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裳一夢 第十一章。 皇上的召見

作者 ︰ 思琪芮芮

睿雪現已無心再賞花,眼看就要黑天了,睿雪對含玉說︰「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再來覓櫻園,我餓了,你去準備一些如意糕,我想吃一點。」含玉向著另一條道路小碎步跑了去。

而睿雪回到思蝶宮月亮已經升起來了,睿雪打開窗子,只見外邊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窗戶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月里。月亮的光色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若隱若現漸漸褪去顏色與光澤。這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

睿雪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就是躺在母親的懷里,那時自己的名字喚做清洛,母親說過自己要像月亮一樣清澈,光洛。家境貧寒可自己的母親始終如一的愛著自己,想當年,父親一味的追求賭博,剛開始贏了不少銀子,可後來父親賭博成癮,賭的錢數越來越大,家里贏得銀子越來越少,最後連家底都被輸光,家里欠下不可能還清的債務。清洛一直沒有忘記,母親是多麼苦口婆心的勸父親別賭,但始終是無濟于事。那時候母親總是拿著小板凳兒坐在外面的小河旁,手里抱著自己。然後唱起自己最愛听的《夢》,這首曲子是母親自己編的,母親很有才學,每一個夜里都給我輕輕哼著︰「夜幕悄然而至,心中的月亮不遠了。流星劃破夜空,仙女帶著迷幻的光茫出現。將溫暖的愛射向寶寶,藍藍的夜空,那輪明月透著潔白的光,想要看著你甜甜的進入夢鄉,想要為你蓋上柔軟的被子,想要伴你入眠……」每每唱到這里自己就已經睡著了。可在自己八歲那年,母親領我賞月時並沒有唱歌,而是對我說︰「清洛,對不起,母親不能再給你唱歌了,現在家里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養不起這麼些人了,母親決定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靜靜的守護你。好嗎?」早熟的清洛大概明白了母親的話,小手拽著母親說︰「不好,不好,清洛不離開娘!」那一晚月亮格外迷人,照射在大地上,清洛清晰的記得母親輕輕吻了一下自己,然後一串碩大的淚珠滴在自己手上。母親告訴自己︰「洛洛,母親只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呆上幾年而已,你看,那輪月亮,母親會到月亮里面去望著你,你要是不乖了,不听話了,娘就會生氣,你就看不見月亮,所以每晚你都跟母親對話,好嗎?母親現在要跳到這條急促的小溪里面,順著流水嘩嘩的聲音走向月亮。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答應娘!」說完,便撒開自己的手,跳進了小河中,自己的手臂太短,抓不到在河里的母親,眼看著母親身影慢慢遠去,清洛的心傷心透了。從那一刻起,清洛每晚都會去看月亮,不論晴天還是陰雨,都一直看著月亮直到睡去……

現在有著另一個身份的清洛,時刻明白自己的身份—上官睿雪。正當睿雪沉思時,一個面目清秀正眉眼帶笑的小太監走進來,瘦小的身子衣著一絲不苟的太監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彎著。交疊于身前的手指正翹著微微的蘭花指,細聲細氣的自語道︰「參見雪貴人,皇上有令讓您去龍臥宮一見。睿雪心中驚訝,但還是跟著小太監來到龍臥宮,只見皇上端坐在龍椅上,桌上擺著幾盤點心,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睫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內殿的床上的蓋簾繡著龍的圖案,床頭上有一條金龍在沖破層雲。皇上淡淡一笑說︰「欣賞夠沒?」睿雪下一跳,緊忙跪下︰「皇上金安!」皇上走下來,扶起睿雪說︰「起來吧!」睿雪起來斗膽的問了一嘴︰「皇上,深夜了,您不好好休息叫臣妾干,干什麼?」皇上回︰「你說干什麼?」「臣妾……」皇上看睿雪臉憋的通紅,愈加可愛,說︰「哎呀,睿雪你別誤會,你這麼可愛漂亮,朕怎麼會……好了,朕知道你沒吃東西,含玉在跑向食香閣的路上撞見了朕,朕只好把你這個主人宣來領回奴才嘍!」睿雪放下心,吃了幾口點心,這時她看到皇上的窗戶外那輪明月映在屋內,睿雪的目光一直留在上面久久不肯離去。皇上見她喜愛月亮,便趕忙趁她發呆這麼一小會傳人備轎,一切安頓好後,皇上把睿雪拉出龍臥宮,扶上了轎子,睿雪滿臉疑惑︰「喂,你又要干什麼?」皇上說︰「去摘月閣。」「摘月閣?」瑞雪從來沒听過這個地方。皇上很不耐煩的說︰「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這個宮殿是祖先建在皇宮西側的,你們這些住在後宮宮殿東側的怎麼會知道,不過朕告訴你啊,這個地方是給所有皇帝建造的,後宮的妃子去那兒你可是第一個!」

終于,轎子在摘月閣門口停下。皇上把睿雪扶下來,打開了摘月閣的門,這個閣里面什麼建築也沒有,只有一條長長的樓梯,讓人看不到頭,皇上帶著睿雪又再次上了轎子,睿雪問道︰「皇上,我們都到地方了,為什麼還要坐下?」皇上說︰「這條樓梯可有好幾千個台階,你自己上啊?」睿雪輕輕的一愣,不過很快面色就恢復了。轎子搖搖晃晃的抬上閣頂,從摘月閣頂上向下望去底下的皇宮都矮了此樓一等。這個閣一定是皇宮最高的樓吧。皇上帶著睿雪走到正對著月亮的地方,只見月亮就在對面,睿雪好像一伸手見可以摘下一般。睿雪看著月,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她閉著眼楮輕輕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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