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護士愣了一下,看著他。
龍墨宸也終于賞給她一個正眼,墨黑的深沉。
「我真的可以的,你去吧。」路喜喜硬著頭皮說道,而且她是真的可以,所謂久病成醫,這麼多年她受的傷都是自己包扎的,手法熟練的不行。
還是听命于龍家的私人醫療團隊,護士為難的看了龍墨宸一眼。
龍墨宸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不過一個包扎而已,他還不至于那麼駁路喜喜的面子。
護士留下包扎換藥的用品,就退下了。
路喜喜湊近龍墨宸身邊,聞到一股清新苦澀的藥味,仿佛都可以竄到心里,漫起濃濃的酸澀。
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話︰「龍墨宸,你不用這樣的,就算你不這樣,我也會幫你拿回手鐲的。」
她什麼都不怕,她就怕他受傷,有任何損傷。
她之前沒有騙他,那個女人真的是死了,她出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她,就算龍墨宸的父親留下來的死衛拼死保護著那個女人,就算那個女人新傍上的墨西哥黑幫老大出了多少人,多少陰招,就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遍體鱗傷,她還是拼死殺了那個女人,而後昏迷了半個月,期間休克了數十次。
所以,她才晚了半個月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他以為她受的最重的傷是在執行他的第一次任務的時候,其實那一次才是最嚴重的,而後都沒有再失過手,受過重傷。
但是,這都是值得,那女人最該死的是竟然敢叫人一次次的再去暗殺龍墨宸!
路喜喜的腦海一片血腥,眼底卻依舊如小鹿般純淨安寧。
「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怕你會晚拿回來幾天而已。」龍墨宸又恢復了他一貫對她的冷漠。
這樣也好,只想著自己也好,這樣就不會為任何人受傷,好好的活著。
路喜喜不再多語,認真的幫他解開纏繞在身上的紗布,紗布在她手下一圈圈的解下。露出里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青紫的傷痕,看的路喜喜又是一怔。
「以後,叫瑞克過來,否則,第二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龍墨宸冷冷的放下放下話。
瑞克是他的私人醫生,他寧願像以前那樣沉沉睡去,壓抑在心里,也不願再被她干涉,讓她看到他最脆弱可憐的一面!
路喜喜乖乖點頭,她知道他說到做到,也害怕他再傷到自己啊!
接下來的過程靜謐且溫馨。
路喜喜熟練且快速的幫龍墨宸解下紗布,用棉簽蘸好傷藥,就要往龍墨宸身上涂抹,藥稍微有點刺激性,路喜喜還很溫柔的幫他往傷口上吹了吹,涼風過去應該就不會那麼疼了。
龍墨宸微微低下頭看著路喜喜孩子氣的往她傷口上吹著清風,涼涼的好像真的就沒有那麼疼了。
心像是有什麼蕩漾而過,泛起一片柔軟醉人的光,可是很快就被一陣黑色的漩渦席卷進去,那個漩渦他放不下,名為仇恨。
路喜喜卻是滿意的再一圈圈繞上去,最後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作為結束。
「好了,你最近不要千萬不要踫水,也不要…」路喜喜邊抬起頭邊嗦的叮囑道,話卻突然哽在喉里。
她抬頭的時候竟然唇瓣竟然擦過龍墨宸的下頜,然後停留在…同樣柔軟的嘴唇上。
兩人頓時近的連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溫熱的氣息暈染開來。
連龍墨宸的眼睫毛都可以一根根的數清楚,當然不會錯過他眼底那麼濃重如墨玉一樣的嘲諷。
那嘲諷太熟悉,太刺目,路喜喜頓時蹦開,蹦到離床三尺遠。
「對不起……」她不應該逾越兩個人的底線的。
「不過是一個吻,龍夫人勾—引人的本事有所下降啊。」龍墨宸卻毫不在乎的幽幽回道。
那話里的不在乎卻突然讓路喜喜更加難堪,好像她跟外面那些女人沒有任何不同,甚至比她們還要……廉價上不少。
「你記得不要吃黑色的東西,好好按時休息,還有不要做…劇烈運動。」路喜喜咬咬牙,還是添上最後一條,而後就打開房間門,像是逃一樣跑了出去。
留下龍墨宸在房間里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盡是戲謔的笑意還有一絲盎然的趣味。
路喜喜,到底是我一直沒有看透你,還是你真的太過能裝,手段太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