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面具 第三第章

作者 ︰ 灕索

安漣王朝祈毅十八年。『**言*情**』

澗州絡泉居,一女子正研讀一本《蜀本草》,旁邊一男子在宣紙上習字,筆鋒折轉處,暗藏幾分不為人知的凌厲。

「奕闌,洛兒。」涼峰大師走進來,看著他們,緩緩說道「你們在師祖身邊學了十年,是時候回去了。奕闌,禹碩國給師祖來信了,說皇上聖體欠安,希望你回去。」

「是,徒兒三日後下山。」

「洛兒,你娘親來信,說你過幾日就該及笄了,是該回去了。」

「那師祖你呢?」

「我會跟你師兄一起回去。」涼峰大師緩緩地說。「好了,話不多說,你們兩做一下告別吧,畢竟明天開始,就要天各一方了,人生能得幾時聚,別時莫留遺憾才好。」

「是。」

「洛兒,明日皇城來接你的儀仗會到,你記得把這些年你煉制的毒藥還有那些你和你師兄采的草藥都拿回去吧,回到皇城後,記得多溫故知,不要貪圖享樂。」

「謹遵師祖教誨。」

「好了,師祖先去打點,你們就隨意吧。」

涼峰大師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回去,留下南宮奕闌和婪洛。

南宮奕闌看著婪洛,微微失神,這麼多年了,她也長成了面容姣好落落大方的妙齡女子,看著她,心里忽然有幾分不舍。

「師妹,你,你家住哪兒?」

「啊?」女子沒想過他居然問了這句話,撲哧一笑。『**言*情**』「你問這個干嘛,難不成你要娶我?!」

男子被這話弄得滿臉通紅,急忙說「不是的,我,我是說,以後我去皇城玩,好有個地方落腳。」

「是這樣啊,嘿嘿,喏,你也別問我家住哪兒了,你去了皇城,上清落巷,那座最大的宅子就是我家的。」婪洛又把腰間的羊脂鏤雕藤紋綠流蘇玉佩摘下來給他,「你就拿著這個,望門中間一站,自然就有人通報了。」

「恩,謝謝。」南宮奕闌想了想,就把腰間南陽玉佩摘了下來「這塊南陽玉是我母妃給我的遺物,上面有我的名字里的闌字,你拿著這個,去禹碩國,沒人敢攔著你進宮。」

「真的啊?!」婪洛笑得醇善。

「恩,當然是真的。」南宮奕闌一副驕傲的樣子,冷漠如他,卻也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

「哇,師兄你好厲害啊!」婪洛也配合著。

「嘿嘿,還好啦。」

又是一夜未眠,他和她在院子里偷了師傅的花雕,喝得爛醉。

「南宮奕闌,你……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偷偷……吃過我的燒雞?!」

「沒……沒有啊,洛兒,你上次那只燒雞是被師傅給……給偷扯了一條……好像是鵝腿來著吧?」

「啊,怪不得我的……我的燒雞平白無故少了一條腿,我還以為黃鼠狼來了呢。」

「洛兒,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傻呢?」

「因為有你和師祖啊!」

「恩,你乖,別去了皇城……就……就被那里的男子……給迷住了,知道麼?」他模了模她的頭,半是認真半是不舍地說。

其實她並沒有像他這麼醉,故而對他的話也是含糊其辭「知道了,你師妹我沒你想得那麼花痴!」

「那就好,我……我」

我喜歡你,洛兒。

他還沒說完,就醉倒了,年少輕狂時,說一點真心話,都要借酒壯膽,想不到蘊量已久卻不勝酒力。多年後當他想起這一夜,後悔不已——

分割線——

第二天,涼峰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酒味,研毒之人,鼻子甚為靈敏,一聞就知道,是他的花雕,還好年份不久,否則他們兩得睡上好幾天。

「奕闌,洛兒,快醒醒。」

「恩?師祖!」婪洛喝的不是特別多,故而一叫就醒了。「師祖,我和師兄沒喝很多……」

「罷了罷了,你就要走了,還拘泥于此作甚。」涼峰大師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和一管白玉簫。「這封信給你娘親,告訴她,師祖一切都很好,叫她別掛念師祖。這支白玉簫給你,這麼多年了,今日你出師,這支白玉蕭就當是出師禮,遇到危險時,要好好保護自己。好了,皇城的儀仗已經在院外候著了,你快去吧。」

「多謝師祖,師祖,你好好保重,別再去懸崖峭壁采毒草了,那,徒兒先走了。」

「恩,快去吧。」涼峰有預感,洛兒和奕闌,都是成大事之材。

婪洛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還伏在桌子上酣睡的南宮奕闌,雖有些不舍,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轉身,有時,不辭而別或許是最好的離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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