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你離家七年里頭你母親給你寫的信。」
總統父親從櫃子中拿出的一個密封十分完整的包袱放在桌上對艾斯德斯說
「期間因為一直找不到你也聯系不到你,所以一直積壓在我這里,沒能送到你的手里,現在總算可以送到你的手里了。」
說著,布拉德雷大總統難得地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這麼多年唯一讓他在意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妻子總是堅強的讓人省心,女兒和很要強但有實力。這兩個人不管是遇到什麼事布拉德雷都相信能夠挺過去,他了解自己這個小家庭中的兩位成員知道她們內在的強大和堅強,但是不知怎麼的……
想著看著眼前這個七年不見已經成長為優秀戰士的女兒,看著平時一向堅強的女兒此時像見到寶貝似得將桌上的家信抱在懷里的樣子……
‘為什麼呢?’
布拉德雷大總統問著自己
‘為什麼她們兩個加在一起就這麼讓人頭痛呢?’
每當想起小時候小艾斯德斯纏著自己讓自己幫助如何敷衍老師忽悠老媽的樣子,想著每次看到艾斯德斯殘忍地將家里周圍的小動物都殺死就說教個不停的妻子。
明明兩個人獨立時都十分讓人省心但是當她們湊在一起時,即使是布拉德雷都覺得吃力。
‘果然,是太優秀和堅定了嗎?’
兩個同樣優秀的人在一起本身沒什麼但是如果是性格和思想觀點差距太大那麼就有問題了,而女兒和妻子的問題也就在這里。
‘但願她這些年能稍微改變一些吧。’
看著閉著眼楮抱著一堆信件陷入沉默的女兒,布拉德雷期望著自己的女兒能早些回心轉意畢竟……
‘你母親可是一直十分掛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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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母親給我寫的信嗎?’
打開包裹,里頭放著的是整整齊齊的數以百計的母親的親筆信。從最底下的已經發黃的信件到最上頭嶄新的信件,每一封上頭都有母親那手漂亮的鋼筆字簽上的名字。
「為什麼信都有開拆過了?」拿出一封信發現信封已經被打開過來我問道父親
「因為老是找不到你又不想讓你母親擔心所以我就看了她寫給你的信件幫定期回信了。」
果然,父親的答案和艾斯德斯想的差不多,因為自己前幾年在深山中修行除了打獵完了去城所以不可能有被找到行蹤,艾斯德斯在修行時選的都是些十分危險的地域那里除了怪物不可能有人能跟蹤的到。
「雖然您有些多管閑事了,但是我還是要說聲謝謝。」
對于父親不經過自己同意拆看母親給自己寫的信艾斯德斯有些不滿但是也多虧了這種行為杳無音訊的自己才不會讓牽腸掛肚的母親過于擔心。
多虧了這個多管閑事的父親。
‘寫給我的女兒……’
看到這樣的開頭,看到母親那手圓潤有力的花體字,看到這樣的開頭,不知怎麼的,艾斯德斯覺得自己眼角突然濕潤了。
好多年里,著的好多年了,艾斯德斯離開家已經整整七年……不對,已經快八年了。八年里自己總是遇到事情一個人解決不斷的通過戰斗鍛煉自己。
經過這麼多年,艾斯德斯有信心認為自己是個強者,是個優秀的戰士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眼前著母親熟悉的字跡,看到那平凡無奇的開頭,艾斯德斯會覺得自己喉嚨發瑟,眼角開始濕潤自己那漂亮的大眼楮周圍開始有霧氣和露水凝成,視線有些模糊呢?
「好奇怪,這種感覺著的好奇怪。」
生疏地用袖子擦了把眼中流出的淚水,艾斯德斯一手拿著有些發黃的信件,疑惑地問著自己
「我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難過和感動?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有一種想要抱著那數年不見讓自己煩的不行的母親的沖動?
明明自己曾經是那麼的煩她,煩著嘮叨喋喋不休的她,但是現在,到了現在,時隔近八年的時間,當自己再次看到母親給自己寫的信件,自己——這個曾經自認為已經成熟和強大的自己的,這個已經成為了優秀的獵人、戰士、煉金術師成為了軍官的自己連信的第一段都沒有看完就已經潸然淚下了?
情不自禁,摟住眼前滿滿一堆的信件,將頭,將自己的臉埋在信件當中,貪婪地從這些已經隔了數年的信件上尋找著搜刮著母親的味道,
仿佛再次回到了母親的懷里,回到了家中,回到了曾經自己最不感冒的母親的臥室和起居室書房。回到了母親的身邊,艾斯德斯露出了幸福的樣子。
‘果然,自己還是放不下那個家。’
這麼多了,艾斯德斯一直認為自己是強大的自信的,是可以帶著不足千人的部隊越過雪山奇襲敵軍憑借著自己的煉金術和強大的力量對抗敵人一個軍團的強大的存在但是直到看到了那些信,那些代表著名為母親和母愛的信件的時候,艾斯德斯才明白了這樣的一個道理
不管什麼時候,自己永遠都是母親的女兒,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愛著自己的母親哪怕時隔近八年,哪怕自己已經手上沾滿了異族侵略者和異族平民的鮮血,成為了一名殺戮者和劊子手自己也依然是母親的女兒……
自己依然渴愛著母親,懷念著母親那個溫暖的懷抱。
「回家吧艾斯德斯。」
看艾斯德斯的樣子,布拉德雷知道這個時候開口是最好的時候了。
「你母親想你。」
不管什麼時候,布拉德雷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失望傷心和難過,不管什麼時候。
「你是我們這個家庭的一員,是我的血親和女兒。」
這樣的話能從布拉德雷嘴里說出來已經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軟話了。
「是呀。」
從信件中慢慢地趴起來,仿佛一個正常的15歲的小女孩從依戀的母親的懷里出來一樣,小心珍貴地將整整一包袱的信件打包系好
「是該回家了。」
八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常年未歸家的游子看清自己,看清一個家的重要性,直到前一刻,艾斯德斯還自認為自己是先天早熟、優秀、高貴的非常之人而現在,當幸福的眼淚第一次真正的從眼中流出來之後,艾斯德斯才明白了自己和其他人真的沒有什麼兩樣。
自己也喜歡自己喜歡的人,也會想要渴望那些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會叛逆和反叛,也會自大和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也會有尋找溫暖和懷抱的時候,也會在累了的時候,在孤獨的時候,會渴望那個溫暖的名為母親的懷抱。
「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