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里的人不多,還多是小青年,我和潘子這個年紀,躲這里上網,根本就沒啥可玩的。
這些小青年都在lol的熱火朝天,最後我倆卻只能挑幾個電影看看。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制藥廠下班了,看著大門口人流涌動。我心思活躍起來。
我本以為能有機會呢,但跟潘子死死盯了一會後,我倆又失望了。全是下班往外走的,並沒往里進的。
我倆這舉動也引起了網管的注意,他一看就是呆的無聊,湊過來跟我倆聊天。
他問,「兩位老哥,對奧鴻有興趣?想進去打工?」
我不想搭理他,尤其他站在我倆面前還擋地方,我擠著笑看他一眼,算是回答了。
沒想到網管根本不理會我的態度,還上來癮頭了,跟個長舌婦一樣,繼續念叨起來,「奧鴻確實不錯,當工人一個月都得兩三千呢,我要不是家里沒人,何苦在它對面窩著呢。」
我和潘子仍舊沒理會他。
但他真有意思,一**坐在我們旁邊了,又說,「你們肯定不知道,奧鴻的工人還有特殊工種,好像簽了保密協議,只在夜里上班,一個月穩妥的六千塊工資。」
這話讓我敏感了,我心說一個制藥廠的工人,又不在工地玩吊車,更不在海上鑽井,有什麼危險和特殊性可言呢?尤其還專門上夜班。
我把目光收回來,盯著他問,「你知道這些特殊工人都干什麼?」
網管無奈的一聳肩,搖搖頭說,「我倒是認識兩個特殊工種,他們在這里上過網,但脾氣不好,特別橫,也不跟我近乎。另外奧鴻效率真高,隔三差五的凌晨,都會有貨車開進去裝貨,估計都是夜班工人生產的藥品。」
網管就是無意跟我們閑聊,但這幾句話也刺激到我了,讓我想出一個計劃來。
我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對他笑了,說了聲謝謝,這讓他听得莫名其妙。
網吧里也賣炒飯,算是變相的掙錢了,我和潘子索性在這里解決了晚餐,又一直上網到午夜,我倆下機了。
我倆在街頭游蕩一會兒,又找個胡同鑽進去。我跟潘子說,「這幾天晚上,我們都蹲點了,一旦有貨車過來,看能不能找機會,借著貨車,混到藥廠里。」
潘子點頭。我本以為得苦守幾天呢,但沒想到我倆運氣真好,凌晨一點半,有輛貨車奔著制藥廠開來。
這輛貨車不小,算上車廂得有十米,就因為它重量擺這兒,所以開的不快。
我和潘子一下全站起來了,死死盯著貨車,等它剛從胡同口開過去時,我撿起一個磚頭,對著副駕駛的車窗撇了過去。
我撇的有準頭,啪的一聲響,車窗玻璃全碎了,貨車一個急剎車,司機也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司機一邊往胡同這邊走,一邊罵哪個王八蛋使壞?
我和潘子不理會他,也跟他玩了一把藏貓貓,他繞過來的同時,我和潘子全偷偷溜到車尾了。
有車廂擋著,他看不到我倆,另外他全部精力都放在胡同里了。我倆本想鑽到車廂里,但車廂被鎖著,潘子指了指下面,那意思反正底盤高,我倆藏車身底下也行。
我覺得不保險,要是路上遇到個大石頭,這車底盤能過去,可別把我倆刮到。
我抬頭看了看上面,又拽著潘子使眼色,那意思我倆藏車頂上吧。
車廂的門栓幫了忙,我倆踩著門栓借力,沒怎麼費勁就爬了上去。我倆還緊忙都平躺著,這樣除非有人爬上來,或者從高樓上往下看,不然不會有所發現。
沒多久,司機從胡同里出來了,他還罵罵咧咧呢,說砸玻璃的賊跑得蠻快的。
隨後他又開著車,進了藥廠大門。當我看著大門在眼前溜過時,心里出現一陣竊喜,知道我倆計劃成功了。
我們沒等貨車停下來,在中途就跳下來,我倆不笨,這貨車一停,弄不好要卸貨。我倆到時還躺在上面,保準被逮個正著。
在跳車過程中,我倆長個心眼,因為這里也有學問,要順著車行進的方向往前跳才行,這樣落地助跑幾下,就能穩住身子。要是遇到那種傻了吧唧的,非得逆著車速往下蹦,趕上寸勁了,絕對能摔出個好歹來。
我倆落到一處空地上,這大半夜的,藥廠里黑咕隆咚一片,我倆商量著接下來怎麼查。
我的意思,藥廠里的樓不少,我們要挨個走一遍,沒那時間,這里面肯定有行政樓,真有啥秘密,也一定在領導辦公室,我倆專門去行政樓調查就行。
潘子說好,我倆這就行動。
為了盡量掩蓋行蹤,我倆是貼著外圍牆的牆根兒走的,可趕得不巧,在進過一棟樓的側面時,有個小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兩個人。
看意思,他倆要是出來抽煙的,但跟我和潘子撞了個正著。
其中一人指著我倆喊了一句,「什麼人?」
我倆都止住腳步,另一人也接話問,「沒穿廠服,你們外來的吧?說,怎麼進來的。」
我倒沒被他嚇住,順帶著也看了看我和潘子的打扮,確實太「異類」了。
我和潘子想到一塊去了,既然撞到他倆了,正好把他倆弄暈了,借衣服一穿。
這時候我倆要表現的想逃或者膽怯,保準會讓他倆更加起疑心,我和潘子都懂這個道理,也就演了一出戲。
我倆一同轉身,完全用正面沖著他倆,我提高嗓門,喝了一句,「你倆是干嘛的?」
他們被問得一愣。我和潘子又直線奔著他們走過去,我看他倆都帶著廠牌,也就順手撩起一個廠牌瞧了瞧。
借著小門里射出來的光線,我看清了,上面寫著包裝車間監察組,估計是這人的職位了。
看我和潘子這麼淡定,被我看廠牌的小伙忍不住問了句,不過他語氣軟下來不少,「你們到底是誰?」
潘子拍胸脯,拿出一副瑟的樣子,說我倆是老總剛聘請的保鏢,今天頭次巡夜。
有時候吹牛是不需要證明的,他倆真信了,都討好的對我倆笑起來。
我倆沒時間繼續瑟,潘子又用起他的損招了,故意盯著這倆人的身後,疑惑道,「喂,那人是誰?對咱們擺手呢。」
這倆小伙全上當了,一臉不解的回頭看,我和潘子急忙出手,各自對他們脖子打了幾拳,把他們弄暈。
挨著小門的就是儲物室,這倒便宜我和潘子了,我倆把他們抱進去,又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
潘子換的褲子倒是能穿,就是上衣太小,不得不敞懷才行。但我們又不真是這藥廠的監察,沒必要在乎這些小形象。
這次有廠服做偽裝,我倆膽子更肥了,也不在牆根底下走了,大搖大擺的在樓群間轉悠,路上也遇到幾個工人,或許每個部門的廠服都不一樣,他們一定認出啥了,知道我倆是「監察」,都選擇低頭擦肩而過。
最後我倆來到一個二層小樓的前面,光憑這小樓每個窗戶上都掛著空調,以及它整體外表的裝修,我就能肯定,這是行政樓沒錯。
我和潘子四下看看,確定周圍沒人,=!我倆奔著正門去的。
我以為又要施展自己的撬鎖絕技了,但沒想到正門的門鎖是電子的,上面有個燈一閃一閃中。
我知道,這種密碼鎖需要輸入數字或者指紋,我用鐵絲或卡片,是絕對搞不定的。
我有點泄氣,覺得我倆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了,卻被一個門給擋住了。
但我倆不死心,又退後幾步,看著這樓體上的窗戶。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倆走到側面時,發現二樓有個窗戶沒關死,露出一個小縫來。這讓我和潘子都笑了。
我倆做個人梯,我踩著潘子肩膀,等他站直了,我又用力一跳,一下勾到窗沿了。
我把窗戶推開,當先爬進去,又把半個身子探出去,手往下伸,等潘子跳起來後,我一下拽住他的手,用力之下,把他也拽進來。
這屋子明顯空調剛關,還有冷勁兒呢,同時也伴隨著一股很濃的煙味,我明白為啥窗戶會留縫了。
我挺納悶,從剛才在外的觀察來看,行政樓里應該沒人才對,怎麼跟這屋子的情況有些矛盾呢?
我囑咐潘子小心,我倆也不糾結煙味和冷氣的事了,先可這個屋子翻起來。
這屋子挺大,也有老板台,估計是廠長或經理的辦公室。我倆剛才換廠服時,也把那兩個倒霉蛋腰間的小電筒偷來了。
我倆就遮著電筒光,各忙各的。我著重翻老板台,抽屜也打開了,老板台下的小櫃子也被敲開了,資料倒是不少,但沒我需要的。
潘子翻得是一個書櫃,或者較真的說,這也算是個酒櫃。
里面有的格子放書,有的格子放著一壇壇的酒,而且酒壇的款式看著可挺仿古,不然現在的酒,都用玻璃瓶裝的。
要我是潘子,根本不會對酒感興趣,但他上來這股 勁了,還把一壇子酒費勁巴力的抱到懷里。
他招呼我過去看。我本來不想看,只想過去把酒壇子物歸原位,讓小獸去查別的。
但等我湊近時,小獸把這酒壇子的蓋都扣下來了,他嘴里咬著電筒,對著酒壇子照著,還哼哼幾聲。
他的意思我明白,是在跟我說,這酒看著也沒啥哈。
我心說本來這酒就沒啥,又對他打手勢,催促他放回去。潘子點點頭,想把蓋子扣上,這時他不經意的抱著酒壇晃了晃,問題來了。
我倆誰也沒想到,酒壇子里能冒出個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