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征途︰東北那些年 第317章 民意領袖

作者 ︰ 七十二難

血色征途︰東北那些年-第317章民意領袖

當年林友貴想要欺負尚文權,卻被沈天龍給揍成了豬頭。但是普通的煤礦工人可沒沈天龍那兩下子,面對林友貴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而林有貴把鬧事的工人們抓到保衛科以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把這些人一個個打的皮青臉腫。不但如此,林有貴還要求這些人的家屬交了罰款,才能把人帶走。

沒有了陳鐵柱、三回子這些遠古混子,林有貴在礦上現在在礦上橫行無忌。

而煤礦領導對待工人們的蠻橫態度也激起了人們的憤慨,雖然此時煤礦上沒有了陳鐵柱這樣敢為天下先,能夠為民除害的混世魔王,但煤礦工人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拎著鐵杴,撬棍,一群人就把焦化廠的大門團團圍住,根本就不讓焦化廠的工人進出廠門。

而這事鬧到最後高鵬終于坐不住了,于是他就跟陸炎聯系了一下,也不知道陸炎跟高鵬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接到高鵬的電話以後,紅旗市公安局就出動了,一出動就抓了好幾個帶頭鬧事的工人,這才算把事態暫時平息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煤礦工人又鬧,公安局再抓人,一年時間,煤礦工人已經被公安局抓了二十多個了,听說好幾個還被判了刑。

這些事是沈天龍跟尚文權喝酒的時候听尚文權說的,沈天龍生于煤礦,長與煤礦,所以沈天龍對陸炎跟高鵬這種聯合起來魚肉煤礦工人的做法很憤慨。

曾經沈天龍為了煤礦工人的事,還給市委一秘高長河打過一個電話,希望高長河把這事跟姚之江反應一下。

可是高長河在仔細詢問了沈天龍,又跟沈天龍要了一些工人們簽字的文字材料之後,卻也沒有了下文,這讓沈天龍很郁悶。

自知自己人微言輕,也知道姚之江跟陸振東一向不合,市委書記都難辦的事,自己又怎麼辦得了,所以沈天龍憤慨歸憤慨,卻也只能罵幾句解解氣而已。

挑釁似的罵劉向榮一句,沈天龍的心情才算舒服了一點。

「草他麼的,現在的公安局被陸炎弄成什麼樣了,混子不抓,流氓不收拾,反而去收拾那些沒錢沒勢的煤礦工人,陸炎他麼的他是個什麼東西!」

回到刑警隊的辦公室,沈天龍嘴里依舊罵罵咧咧。無欲則剛以後,對于公安局的一把手陸炎,沈天龍根本就一點都不慣著。

「哎呦,沈隊又發脾氣了,趕緊消消氣,喝杯水!」

看見沈天龍又在辦公室對著局長開口就罵,歐劍鋒趕緊給沈天龍倒了一杯水。

沈天龍現在統領刑警隊一二三隊,在公安局縱橫捭闔,誰都不慣著,跟誰都敢拍桌子,比當年李國東還要霸氣。在沈天龍心里的想法,大不了自己跟姚曉迪遠走高飛,憑借自己的力氣,憑借姚曉迪的才學,兩個人怎麼也能穩穩當當的過一輩子。心里又了最後的退路,沈天龍的膽量很足。

不過沈天龍手底下的兄弟可沒他那膽量,見到沈天龍又生氣了,一群人趕緊勸解沈天龍。

就在沈天龍跟個憤青似得,在辦公室大大咧咧的編排陸炎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渾身上下灰撲撲、髒兮兮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天龍,天龍。」來人站在門口,對著沈天龍輕輕的招了招手。

「尚哥來了啊。」見到尚文權風塵僕僕的來找自己,沈天龍趕緊走了出去。

沈天龍出來以後,尚文權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並沒有跟沈天龍多說什麼,而是拉著沈天龍直接回到了沈天龍在公安局的宿舍。

「草他麼的,高鵬的狗尾巴可算讓我抓到了。」進了宿舍,尚文權怒罵一聲,終于把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尚文權今天來找沈天龍,是來匯報情況來了,而尚文權現在所掌握的情況,差點沒把他自己給氣死。

自從折服了陳鐵柱,搶了高鵬的房子,在煤場裝車的時候又的受到四回子的尊敬以後,尚文權已經不是原來的尚文權了,他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了煤礦上的民意領袖。

礦上的人都知道尚文權為人耿直,做事公平,而且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一般有了什麼難以解決的紛爭,礦上工人一般都會去找尚文權去幫助調節調節。

譬如今年陰歷二月份的時候,就發生了這樣一件奇葩的事情。

紅旗市是一個被草原包圍了的城市,氣溫變化無常,早晚溫差極大,中午的時候春風和煦,下午的時候就可能大雪紛飛,而正因為這種極端的氣候變化,在紅旗市也一直流傳著「二八月亂穿衣」的說法。

中午可能你還熱的穿襯衣,到了下午,可能又狂風大作,你又得穿上冬天的棉襖。

而尚文權遇到這這件奇葩事情的主角,就是猴子。

猴子是陳鐵柱的兄弟,也是礦上的工人,猴子的身材瘦弱,一直很怕冷,所以二月份的時候他還穿著冬天的大棉襖。

可偏偏那天中午的氣溫有點高,猴子當天中午穿著破破爛爛的棉襖,從井下上來準備去吃飯,卻剛好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身著背心的路人甲準備下井。

同一個地點,同樣的天氣,這倆人卻一個穿著棉襖,一個穿著背心。

互相對望了一眼,猴子跟路人甲心有靈犀的同時對著對方罵了一聲「傻比!」

一言不合,雙方開打!

是的,紅旗市的煤礦工人們就是這麼彪悍。只是因為對方穿的衣服不符合自己的審美習慣,就可以大打出手。

雖然帶頭大哥陳鐵柱進去了,但是猴子作為當年陪著陳鐵柱血戰七郎八虎,在市區血戰霍炎的主力戰將,又豈是好惹之輩?

猴子雖然身材瘦弱,但他卻用手里的鋁制飯盒子把對方的腦袋砸了個萬朵桃花開。穿背心的路人甲雖然身材高大,但打架卻不敢下手,眾目睽睽之下卻被猴子給揍了個鼻青臉腫。

無奈之下,路人甲只好找來了在井口「看主扇」(煤礦的一個工種,以輕松著稱,上班的任務基本就是躺著睡覺或者喝酒)的四回子。

是的,除了在煤場收保護費跟在井口看主扇以外,四回子還有一個業務,那就是幫人平事兒。按照平事兒的難度,四回子會跟當事人抽取適當的佣金。

「草泥馬的,敢欺負我兄弟!」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四回子拿了路人甲的錢,領著一幫人提著凶器找到了猴子,對他破口大罵。

而猴子雖然勇武,但他畢竟不是陳鐵柱,四回子現在是煤礦上最牛逼的混子,面對四回子的時候,猴子有點發怵。

「哎呦,那不是老四嗎?你干啥要找猴子的事兒?」

正在猴子有點心虛的時候,尚文權出現了,他當天也剛好下班,正好看見四回子準備收拾猴子的這一幕。

老遠的喊了一聲,尚文權手里拿著飯盒子,溜溜達達的就走了過來。

「草,沒你事,給我滾!」四回子說

「咋就沒我事呢?你知道這是誰不?這是猴子,猴子是鐵柱的兄弟,我跟鐵柱也是兄弟,所以猴子也就是我的兄弟。」尚文權說

尚文權現在姿態高著呢,雖然猴子不如四回子猛,但在礦上那也是響當當的一條好漢,但是到了尚文權這里,他直接把自己放在陳鐵柱的位置,而把猴子當成了自己的小兄弟。

尚文權,現在就要為自己的小兄弟出頭。

「草,你的兄弟多個幾把。」四回子罵道,要說是陳鐵柱的兄弟,四回子可能還有點害怕,但是尚文權實在沒什麼讓四回子怕的。

「咋了,瞧不起我唄,你要打我兄弟也行,但那你得先打我,丑化先說到前頭,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是我揍出來,你干不干?」

「我揍出來的」是紅旗市的土話,意思就是「我草出來的!」,尚文權的話翻譯一下就是︰「要是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兒子。」

四回子在煤場已經跟尚文權打過好幾年交道了,他知道尚文權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極守信譽,言出必踐。今天自己要是打不死他,那以後尚文權見到自己,保證老遠的開口就會喊兒子。

為了一點點佣金,白白認了個爹,這事兒四回子哪能辦啊。

「草泥馬的,以後小心點!」留下一句話,四回子帶著人揚長而去。

就這樣,尚文權憑借自己多年來闖下的名號,兵不血刃的就從四回子手里救下了猴子。

連礦上現在最牛逼的四回子都惹不起尚文權,那誰還敢惹尚文權啊?于是尚文權在礦上的聲望一時之間達到了巔峰。

什麼七郎八虎,什麼四大柱子,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煤礦工人們最熱衷談論的人物,就是尚文權。

而偏偏尚文權還是個熱心人,看到不公平的事他就想要管一管,李家的老爺們喝醉酒以後打老婆,錢家的老娘們背著老爺們偷人,趙家的兒媳婦不孝順公婆,這類事情尚文權在礦上可是沒少管。

而鑒于尚文權秉公執法,公正嚴明,而且名氣那也是杠杠滴,所以尚文權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就這樣一來二去,尚文權居然成了礦上民間最牛逼的大人物,成了礦上的包青天,成為了老百姓心目中最信任的人物。

但就是這位礦上最得人心的人物,在這次焦化廠與民奪利的事情中,卻表現的很慫。

「尚哥,我們號召力太小,弄來弄去才帶去三四十個人,你幫我們出出頭唄。」有圍攻焦化廠的工人領袖找到尚文權,跟尚文權說道

尚文權現在是民間領袖,說他登高一呼,響者雲集絕對不是吹牛逼,因為煤礦上的工人都知道,尚文權為人正直,從來不做愧對良心的事兒。

但是偏偏,熱心腸的尚文權在這件事上卻打了退堂鼓。

「草,焦化廠虧損,有可能是技術問題,也有可能是生產管理問題,你們說高鵬貪污,得有證據。」尚文權坐在自己家炕頭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對著來求他的工人領袖說道。

是的,尚文權很公平,即使是他也覺得高鵬肯定在焦化廠這件事當中耍了煤礦工人,但是沒有證據,他絕對不會人雲亦雲!

「草,尚文權平時就是在那裝呢,踫上大事他根本就不敢做主。」工人領袖們氣沖沖的離開尚文權的家,背地里都這樣說尚文權。

這些風言風語當然也傳到了尚文權的耳朵里,但尚文權卻不為所動,在眾人的不理解之下,尚文權卻悄悄的展開了自己一個人的調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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