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莎大夫,您回來啦~」
「嗯~烏黛爾阿姨,您還好嗎?~」
「好~好~多虧了愛莎大夫你的奇跡之術和藥方,我的腿現在都已經好了。」
「外傷和骨頭都已經好了嗎?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癥?」
一進到洛克貝爾診所里,艾斯德斯就被一群等著看病的病人給纏住了。
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里,愛莎醫生的大名已經在伊修巴爾人中達到了和洛克貝爾夫婦旗鼓相當的高度。
在人口數達到十七萬的伊修巴爾城而合格醫生數量只有不到十人的伊修巴爾,愛莎成為了既洛克貝爾之後最被伊修巴爾人尊敬的亞美斯多利斯人。
「愛莎大夫好~」
「愛莎大夫好~」
「愛莎大夫……」
一個個一群群,和艾斯德斯見面認識她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對她十分的客氣,除了塔茲那個家伙外基本上都這樣。而原因嘛……就和為什麼現在艾斯德斯進出城市連外族通行證都不需要就能輕輕松松蒙混過關的理由一樣可笑。
「站住!亞美斯多利斯人!你的出城通行證!」
「哎?那種東西我沒有呀。」
「沒有通行證?!那你是怎麼混進城里的?我看你一定是奸細!是間諜!是亞美斯多利斯人派來刺探我們情報的特務!」
不得不說,在眾多崗哨中,這位給拉肚子請假的朋友替班的菜鳥是唯一一位正確的可惜……
「混蛋!」
一個大大的嘴巴子就從監察隊隊長那里打過來了。
「你這個家伙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是救了我們大僧正性命的新來的愛莎大夫!拯救了神靈使者性命的恩人!你這個笨蛋!」
記得那次在門崗上被領隊狠揍了一頓的可憐人最後被打的和什麼似的,艾斯德斯就覺得這些伊修巴爾人真的十分可笑。
為什麼這麼快就給與了艾斯德斯不該有的信任呢?為什麼這麼簡單這麼無聊的就信任了艾斯德斯說編織出來的謊言呢?整整一個月時間,艾斯德斯踫到的令人激動的懷疑和挑戰除了第一次在洛克貝爾夫婦診所里的那一次沖突外沒有一次令艾斯德斯滿意的。這樣喜歡刺激的,原本是帶著當間諜深入虎穴感覺來到伊修巴爾的艾斯德斯十分失望。
就因為自己救了一個宗教領袖就無條件相信自己,這幫子伊修巴爾人也太蠢了吧?
「感謝您,善良的大夫~您的一切行動相信神明銘記在心~上天會給與您好報的~」
「謝謝您~每一個善良的人都會得到神的恩寵~」
神明的恩寵?上天的酬勞?伊修巴爾神明的回報?
見鬼去吧!這些東西艾斯德斯從來不信也不會相信。
以前不信今天不信以後也不會信。
世間能關心人類的只有人類,能回報善良者善良的只有善良者自己。
「謝謝您善良的外族的少女~你的善舉神都會看在眼里~」
「謝謝~謝謝~」
將艾斯德斯的幫助和憐憫當成神明的恩賜然後讓艾斯德斯像個傻瓜似的跪在神靈的蠟像面前等待神明的回報嗎?
艾斯德斯才不會這樣干呢,因為她根本不相信神明會給與善良的人類回報。
「謝謝您大夫,謝謝您的醫治~願伊修巴爾神保佑好心的您~」
「謝謝~」
能夠給于人類善良與幸福的只有人類,能夠給與善良者回報的只有人類而已。
「萬能的神明大人~感謝您治好了我的眼楮!世間一切的光明都來自于您,祝福您!衷心地祝福您的福音!」
夠了!真的夠了!這些家伙!這些白痴!這些愚蠢的伊修巴爾人!
看著一個個被自己治療完了卻把功勞和感激全部給了那位根本不存在的神明的伊修巴爾教信徒,那些本來應該給與自己感激的感激和贊揚全部都一股腦給了那位從來都沒有顯靈過的伊修巴爾神明。
看著那些跪倒在地上向著伊修巴爾降臨神殿方向不斷磕頭祈禱的伊修巴爾人,艾斯德斯心中的憤怒和怒火簡直難以抑制。
看著那些虔誠的老頭老太,那些被自己用新學的煉丹術治療好了眼疾復明的老人把艾斯德斯一股腦全忘記玩了命地往神殿方向磕頭只留給自己**和背影的混蛋伊修巴爾人。
艾斯德斯氣的渾身發抖,一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抑制著那種想要將這些忘恩負義連起碼判斷力都沒有的白痴信徒掐死的沖動,這些明明連醫療費都掏不出來的一窮二白的伊修巴爾人。
就一般來講,艾斯德斯不是那種在乎弱者評價和愚者觀點的人。她十分的高傲也十分的自我為中心,對于神明絲毫沒有好感和敬重。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如果他真的關心著這個世界庇護著人類那麼為什麼勤勞富足的東方人王國會被凶殘的德拉古馬帝國吞並呢?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那麼為什麼從古至今亞美斯多利斯國總是那麼多災多難呢?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真的會給與人間福音和制裁那麼為什麼不給于數十年間頻繁進攻入侵亞美斯多利斯的德拉古馬帝國和阿耶魯格王國以毀滅的制裁呢?為什麼上百年的時間里,那些在邊疆士兵們總是前僕後繼的保衛著祖國的邊疆和領土完整但是卻從來沒有被神明眷顧?當他們傷殘了回到故鄉依然要面臨失業和貧困潦倒呢?
如果神靈真的存在……
「愛莎大夫?您怎麼了?」
看著治療完一個又一個病患的艾斯德斯,不知怎麼的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在另一個收拾台上的洛克貝爾大夫關心地問道
那麼又為什麼讓無辜的東方領地的兩千萬亞美斯多利斯人飽受整整七年的伊修巴爾戰亂造成的痛苦,讓一座座曾經美麗的都市化為廢墟斷岩殘壁,無數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父母親人和生命呢?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那麼再問一個問題,現在的艾斯德斯,艾斯德斯的手下的士兵和軍隊,手上沾滿了十幾萬塞北異族德拉古馬帝**民的鮮血,無所不能的善良的德拉古馬人的神明們,他們應當給予艾斯德斯的懲罰和降罪又在哪里呢?
「想要懲罰一個人不要指望神明!而要靠自己的實力和雙手,因為
神明根本不存在!」
這是艾斯德斯的父親從小教育艾斯德斯的話。
艾斯德斯深以為然。
在艾斯德斯看來,就算是真的存在神明也僅僅是一位鐵面無私毫無憐憫的神明。
就像艾斯德斯的父親一樣的鐵血和冷酷不給任何弱小者憐憫。
「是不是累了?雖然治療病人很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呀,你還年輕,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呢愛莎~」
看著愛莎突然露出一副疲倦和懊惱的表情,看她似乎在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精神,莎拉•洛克貝爾大夫做完手中的手術,摘掉了手套走到艾斯德斯身邊模了一個艾斯德斯的額頭。
「好涼,愛莎的體溫怎麼這麼涼呢?」
艾斯德斯的體溫低大概和她長期用冰術召喚冰有關系,所以總是比正常體溫低上一度左右。身為大夫的洛克貝爾夫人僅僅一模就感受到了她提問的異常
「…………」
在這個,這個到處被白痴和愚蠢者佔據的忙碌的醫院里,只有這兩個人,這個模著自己額頭關心著自己和這里每一個病人的莎拉大夫和她的丈夫才是那種讓艾斯德斯真正佩服和認同的人。
「請不用擔心,洛克貝爾姐姐,我沒有事的~」
因為在這里,只有他們兩個,這一對夫婦是真正的在用自己的雙手去努力,用自己的決心和汗水去努力,同時渴望著伊修巴爾人能夠直接理解和認同他們的存在。
是和伊修巴爾人,和他們相互交心,相互認同,相互理解,用自己的雙手,用自己的知識和汗水去奮斗,不是依靠什麼神明的恩澤和福音。
而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向自己的目標,邁出堅定的每一步。
「你們是最棒的~」
望著眼前這個溫柔地像是母親一樣模著自己額頭關心著自己的洛克貝爾夫人,艾斯德斯露出了一個月來最燦爛的最幸福的微笑
「啊?什麼?」
因為診所里十分嘈雜洛克貝爾夫人沒有听清艾斯德斯的話。
「沒什麼夫人~沒什麼~」
要保護好這個夫人,保護好這對夫婦,不能讓他們受傷。
此時的艾斯德斯在心中給自己暗暗定下了這樣的一個任務。一個需要無聲地去用自己的雙手和實力去完成的任務。
他們在一個月中教會了艾斯德斯很多東西,外科大夫的知識,內科大夫的知識,一名急診大夫的知識,一名藥劑師的知識。
如果說在馬爾科那里學到的知識是皮毛,那麼艾斯德斯在洛克貝爾診所學到的就是大量的基礎和實踐。
因為沖突不斷的內亂,城內缺醫少藥所以這里從來不會缺少給醫生實習的機會。
戰場是外科大夫最好的實習場和課堂。
在這里,艾斯德斯在急需救治的伊修巴爾人身上不斷地實踐和實習,研究和了解這醫學解刨學的各種知識。
那些通過看課本永遠不可能學會的知識。
一個月的時間,洛克貝爾夫婦教會了自己很多,教育了自己很多,從人類的基本常識到醫學知識和人類的極限等等各方面。
一個月前的艾斯德斯連一個老人在交談幾個小時後需要喝水的道理都不懂現在的他在照顧病號的過程中已經懂了,懂得了這些東西。懂得了太多的東西。
而這多虧了洛克貝爾夫婦在百忙之中的悉心教導。
「愛莎的天分很好,將來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大夫的~」
這是在晚上給艾斯德斯補補充基礎醫學知識的莎拉說過的。
「謝謝姐姐的夸獎~但是愛莎以後恐怕不能成為外科大夫呢~」
知道自己的性格絕對在醫院里干不長的艾斯德斯這樣回答道
「為什麼呢?明明現在已經具備了這麼嫻熟的技術了?」
莎拉表示不能理解愛莎這個干事認真負責的小姑娘放棄醫學之路的理由
「其實,學習醫學知識是我實現目標的一個重要步驟,並不是我的目標,而且我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在醫院里呆時間太久……」
光是想著忍者不去教訓那些整天吵得沒完沒了的熊孩子和陷入焦慮到處大喊大叫還想對醫生動粗的病患家屬,艾斯德斯就恨不得將他們通通踢出診所或者干脆一些直接干掉好了。
幸好偵查任務不到半年時間就會結束,洛克貝爾夫婦也照顧艾斯德斯年輕說什麼都只讓她在診所一天干不到六個小時就不讓她再多干了。
「去到烏茲先生家學習煉丹術吧~你不是很西化煉丹術嗎?~」
對于這一點,夫婦兩個的態度驚人的一樣,他們認為愛莎年紀小正式學習的黃金時期,愛莎的天賦很好這個時候光在醫院實踐耽誤了學習是十分浪費天賦的遺憾事情。
在夫婦兩個的支持和引薦下,艾斯德斯最終得以以洛克貝爾診所實習醫生的身份和被譽為智慧學者的烏茲先生搭上了線,從他那里學習煉丹術的知識。
「今天已經可以了愛莎~剩下的工作交給我們來干就好了你去烏茲先生家吧~你們不是約好了嗎?~」
今天的病號不算太多,洛克貝爾夫婦兩個人足夠應付。
所以艾斯德斯可以很早就離開診所去到烏茲先生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