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的伊修巴爾的小鬼!居然趁我放松警惕的時候砍傷我的腿!可惡!可惡!早知道就殺了你!殺了你!」
短暫的休整中,修茲和身邊其他的軍官坐在一起,喝上杯咖啡吃上食物,接著再奔赴沙場,走向那段可能永遠也回不來的戰場的道路。
「看見了嗎?葛蘭吉老頭子也完了。」
「腿上被伊修巴爾的小孩來上了一刀,听說是要廢了。」
「這樣也不錯呀,至少能活著離開這個地獄了。」
「是呀,他的戰斗已經結束了我們還要生死未卜地繼續戰斗呢。」
修茲屬于第十二區,也就是法蘭特準將所屬的部隊,經過兩個月超強度作戰,十二區的部隊遭受了慘重的損失,這種損失影響到了十二區每一個士兵的士氣,當然也有軍官的。
「好想像葛蘭吉老頭子一樣腿上或者**上挨上一發然後回家,這樣至少就不用成為那40%陣亡人員中的一部分了。」
「少了白銀的煉金術師,我們第十二區的國家煉金術師團隊算是正式完蛋了,全部煉金術師不是陣亡就是受傷已經沒法給我們提供支援了。」
「跟著這樣白痴的指揮官,即使是人間兵器都保不住性命,何況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呢?」
士氣,整個十二區的部隊已經失去了士氣,士兵和軍官們都對與活著回家這一點幾乎失去了信心,整個部隊的國家煉金術師全部傷亡殆盡更是加劇了這種恐慌和絕望。
「這樣的軍官法蘭特那樣的豬頭到底是怎麼當上指揮官的?指揮的這樣糟糕?我們一個區的部隊傷亡都趕上五個殲滅區的傷亡了。」
「而且失去了煉金術師支援我們的傷亡只怕還會提高吧?」
是呀,完蛋了,煉金術師完了,那他們這些軍官凡人只怕也不遠了。
「我不要死在這里!我要回家!我家里還有妻子和孩子等著我!他們在等著我!等著我呢!」
突然,旁邊的營地里發生了騷動,一位少尉軍官精神在高度緊張兩個月之後終于崩潰了。
歇斯底里地跪在地上大聲的喊叫。
「怎麼回事?!是哪里在亂喊亂叫?!」
乘坐汽車過來的,是大肚子抽著高級雪茄穿著整齊毫發無傷的法蘭特準將,這個區域的最高司令官。
此時他剛剛和艾斯德斯商量完準備叫軍官們去開會。
「這個混到是怎麼回事?!督察軍!你們在哪里?!居然沒有人阻止?!」
走到跪在地上崩潰的少尉面前,法蘭特氣得大喊大叫。
肥碩的肚子在顛來顛去,十分壯觀讓人不禁懷疑子彈能否將他的肚子上的脂肪擊穿。
「準將,這位少尉就是督察隊的軍官,他負責這片區域打的督察治安維持。」
身旁的軍官向法蘭特匯報道
「廢物!廢物!這樣的廢物居然是我們督察隊的軍官?!是誰任命的?!」
「準將閣下……是……是您上周親自任命的……」
這樣的軍官居然在指揮我們的部隊,讓我的去送死,真的不可思議。
看著不遠處色厲內荏的法蘭特,修茲上尉眼中的怒火越來越旺。他同情那位少尉,那位每天都要逼著自己的戰友去前線送死的少尉,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和戰友在眼前消失,任何人都會產生那種兔死狐悲的感情,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其他人都陣亡了,我還能活著嗎?
修茲問過自己,問過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答案。
不能,離開了他們和部隊,修茲自己也會死。不可能從伊修巴爾活著回去,回到自己的那個家,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克雷西亞。
「槍斃!這個家伙要槍斃!這個散播驚慌失措情緒的敗北主義者!」
「啪!啪!」
兩發子彈從法蘭特的槍中打出,少尉的腦袋被打穿了。法蘭特的子彈沒有一發射向過敵人但是兩個月來他已經槍斃了數十個士兵和軍官了。
那些人和修茲自己一樣都有人等著他們回去的呀。
「這個該死的法蘭特,根本就是個敗類,害了這麼多人居然還趾高氣昂的讓我們去送死,這個該死的家伙!」
聚集在修茲身旁的軍官們看著地上那具冰冷的尸體眼中的怒火幾乎無法抑制。
修茲抬頭看去,發現身邊的軍官和士兵都多多少少有這種眼神,這種想要干掉這個家伙的眼神。
而這種想法和心情,此時的修茲多多少少也有了。
他本來就是個善良多管閑事的人,看到別人遭到殘害就會情不自禁地去管,而這次,自己的上司居然害死了那麼多無辜正直的士兵,修茲心中的怒火真的有些壓不住了。
「決定了!我今晚就去法蘭特的帳篷外頭等他,等他回去的時候給他一刀!」
「喂喂,你要干掉他怎麼說也要給自己留個退路吧?用刀子不如用地雷或者定時炸彈,那樣可以說成是敵人炮擊造成的。」
看著身邊的軍官們已經開始討論起怎麼樣能將法蘭特干掉,修茲並沒有出言阻止。
按理講,曾經的修茲知道身為軍人應該維護軍紀和條令,听從上級的指揮自認為那些不听從上級命令不服從條令和軍法者是罪惡和不可原諒的但是現在……他的一些想法改變了。
是這無能的家伙卑鄙的家伙害死了那麼多人為了更多人的幸福和生命這個混蛋該死。這就是這個部隊現在唯一正確的正義。
當軍紀和正義踫撞,修茲決定維護心中的正義,不去阻止眼前這些準備或者僅僅是說說打算干掉法蘭特的軍官們,因為他知道他們是對的。
如果想要回家,如果修茲和他們一樣想要回家,那麼法蘭特必須死。
有這個穿著自己軍服的混蛋在這里,任何人都別想活著回去。
別想。
這個家伙雖然穿著自己人的軍服但是根本不是自己人,是這個國家的蛀蟲和破壞者。需要清除。
「嗯?!」
很熟悉,這種感覺,修茲依稀的覺得同樣的思考自己以前似乎也思考過,在中央,在軍法處三科的時候自己思考過。
這種內心斗爭和掙扎的感覺,修茲確確實實有過。
是和誰呢?和誰?
「那我們干掉了法蘭特之後怎麼辦?萬一上來一個更差勁的白痴呢?」
「那也不用擔心,我都已經打听好了,現在我們隔壁的第一區殲滅任務已經結束了,部隊正在休整沒有事做,如果法蘭特陣亡了很大的幾率會是他們的司令官過來代職,這樣我們就有救了。」
听到了干掉法蘭特之後就仿佛戳手可得的希望,軍官們都躍躍欲試。
包括修茲在內。畢竟任何人都不希望被法蘭特這個混蛋害死在這里,在這片毫無價值的沙漠中。
「是誰?!第一區的司令是誰?!誰這麼厲害這麼快就完成了殲滅任務?!」
「是艾斯德斯上校,從中央調過來的前布利古茲獵兵團團長,中央檔案館總負責人,參加並指揮過塞北大戰的艾斯德斯上校。」
听到這個名字,修茲終于想去來了。
的確,在中央的時候,自己曾經和艾斯德斯在咖啡館,在自己經常和克雷西亞見面的咖啡館爭執過這個問題。
那個時候自己的答案和現在完全相反……相信公理和軍法是統一的。相信自己按照軍法和條例來做就不會有問題了,但是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改變了?
自己的答案就改了?還不到半年,多麼的迅速?
「對了,修茲,听你在軍法處的同事說你在中央時還追求過艾斯德斯上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修茲以前在艾斯德斯咖啡茶座摟艾斯德斯的合影的事情已經在中央成為了不大不小的話題了。
作為緩解和調劑戰場緊張情緒的話題,戀愛的話題自然是萬古不變歷久不衰了。
「她麼?艾斯德斯上校……」
回憶著那時的她,那個玩弄和威脅過自己的她,誤打誤撞成就了自己和克雷西亞感情的她,玩心很重有時那麼殘忍有時又讓人佩服的艾斯德斯。修茲真的不知道一下子該怎麼回答
「艾斯德斯上校……她……」
「所有上尉級以上軍官給我到指揮部集合!立即!」
還沒等修茲回答出來,法蘭特那個家伙就發話了
「走吧,听听看這個畜生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