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百年前的天才,再看看已經形容枯槁的炎凌宇,段青茗的心里,不是滋味兒,可是,那個呂寧,以及那個呂寧的成就,卻是後來的任何制毒者都沒有辦法取代的。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
段青茗想了想,又說道︰「這種‘毀天滅地’的毒藥,原本是有另外一個名字,就叫「紅杏罪」,據說,是一種專門為了處罰紅杏出牆的女子所配制的。」
看到炎凌宇似笑非笑的眼神,段青茗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她接著說道︰「……而這種藥的起因則是因為呂寧外出采藥,經月未歸,當他歸來的那天,卻發現他的妻子和他的師弟在一起有說有笑,神情親昵。于是,呂寧便懷疑自己的師弟和自己的妻子有什麼……」
說到這里,段青茗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說不出的字眼一般——現在的段青茗,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所以,jian情兩個字眼,她還真的說不出來。
微微地頓了頓,段青茗說道︰「所以,呂寧便研制出這種藥出來,讓他的妻子和師弟服下……雖然,這種毒可以讓人痛得生不如死,可是,真正能致人死地的,卻是饑餓和焦渴——」
段青茗看了虛弱無比的炎凌宇一眼,輕聲說道︰「因為,只要中了這種毒的話,無論你吃下什麼東西,都會變成比這種毒藥更加劇烈的毒,足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致人死地。」
段青茗娓娓地說道︰「呂寧的妻子因為忍受不了饑餓,所以,就喝了口水,結果,那水變成毒,他的妻子,就死了。呂寧的師弟也最終活活地餓死了……可是,到最後,呂寧這才發現,他的妻子和他的師弟根本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呂宋非常後悔自己害死了妻子和師弟,也服下毒藥自殺了……」
段青茗最後說道︰「天才就此夭折,天才的妻子,卻是因為這天才而死——可見,嫉妒其實比任何毒藥都更加可怕。害死呂寧和他的妻子的,也不全是因為劇毒,更多的,是嫉妒和懷疑。」
炎凌宇靠在椅背上,虛弱地笑了一下。
段青茗說得很對——嫉妒還真是最可怕,可以令人變得如此的可怕?
炎凌宇說道︰「可是,我既沒有出軌,也沒有出牆,卻不知道被誰暗算,中了這種毒,看來,這種毒藥不單單是用來出軌的人身上……」
听了炎凌宇的話,段青茗雖然還在難受之中,可還是一笑,道︰「你在胡說什麼呢?」
炎凌宇剛剛想說什麼,只看到弱水從外面走來,他先是朝段青茗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到炎凌宇的身邊,輕聲說道︰「主子,夠時間服藥了。」
炎凌宇微微地蹙了蹙眉︰「這麼快?」
弱水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微微地頓了頓,終于點頭道︰「是的,太醫說讓您現在就過去。」
炎凌宇緩緩站起身來,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段青茗站了起來,快走兩步走到炎凌宇的面前,說道︰「我陪你去……」
炎凌宇眉頭蹙了蹙,剛想拒絕,一側的弱水眸子里亮光一閃,已經眼明手快地點頭,說道︰「若是段小姐肯一起去的話……那敢情好了。」
炎凌宇不悅地叫了句︰「弱水,你說什麼呢?」
弱水後退半步,慘白了臉,不敢說話。
炎凌宇望著段青茗,說道︰「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有太醫在,我沒事的。」
段青茗搖了搖頭,說道︰「反正在這里等也是等,我橫豎也沒事,還是陪你去看看吧。」
段青茗說完,已經上前扶起炎凌宇的另外一邊手臂,說道︰「太醫不是讓你快些去麼?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
炎凌宇沒法,只好微微嘆了口氣︰「那些地方,不是你應該去的。」
段青茗眼楮一瞪,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將我的屋子里弄得到處是血的樣子了……還有我的馬車……」
段青茗可沒忘記,這個炎凌宇曾經的曾經,是怎麼禍害她的屋子,她的馬車的。
弱水听了段青茗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炎凌宇橫眉一眼看,他連忙止住笑,可是,憋得非常的辛苦。
炎凌宇不出聲,只是伸出手去,掀開段青茗的袖口,然後,他的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我讓人帶去的藥,你為什麼不擦?」
那去淤去疤的藥,炎凌宇明明已經讓人帶去給段青茗了,可是,她的手上,為什麼還是留下了如此明顯的疤痕?
段青茗收手不及,被炎凌宇看了個正著,她連忙拉起袖子,蓋起自己手腕處的傷疤,說道︰「就擦,我回去就擦。」
然而,炎凌宇哪里肯買賬呢?他朝弱水說道︰「去,幫我拿那瓶藥過來給段小姐。」
弱水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被炎凌宇眼楮一瞪︰「快去。」
弱水快速地離去了,段青茗扶著炎凌宇慢慢地向前走。走出很遠,兩個都沒有說話,最後,段青茗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這些個傷疤什麼的,我倒是不甚在乎,更何況我身上的疤也不是這一處半處了,你又何必那麼緊張?」
走出這麼近的路,炎凌宇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他望著前方的路,慢慢地向前走,頓了頓,才淡淡地說道︰「你不緊張,我卻緊張……那些疤算是留到了我心里了,你一日不見好,我便一日不得安寧。」
段青茗握著炎凌宇的手不由地緊了一下,她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哽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半晌,她又說道︰「對了,你的毒,太醫怎麼說?」
炎凌宇說道︰「能怎麼說?只說在尋求解救之法唄。」
段青茗低聲說道︰「你放心,一定會有法子的。」
炎凌宇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能有法子麼?若真有法子的話,怕那些太醫和落水早就用上了吧?可現在,只是讓他等著,只是說再看看。天知道。這再看看,又要多少時間呢?
段青茗想了想,又說道︰「是誰下的毒,查到沒有?」
炎凌宇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對方卻能將這毒種到我的身上,可見他很高明。」
越是高明的對手,就越有挑戰性,更令勾起征服的欲-望。只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揪出凶手,而是要雙管齊下,尤其更為重要的是,要醫好炎凌宇自己。
兩人走的雖然不慢,可是,卻還是走到了炎凌宇的房間門口。那里,落水已經在等待著炎凌宇,看到段青茗,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伸就接過了炎凌宇。
炎凌宇靠在落水的臂彎里,虛弱得象個孩子,落水低聲地部了句什麼,炎凌宇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進了屋。
門口處,站著兩個黑衣的暗衛,看到段青茗上前,各自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想阻攔,可炎凌宇淡淡的一眼看去,那兩個暗衛微微垂下頭去,便又退回了原處。
而且,段青茗發現,她和炎凌宇這一路行來,雖然沒有看到人,可是,段青茗卻分明地感覺到,她每走一步,身後,都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象是怕她對炎凌宇不利。
屋子里,有人說話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屋門口,蒙著厚厚的布簾,將所有的春光,都隔絕在外。
似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職,似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很匆忙,只有段青茗,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是進,還是退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