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子一覺睡到中午,要不是丁藝叫醒我們,估計都能直接睡到晚上去。
我倆休息好了,精神也好多了,潘子還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但我看丁藝望著我倆,似乎有話要說。我就先開口,問他咋了。
丁藝拿出手機,對我倆擺了擺說,「剛接到消息,烹人學院跑了,其他人都被捉住了。」
我和潘子全詫異了,我覺得我們這幫人的運氣真差,落網一條魚,還是最大那條。
潘子想的另一個方面,又接話問,「丁隊,單單只跑了烹人學院,這里面有貓膩吧,會不會有人特意放走他?」
潘子指的是警局有內鬼。我細想想,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丁藝卻搖頭很肯定的把它否定了。
丁藝解釋,「按現場目擊者稱,有個帶面具的男子,把烹人學院救了,這人身手非常好,有兩名警員去攔截,都沒攔住他。」
我一听戴面具,一下想到面具人了,他救過我和潘子,尤其昨晚射來的弩箭,我也懷疑是他的杰作,甚至還一度猜測,他就是孤狼。
可面具人這次唱的哪出戲?怎麼又幫起敵人來了?
我陷入苦思當中,還沒想出道道來呢,丁藝把我打斷了。他對我和潘子說,「先不去考慮這個了,咱們都餓了,吃飯要緊。」
這話說的沒錯,我和潘子何止是餓啊,自打逃回來,肚子就咕嚕嚕直叫。
我們仨商量吃什麼,我和潘子剛睡醒都有些懶,只想叫外面,可我過了一片腦子,只想到400823823了,就是肯德基的宅急送。
我建議我們吃兩個全家桶。潘子支持我,可丁藝說不好,這種西餐是垃圾食品,不如弄點中餐。
他又翻手機,找到一個真功夫的送餐電話,真功夫我也知道,就李小龍做的廣告,賣各種蓋飯的。
我和潘子也不挑食,看丁藝還堅持,我倆就同意了。
丁藝拿起電話就打,看得出來,他挺熟練,也知道潘子體格壯,故意訂了四份。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我們三沒啥可聊的了,丁藝玩起手機來,我和潘子聚在一起看電視。
可潘子喜歡看相親節目,正好電視里在播,他樂得哈哈的,有滋有味的看著。我對這類的不感冒,也有種感覺,這類節目都胡扯,弄不好都找人上去作秀的。
我壓根不想看,但不好打消潘子積極性,也就跟丁藝一樣,趴在床上玩手機了。
我沒啥可玩的,轉來轉去進了陌陌,我以為女乃盟都被警察查了,那個群也該解散了吧?沒想到里面還挺熱鬧。
那幫女乃油都活躍的群聊著,我就是潛水的態度,偷看起來,可他們聊了兩句,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有人說昨晚又去找女乃媽服務了,還說怎麼爽怎麼爽的,我心說不對啊,他們怎麼還運行呢?
我帶著這個疑問,跟丁藝說了一嘴。丁藝不玩手機了,湊過來跟我一起看。
丁藝也懵了,嘴里連連說奇怪。他還讓我在群里發了一條信息,問那個女乃油,昨晚被服務地點是哪?
可女乃油沒理我,烹人學院倒是出現了。他說了兩個字,「呵呵!」
烹人學院的名頭太大了,一下子讓這些女乃油全興奮起來了,反正老大、大神這類的稱號, 里啪啦往外蹦。
我和丁藝互相看了看,我是這麼想的,烹人學院膽子不是一般的肥,他純屬頂風作案,昨晚剛逃,竟不到半天,就公開出來瑟了,而且看資料顯示,他就在我們一公里之內。
丁藝給警局打了個電話,讓技術人員追蹤一下烹人學院陌陌號的來源,看能不能通過他的瑟,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逮住。
這期間丁藝也給我下個任務,讓我拖住烹人學院,跟他聊天,爭取更多的追蹤時間。
我也不知道跟烹人學院說啥好了,但也不能不說話,不然他下線咋辦,我就硬著頭皮來了一句,「烹人哥,別來無恙啊。」
那幫女乃油啥都不明白,以為我給烹人學院起新外號了,他們又一頓跟風,說這外號多牛多牛的。
這樣緩了一會兒,烹人學院回復我了,還帶著怒意,罵了句,「滾蛋!知道麼,你耍的把戲,都是老子玩膩了的。」
我徹底懵了,因為這話有種牛唇不對馬嘴的感覺,也跟我原來的留言接不上啊。
我琢磨著到底這話啥意思,其他女乃油一看烹人學院發火了,他們一個個比誰匿的都快。
烹人學院——也不理會這些女乃油,又說了金沙佛三個字,發來一個圖片。
這圖片很殘忍,是一個人橫死的場景,我有點看惡心了,把目光從陌陌群里挪開。
我有種直覺,烹人學院這兩句話都針對金沙佛的,但他們不是一伙的麼?怎麼又內訌起來了?
烹人學院說了句拜拜,又再次下線了,我私下小窗連續問他好幾遍在不,他也不回話。
我沒招了,看著丁藝,那意思我盡力了。丁藝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更被烹人學院這種囂張氣的一臉通紅。
最後他緩了緩,恢復常態後給警局打了一個電話,警局技術人員的回復很悲觀,烹人學院用的黑卡,跟蹤事件太短,根本查不出啥來。
事是懸在這兒了,沒法繼續調查下去了,這時候房門響了,潘子走過去開門,是送外賣的到了。
潘子是一點都不愁,屁顛屁顛拎著外賣回來,招呼我倆吃飯。
我們圍在桌子前,丁藝顯得沒胃口,搖搖頭說不吃,我和潘子可沒他這悟性,尤其跟潘子一起吃飯,一定要機靈點,就算吃快餐,他也是逮住機會誰的菜都夾,要是不積極些,好吃的保準都進他肚子了。
我倆帶著一種比賽的感覺,埋頭猛吃起來。我就是嘴小,一口口吃太少,潘子的大嘴叉子,要我看,基本上就沒完全合上過。
這樣過了五分鐘,潘子把他的兩份飯都吃了,看樣還是沒飽,他又盯著丁藝,嘿嘿笑了,問了句,「丁隊,你到底吃不吃啊?」
丁藝也明白潘子的意思,他依舊搖頭說不吃,但又把盒飯推到一旁,跟潘子說,「你都吃兩份了,再吃多了不好。」
潘子說沒事,還拍了拍肚子,又一把將盒飯搶過來,照舊狂吃起來。
我這時快吃完了,也不怕潘子跟我搶啥的,趁空瞟了丁藝一眼,他間接是沒飯吃了,我擔心他下午別餓到。
但丁藝沒注意到我,反倒拿出一副猶豫的樣子看著潘子,甚至隱隱有種不忍的表情。
我納悶了,心說丁隊為啥這德行,潘子不就吃三盒飯麼,至于讓他肉疼麼?
我也沒說啥,等我倆都吃完後,丁藝又跟我們一起吸煙,借機閑聊起來。我有種感覺,他是純屬沒話找話,為了跟我倆胡扯。
我心說那就聊唄,誰怕誰呀。
我們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半個小時,最後丁藝總看表,還忍不住說了句,「奇怪!」
我問他啥奇怪,丁藝拿出一副苦笑樣,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倆。
還沒等我接著往下問啥呢,窗戶外面嗡嗡響起警笛聲了,這讓我們仨都敏感了,我們全趴窗戶往外看。
來了一輛救護車,就停在旅店對面的胡同口,還出現好幾個醫護人員,連擔架都抬上了。我們都知道出事了。
較真的說,要是醫護人員往樓道里走,肯定是誰家有病危患者了,但他們奔向胡同,弄不好是有人出現啥意外了。
昨晚剛發生奧鴻死嬰的事,我們都把這兩者聯系起來了,丁藝對我倆打手勢,我們一起跑下樓。
等來到胡同口時,醫護人員抬出一個人來,這是個小年輕,但染著小黃毛,一看不咋正經,他倒是沒死,呼吸卻很衰弱,尤其一身外衣都沒了,只穿著小褲衩。
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被人打劫了,潘子更能整,媽呀一聲,又念叨一句,「這是被劫色了吧!」
丁藝表現最大,他望著小黃毛,嘴里忍不住說了「他、他。」
我都看出來了,丁藝一定認識小黃毛,我就順勢問了一句,但丁藝搖頭否定了。
圍觀人群里也有旅店服務員,她本來瞧熱鬧的,這時說了一嘴,「這不真功夫送外賣那小伙嘛,他咋這樣了?」
我一听他是送外賣的,又看了眼潘子,可潘子有些發愣,回答我一句,「不對啊,剛才送外賣的不是他啊?」
丁藝是不想在現場多待了,他擺手對我倆說,「真功夫負責送外賣的多了,既然跟咱們事沒關,不要多理會,而且我覺得這里不安全,咱們走吧。」
他的意思是我們回瓦方店去,我沒意見,尤其他還有車。
我們仨結了賬,又一起往瓦方店趕。路上沒用多長時間,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丁隊又給我倆找了個旅店,讓我們先住了,他回警局看看。
我還問丁隊呢,不會又有混混找我倆麻煩吧,畢竟烹人學院還沒落網,丁藝笑了,讓我放心,又說馬上派來兩個便衣,在我們周圍巡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