終于,後援部隊趕來了,還是個大熟人,那又短又粗的身材,看著是那麼親切,騎在高頭大馬上,雖然被馬頭遮住了大半身子,卻依然不能小覷。人未到,一枚長槍嗖得飛過來,把個正與臭小子纏斗的家伙來了個透心穿。
馬到陣前,那土豆一手拉著僵繩上下翻飛,一手耍著長劍,只把車後的黑衣人刺得流血不止。有了強援,臭小子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趕緊撤離戰場靠在牆上歇口氣。大丫大叫了聲︰「土豆叔加油!」也挨著臭小子坐了下來,興致勃勃得看土豆叔殺敵,絲毫沒有理會臭小子鄙夷的眼神,沒辦法,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喜愛打斗和流血的女人,尤其這個七歲多的女娃怎麼一點害怕都沒有?
土豆叔不是沒有听見大丫的喊叫,只是心理稍微疑惑了一下,這個土豆是什麼東西?為了搞清楚真相,只能加速進攻,不一會兒車駕後面的刺客就被刺翻在地。兩步走到大丫面前︰「丫頭你叫我啥?」
「土豆叔啊!」
「啥是土豆?」大漢歪著個腦袋追問道,完全忽略了前面與三個刺客鏖戰的銀甲護衛和眼中噴火的太子殿下。
「那是一種神奇的食物,產量高,耐貯存,味道好,雖然奇貌不揚但能喂飽很多人,就跟你一個樣,矮、壯、能打。所以你倆還挺配,比那個土行孫的諢號強多了。」大丫很坦白,但大叔很生氣。
「土行孫是老漢我的大名,才不是什麼諢號,以後再敢叫啥土豆,俺打斷你的腿!」
大丫立馬一捂嘴嘟囔著說︰「冒犯大俠了,小孩子胡言萬不可當真,你趕緊去救那個銀甲大俠,他馬上就要掛了,就是死了了意思,可別耽誤了。要不太子殿下沒一個全忽的隨從,還能回得了家嗎?」
土豆叔聞言鼻子里重重噴幾下氣,順便射出若干清鼻水,就朝那銀甲侍衛奔去。這坑跳得也太冤了,都怪秦老頭,得罪牛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必須做點啥,彌補一下感情。前方有個大腿上被砍了一刀的侍衛,傷口正在往外彪血,可以想見,照這樣的速度流下去,他必死無疑。救人!大丫趕緊跑過去就要撕扯人家的衣服。
「俺身上沒錢,你別扯衣服,俺可不想光 去閻王那兒報道。哎,你可真敢撕!來人哪,搶錢了…」這個傷者盡然有心調侃起大丫。
他臉色發白,頭冒虛汗,模了一把手腕,這哪是個大男人的脈啊,簡直比林黛玉的還弱。大丫臉一黑牙一呲,不懷好意得笑了兩聲︰「美人,我不搶錢,我只劫色,你還是老實等著吧!」只見手腳麻利得將布條捆在傷口上方,找根木棍往布條里一插,再那麼一擰,布條勒緊了大腿。再把那人放倒,膝蓋支起來,把大腿和小腿用布條捆起來保持腿上的傷口高于心髒。做完這些,大丫又在他股溝動脈處按壓了一會兒,那血算是止住了。以前迷戀戶外運動,學過幾次急救知識,沒想到今兒倒用上了。
「你沾我便宜,不過我要謝謝你,以前的一個兄弟就是流血流死的。」那人氣息微弱得說著。
「你少說點話,保存體力。趕緊躺好,別把腿放下來。」大丫一邊囑咐,一邊把他里衣扯下來一塊蓋在傷口上,這家伙挺有錢,料子很好,但不是治傷的好材料,湊合著用吧,感染不感染的再說。索性扯多些,其他人也能用到。站起來一轉身,自己的嘴就踫到了某人的下巴上,我靠!你是個鬼啊,悄無聲息得站人旁邊。
捂著個嘴趕緊繞開這個倒霉的家伙,姑女乃女乃我還忙著,不跟他一般見識,沒瞧見某人通紅的小臉。大丫挨個檢查了活著的護衛,傷了頭的、刺了脖子的、捅了肩膀的、掉了手的,就地取材趕緊給他們包裹上。臭小子倒是個好幫手,學習能力超強,很快掌握了包扎技巧,更絕的是那一手摁壓動脈止血的功夫,又準又有效,可比大丫強多了。
這邊救護傷員正在進行中,那邊土行孫大爺也結束戰斗,高手對決哪有不受傷,這不他那慘不忍睹的臉上又添了一道血口子,銀甲護衛倒是很愛惜自己的臉,四肢倒是受了不少傷,不過出血不嚴重,用不著包扎。
「我說丫頭,你咋不給老漢我弄弄!」土大爺不高興得指著自己的臉對大丫說道。
大丫把手中的一個傷了頭部的護衛交給了臭小子,趕緊跑到土大爺跟前嘻皮笑臉得說道︰「土爺,你老辛苦了。你武藝超群,那些個鼠輩絕非您的對手,瞧瞧,一場大戰下來,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就是到了地下,閻王也得給您叫聲好,這活干得漂亮!臉上這疤痕算啥啊,家宅里待的男人弄條疤,有可能是老婆小妾打的,沙場上的大將弄條疤,那是光榮戰績,你老更加英武不凡了,那些個布條子咋能裹在您的臉上。」
大丫說得沒皮沒臉,土爺听得眉飛色舞,旁邊的銀甲護衛可不樂意了,我這打了好半天,矮冬瓜才趕過來比劃兩下,那些黑衣人早已力竭哪能抵擋得住,才讓他撿了個大便宜,讓你這麼一說,功勞全是他的,我們這些人全是擺設。鼻子里重重一哼,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土爺一看他那反應,起來對著銀甲護衛重重得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揪著大丫的衣領離開這妒賢嫉能的人。
「丫頭,剛才我看見你給那些傷員包扎,里面的門道給爺爺說說唄。」土爺一臉的好奇樣。
大丫腦門直抽抽,大叔你好歹也不過三十多歲,咋給自己安了這麼高的輩份,我可不承認。「大叔,其實挺簡單,只要給他們止住血就行,你看那個小子,嗯哼…應該是太子殿下,擠壓大血管讓血液流速降下來,綁緊傷口上方,可以有效止血。血可是人的本根,一個人失血達二分之一時,就會要命。」
「有些道理,丫頭你咋會出現在這里?據線人來報,刺客可是從酒樓里沖出來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也在酒樓。」土爺小眼四處掃射了一下,悄聲跟大丫說。
「我是從酒樓里出來的,可跟刺客一點關系都沒有,剛才差點被那幫王八蛋射成馬蜂窩。再說我可是有功之人,第一幫傷員止血,第二嗎?你問他。」大丫指了指臭小子。
「她剛才協助孤殺了奸細!」臭小子不等土爺詢問說道。
「我就說嗎,你鬼精鬼精,咋會跟刺客有關聯。不過,丫頭,你得酒樓里的那些人遠些,他們這回可是惹了大麻煩。你這事,等會爺爺我去跟兵部的那幫人說,順便給你討個賞。一個小丫頭臨危不懼,勇救夏國太子,不錯,真是個好孩子。」土叔捋著下巴上的幾根胡子自顧自得說。
大丫一听可不得了,那紈褲咋辦,他能到這兒來,也是讓她給逼的,這時候可不能不管他。「土大叔,我還有個伙伴,你也見過,就是那天在旅店里的背我老爹的那個孩子,剛才我能躲開流矢也是因為他救了我,自已卻被射傷了**。現在他正樓上救治那些受傷的人,你可千萬別忘了他。」
「哈哈哈,明白明白,那小子有印象,長了一副好身板,就是油頭粉面得惹姑娘喜歡,你這丫頭一點也不乖,這麼早就有相好的了。放心,定然不能讓你的小情人受罪。」這土老頭為老不尊,口出妄言,十分不知趣,惹的大丫直跺腳,惱得太子直皺眉。
「您可千萬別亂說,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關系,他一個豪門貴公子,我一個賤民野丫頭,能出啥故事?你可別亂編,要不然我招不到上門女婿了。咱們說點正經事,我立了這麼個大功,能賞多少錢?」
「你這丫頭成天想著錢,給你個皇城戶籍,留在這里不好嗎?」
「我才不想待在這兒,天天出事沒個安靜日子過,我爹說了還是回家種地踏實。」
「也對,要不給你賞上幾塊田地,保你下半輩子有食吃。」
「那敢情好,拜托土大叔了!」
「哈哈,好說好說。哎,太子殿下,這丫頭的要求你可听見?這事還得你辦!」
土豆,你這麼調皮,你娘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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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們,這幾天交接工作,更新少,昨天還欠了一章。不過,以後我會有更多的時間來寫這部書,保證不太監。昨天一個小朋友夸我文筆好,真是謝謝你們這些可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