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孿生妹妹,曦兒。」夜澤閉了閉眼楮,似乎在調整情緒「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或許她和母親都能好好的。」
頓時,夜澤陷入回憶。
那時候的他只有四歲,親眼目睹了母親和妹妹的陷入火場中卻無可奈何。當年那艘出事的游輪,他也在上面,如果不是母親拼命將他推下那逃生的小艇,恐怕他也會葬身火海。而這也是他恨他父親的原因。可一直以來認為的那場意外在最後卻發現是一個陷阱,但無論夜澤怎樣查都毫無頭緒。要不是時不是父親不相信母親的話也不至于讓人有機可乘,這更加讓夜澤恨他的父親。他的童年都是在仇恨中度過的。直到九歲那年,夜軒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那時是夜軒在夜澤出事後的第一次見面。那天,夜澤正被一群人欺負著,是夜軒把他從一堆人中解救出來。對于夜澤來說,他的這位之前只見過兩次面哥哥就像是救世主般的存在,相比于夜家其他人,他喜歡這位哥哥。
「哥……」夜澤抬起灰撲撲的臉叫了一聲。
夜軒看了看夜澤,不慢的蹙了蹙眉。伸手捏住夜澤的臉左看右看,「除了臉上的傷還有哪里受傷了?」
「沒,沒有了。」夜澤咬著牙說道。
夜軒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藥酒給他擦著傷口。一不小心踫到了夜澤的小胳膊,夜澤疼得咬住牙,眼淚卻沒有流下。因為隱忍的問題,他已經疼得出了一身汗,看得出傷的不輕。
「上車,去醫院。」夜澤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夜澤,吩咐道。
在醫院處理傷口時,夜軒看到了夜澤那滿是傷的手臂,有些傷口已經結痂,這次是因為月兌臼要打石膏,夜軒才能親眼看見。至始至終,夜澤都是低著頭,一滴眼淚都沒流。看著這一切的夜軒,不禁捏緊了拳頭,轉身,打了個電話給父親。
從醫院出來後,車上的夜澤便焦急地想要下車。
「你想要干嘛?」夜軒問到。
「回家。」夜澤說。
夜澤眯著眼楮危險地問︰「那樣的地方你還要回去麼?」夜軒比夜澤大六歲卻成熟的和大人一樣。
這也沒辦法,在那樣一個算計的家庭,你要是不長大就只有被欺負的份了。
夜澤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夜軒嘆息一聲,對正在開車的管家說︰「開去那里。」
「是,大少爺。」管家知道夜軒指的是哪里,夜澤現在住的那個地方。
那是一幢位于海邊的別墅,那是夜澤母親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出事後,夜老便把他安置在那里,便派了兩個人住在那里照顧他。
一下車,夜澤便往里走,夜軒和管家跟著後面。
夜軒看到夜澤在進門看到的一瞬間,小拳頭微微握緊。
夜軒不禁模模鼻子,要是那個胳膊再傷一次,他可不能保證自己做出什麼來。
「喲,我們的小少爺回來啦?」一個女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擺弄著一個相框,里面的照片被撕成兩半,隨意地丟在地上。
「我說過,別踫我的東西。」夜澤冷冷地說。
「切,一個被遺棄的少爺在這囂張什麼。」一個男的走出來,「還不過來伺候我們。」
夜澤不理他,走過去準備把照片撿起來。那是他唯一的一張合照。
可就在他的手觸及照片的一瞬間,一個女人一腳踩在那照片上。
門口站著的夜軒微微蹙蹙眉,而那女人似乎沒看到他一樣,正想一腳踩在夜澤的手臂上。
「啊……」女人突然被人擰著腳腕甩在地板上。
夜澤抬頭,正好對上夜軒隱含著怒火的眸。
「你是誰?竟然敢對我這樣,阿列,快幫我。」女人似乎不知道此人是誰,便呼喚著那個名為阿列的男子幫忙。
可是阿列在看到夜軒那臉的時候早已嚇得目瞪口呆。
「大,大少爺。」廚房里忙活著的柳媽跑了出來,看到了夜軒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大少爺,你要為小少爺做主啊。」
柳媽的臉上有被人狠狠甩過一巴掌的痕跡。
「柳媽。你的臉……「夜澤心心疼地問。
柳媽是這里對他最好的人,她經常因為他而挨揍,卻不離不棄地陪著他。
「小少爺,我沒事。」柳媽笑著說道。
夜軒看了看柳媽,一腳狠狠地踢在那個女人身上。
「啊!」一聲慘叫,女人疼地昏了過去。
冷眼掃過早已嚇得臉色發青的阿列身上,阿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少爺,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求求你。」阿列哭著求饒。
夜軒理都不理他,扶起柳媽,輕輕說了句︰「柳媽,這人交給你處置。」
「這……大少爺……」柳媽似有點為難。
夜軒想了想,直指夜澤,「要不你來?」
柳媽驚奇地看著夜軒,大少爺這是要給小少爺出氣啊。
夜澤「哦」了一聲便走到阿列面前。
「小少爺,你,你手下留情啊。」阿列礙于夜軒在這里,不敢對夜澤怎樣。
夜軒則在沙發上坐著看好戲。
「把別墅打掃一遍。」夜澤冷冷看口。
眾人一愣,夜軒無奈的搖搖頭。
阿列則像獲救般跑著去打掃,才剛把一樓打掃好,正走樓梯上二樓就听到夜澤冷冷地一句︰「打掃好後去跳海,帶著這個女人。」
「什麼?」阿列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有意見?」夜軒冷冷地說
「沒,沒。」阿列此刻真是追悔莫及,要是這幾年對小少爺好點也不至于會這樣啊。哎……
柳媽看著阿列那吃癟的樣子就好笑,突然想起什麼,「大少爺,你們還沒吃飯吧?」
「沒,國外兩年有點想念柳媽你的手藝了。」夜軒說道,對于柳媽,夜軒算是敬重的。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柳媽說著便往廚房走去。
「你在做什麼?」夜軒看著夜澤那小手在動來動去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走過去伸手抓住他的小手。
「這個壞了。」夜澤抬起頭看著夜軒,靜靜地說。
夜軒看了看他手中的相片和相框,放開了他的手,拿去他手中的東西。
「我來弄,你別再折騰的受傷的小胳膊。」夜軒說著便動起手來便把它們粘好了。
伸手遞給夜澤,夜澤接過,看著照片陷入回憶中。
「阿澤,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中。有些事已無法挽回,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這樣才能保護你身邊的人。」夜軒是第一次叫夜澤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和他說這樣的話。
「就像哥哥一樣麼?可是我不想靠夜家。」夜澤說道。
夜軒看了他一眼,「你不想靠夜家就要靠自己。但在你未滿15歲時你必須听我的,好好地讀書。」
「哥……這……」夜澤有點為難,他不想和夜家再有牽扯,可是他身上流著的還是夜家的血,這一點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