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麼?」沐子兮看著他可憐兮兮、毫不設防的模樣,心里一陣竊喜,面上卻做出關心地神色柔聲問。
尸降點點頭,眼圈都紅了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不疼?」沐子兮繼續裝關心。
尸降擰緊眉,想了好一陣才難過地搖頭︰「我不知道……」說完,又突地渴望地看向沐子兮︰「我想吃那個燙燙的東西。」
沐子兮眼神一亮,一把抓過坐在一邊的嘲風,讓嘲風吐出一團火︰「是不是這個?」
「嗯嗯。」尸降高興地點點頭,伸手一把抓過火團塞進嘴里,繼而低頭看向嘲風,眼楮里紅光一閃,眼神倏爾凶惡得似要將嘲風生吞活剝。
嘲風吞吞口水,不自覺地向後退幾步躲到沐子兮身後。沐子兮也感覺到了不對,趕緊示意嘲風回識海去。
嘲風一消失,尸降的眼神又變回委委屈屈的神色,揉著胸口︰「還疼……我要吃剛剛那個。」
「嘲風是我們的朋友,不能吃。」沐子兮連忙否決尸降的話。
「朋友?」尸降不明所以地看著沐子兮。
沐子兮點頭,耐心解釋︰「朋友就是寂寞的時候陪伴你,有事的時候幫助你的人,他會關心你對你好,朋友是不能吃的。」
尸降似懂非懂地歪著頭,下意識拿沐子兮做標準︰「就像你對我這樣好麼?」
「嗯,是。」沐子兮心中更喜,重重點頭。
尸降一听,趕緊道︰「那我不吃它,我還要吃那個燙燙的東西。」
「好。」沐子兮答應一聲,一邊再次把嘲風叫出來,一邊教他,「這個燙燙的東西叫做火,記住了?」
嘲風不情不願地化形出來,怕怕地躲在沐子兮身後向著尸降連續吐了好幾團火,急急忙忙就想回識海去,卻被沐子兮攔下。
尸降三下兩下把火團吃了個干淨,高興地點點頭︰「火真好吃。」
說完又去看嘲風,誠心誠意地道︰「謝謝朋友。朋友,我還想吃。」
嘲風眨眨眼,試探著向前跨出兩步,見尸降的眼神的確不再凶惡了,這才大著膽子坐到他跟前,又吐出兩團火,不滿地咕噥︰「我的名字不叫朋友,我叫嘲風。」
尸降愣了愣,伸出去取火的手頓住,眨著眼看向沐子兮。
沐子兮彎彎嘴角,解釋︰「朋友只是個統稱,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說著指了指嘲風,「它確實叫嘲風。」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呢,是沐子兮。」最後又指向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北堂零,「他叫北堂零。」
尸降順著沐子兮的手指轉著眼珠,等沐子兮說完了,又自己依次把三個人指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詞︰「嘲風,沐子兮,北堂零……那我叫什麼?」
「你沒有名字麼?」沐子兮立即順著他的話問過去,借機試探他是否有前身的記憶。
尸降委屈地搖搖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沐子兮︰「我沒有。」
「那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就叫沐離怎麼樣?」沐子兮眼珠轉了轉,索性用了自己的姓,然後隨意拽了個字。
「沐離……」尸降重復了一遍,臉上驀然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啊好啊,我有名字了,我叫沐離。」
沐子兮也笑,趁熱打鐵地繼續誘導︰「沐離,我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