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卡縱身向遠奔去,絲毫沒有等待克雷斯的意思。雖然已經解封了自己的靈魂之刃,但是對于靈魂之刃的駕馭與掌握,克雷斯又怎麼能與尤卡相提並論?只見克雷斯平拼命追趕,可是和尤卡始終保持著很大的一段距離。
穿過一片樹林之後,克雷斯隱隱可以听見一陣陣輕微的水流聲,仔細向遠看去,見一小河映入自己的眼簾。尤卡站在小河邊上的一塊兒大石之上,神情極為嚴肅的等待著克雷斯。
「怎麼樣,經過了之前的奔跑,現在是不是感到渾身熱乎乎的!」尤卡並不看克雷斯,淡淡道。
克雷斯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扇了兩下,其實如今已經漸漸開始入冬,本來應該冷風刺骨,可是就如尤卡之言,經過了這一段路程的奔跑之後,反而讓克雷斯感到很熱。「是呀,我現在全身熱的很,要是能抱著一塊大冰塊兒,那才叫它一個痛快呢!」克雷斯打趣的笑道。
听了克雷斯的說話,尤卡似笑非笑道︰「是嗎?很好,我現在就可以好好滿足一下你。」一面說著,一面指了指自己前面的河水道︰「這河水想來應該也是涼的可以,你現在就把衣服全都月兌下來,進去好好給我感受一下。」
尤卡語出驚人的一句,幾乎讓克雷斯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要知道現在的氣溫已經漸漸寒冷,雖然還沒有進入最冷的時候,但是這河水之中的溫度,也足可以將他凍的死去活來,尤卡如今讓他將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月兌去,光著身子浸泡在這冰冷的河里,豈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嗎?
翻騰的熱血瞬間沖上心頭,克雷斯不明白為什麼尤卡會突然之間這樣對自己說話,就算自己在心里非常尊敬眼前這個男人,但那赤luoluo的侮辱,卻也是讓克雷斯無法承受的。只見他氣呼呼的看著尤卡一句話也不說,咬牙間將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的全部月兌了下來,光溜著身體,昂首挺胸的向河水從容走去。
見克雷斯果然走進了河里,尤卡會心的一笑。和克雷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自然再清楚不過這家伙的脾氣性格。河水並不是很深,正好沒到克雷斯的脖子,已入河水,那難以形容的刺骨寒意幾乎差點讓克雷斯無法承受而跑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承受不住而跑了出來,豈不是會讓尤卡看輕自己,所以當下他死死的要緊牙關,任憑全身不听使喚的連連的發抖,也絕不認輸逃跑!
看著在那里苦苦支持著的克雷斯,尤卡笑道︰「怎麼樣,如果受不了就快點上來,不然要是凍死在里面,別怪我不管你。」
尤卡心中暗暗好笑,怎麼還我要是怕了就躲遠點,浸泡在河里的又不是我,就算真的是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克雷斯,你要記住,叔叔不管是讓你做什麼,都是為了讓你能夠更好地與自己靈魂之刃建立聯系,只有能夠建立聯系,你才能將它完美的釋放!」尤卡語重心長的說道。
現在的克雷斯早已經被凍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勉強的微微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尤卡看著在哪里受苦的克雷斯心中豈能不疼,兩人幾經共同患難,在他的心里早就將克雷斯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但是為了讓他能掌握自己的力量,這一關卻又不得不去過。
嘆了口氣,尤卡繼續道︰「克雷斯,不要怪叔叔心狠,現在你听我說,將你的心試著慢慢靜下,什麼都不要想,就好像它就像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白紙一般,有句話說心靜自然涼,同樣的,置身于寒冷之中你也可以心靜自然熱。試著用你慢慢靜下的心去觸模自己的靈魂,幻想著一縷溫暖的陽光正在照射著自己。」
克雷斯將尤卡的話听在耳里,以言慢慢試著將心慢慢靜下,可是說起來容易,就是換做平時,要想做到絕對的心無雜念已經十分不容易,何況如今自己置身于寒冷的河水之中。他試圖將繃緊的內心放松,可是刺骨的寒意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敗。克雷斯繃緊了神經,別說完全放松靜下心來,只怕再多呆上片刻就會肌肉抽搐,暈倒在這冷河之中。
尤卡見此情景,知道克雷斯根本無法按照自己所說的去辦。他禁不住眉頭皺起,開始有些擔心起來,雖然想要一把將克雷斯從河水中撈起,但是還是強行克制住了自己的這份沖動。因為他知道,現在必須要靠克雷斯自己去戰勝困難。
「克雷斯,收斂心神,不要為環境所干擾。一個真正的強者,他的內心是不會被周圍的環境所干擾的。我讓你置身于冷河之中,就是要你學會,不管是面對多麼惡劣的環境,都會從容平靜的控制自己的心智。你用心去感受潛藏在自己靈魂深處的那道力量。」尤卡心中擔憂不已,表面卻仍然面不改色。其實此刻的他,內心所受的煎熬絕對不比可累所受的痛苦少上多少。
大約有堅持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克雷斯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將內心平靜下來,可是面對刺骨的寒冷,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感到了難以形容的疼痛。起初還有一些感覺,漸漸的,他的四肢百骨已經明顯開始失去了應有的知覺。這一刻,就仿佛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屬于他自己,意識的模糊讓他開始變得視線模糊了起來,只覺得雙眼一沉,就此再也不知道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克雷斯漸漸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整個身體被大被蓋得嚴嚴實實。他慢慢坐起,看看自己的身體,見衣服已經穿好,當下便已明白是尤卡救了自己,並將自己帶回了家。
「你醒了!」尤卡推開臥室的房門,剛巧看到克雷斯已經蘇醒,暗自松了一口,對他言道。
發現了尤卡,克雷斯臉上一紅道︰「尤卡叔叔,對不起,我沒能堅持到最後!」
尤卡慢步來到克雷斯的床邊,隨手拿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用手輕輕貼在克雷斯的額頭,點了點頭道︰「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看來已經沒什麼事了。我之前用自身的靈魂之刃為你去除了侵入體內的寒氣,休息一晚應該就徹底恢復了。也許是我太過心急了吧,看來以現在的你還不足以去進行這一步的修煉。」說完,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便要離去。
克雷斯心中暗罵自己的無能,尤卡見他似有自責的神情,也不急著離開,再次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欲速則不達,凡事不能太過勉強。如果凡事都是這樣好辦到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深夜,克雷斯一個人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反復思考著白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是呀,任何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辦到的,白天的修煉看似簡單,可是想要在冷河之中浸泡的同時還要讓內心平靜如紙,真的做做起來實在太難。我不應該就這樣輕易的失去信心,但凡遇到苦難就有退縮的意思,那麼又有誰可以走向成功。一個強者應該不懼任何困難,何時都要勇往直前才對!」
想明白了一些問題,克雷斯如釋重負。之前還糾結于自己的無能,現如今反而覺的眼前一切似乎已經豁然開朗。心中再無心事,克雷斯微微一笑,雙眼微微合攏,含笑安然進入夢鄉。夢境中,一道金光自空中灑下,將自己籠罩其中,讓他暢快無比。他自然不知道,隨著自己的一些領悟,竟在有意無意間成功的觸模到了自己的靈魂之刃。如此近在咫尺的接觸,讓他即便是在睡夢中,對靈魂之刃的掌握也精進了一分。
天還沒亮,克雷斯便已起來。他悄悄的走出房子,生怕會驚動了還沒醒來的尤卡,神秘兮兮的獨自一人快步離去。可是任憑克雷斯如何小心,尤卡還是察覺到了克雷斯的舉動,只是他不像當場揭穿罷了。待得克雷斯走遠,尤卡才自房間中走出。看著克雷斯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