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說了聲︰「出啥事了?」
天浩和天賜一進門看見這仗勢,也都乖乖的找了條板凳坐了下來,眼看一場戰爭就如暴風雨一樣即將席卷而來。
沒有人回答張菊的話,張菊再次問了問︰「這到底是雜的了?」
袁志高說︰「你去灶屋後面的豬圈看一下。」
張菊還沒等袁志高的話說完,轉身就往豬圈跑,天浩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著張菊往豬圈跑,天賜見天浩在跑,也跟著跑,來到豬圈一看,張菊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只見三頭豬已經倒下兩頭,還有一頭奄奄一息的沒有半點力氣的哀鳴著。
張菊和那頭奄奄一息的豬說︰「你們是怎麼了嘛?是瘟疫嗎還是怎麼了?我辛辛苦苦養你們幾個月,你們就這樣報答我。」說著說著張菊的眼淚就在眼里噙滿了。
天浩見外婆張菊快哭出聲來,便想安慰外婆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詞道︰「外婆,豬死了嗎?」
張菊用手背擦了擦流出的淚水說︰「我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崖,今天一下午左眼皮都跳個不停,果然出事了。」說著說著張菊的眼淚又要掉出來了,張菊用手拿起她自己腰邊的衣服擦了擦眼淚,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只沒死的還有救沒有。」
天賜在一旁看著現在的情景,也想幫一把,便開口對豬叫道︰「死豬,快起來,快起來。」天賜隨手在豬圈一旁的柴堆撿了一條棍子,拿著這條棍子去撮了撮那即將死去的豬,那條豬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想要站起來,可是還是沒能站起來,就算頭抬起來了,可是很快就又躺下了。
不知道袁志高什麼時候也站在了天賜的後面,嘆了口氣說︰「這個二妹子干得出什麼好事哦。」說完站在豬圈邊盯著那幾只豬看。
張菊听見此事與袁麗有關,氣沖沖的就來到堂屋,見袁麗正埋著頭想什麼問題,張菊沖到袁麗的面前說道︰「二妹子,你給我喂一天豬你就喂成這樣,你到底給它們喂了些什麼?」
袁麗說道︰「喂什麼,還不是豬食啊,你倒在煮豬食的鍋里,我把它們煮熟了喂它們。」
張菊說道︰「不可能無緣無故我的豬就死了,我這走了才半天時間,先前我以為是瘟疫,但是想了想,就算是瘟疫也不可能這麼快。」
袁麗說道︰「你怎麼知道不是瘟疫,如果前兩天就已經生病了呢?剛才老汗兒也說是我把它們喂死的,未必我就真的了掃把星哇?」
張菊听見袁麗這樣說,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什麼原因,突然,張菊想到一件事,又馬上折回灶房,等張菊折回來的時候張菊問道︰「二妹子,我放到灶前邊上的那坨飯呢?」
袁麗回答道︰「我看那麼大一坨飯,用一張紙墊著,想著太可惜了,就把它們拿去喂豬了。」
張菊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指了指袁麗說︰「你呀你,你怎麼……你怎麼會這種腦袋,那坨飯是我放在那里用來除耗子用的,加了耗子藥的。」
袁麗‘啊?’了一起,看著張菊,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于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袁斌在一邊說︰「剛才還死不承認,肯定是你的問題哇。還發什麼誓,說如果是你你就賠命。」
張菊氣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一邊歪著身子打算去坐到身後的凳子上,一邊念道︰「你有什麼用哦。」
袁志高也從灶屋走了過來,看張菊的樣子便說道︰「豬已經死了,狗日的,要把你媽氣死。」
袁斌說道︰「老娘,現在氣有什麼用,那個豬要怎麼處理?」
張菊氣了一陣後,喘著氣說︰「怎麼處理?只有拿來葬了。」
袁麗說道︰「把皮剮下來賣,肉就喊賣肉的拿去賣。」
袁麗此話一出,大家都帶著惡意的看著她,袁志高本來已經歇下來的氣一下子又沖上了腦門︰「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吃了耗子藥的豬敢拿去賣嗎?要是出了人命誰來負責?」
袁斌在一邊火上澆油的說︰「要不然給你吃,二姐?」
袁麗一下子吼了起來︰「我來吃,肉給我吃,皮可以拿去賣。」
張菊說道︰「皮怎麼賣?我活了幾十年了,從來沒听說過有人把皮和肉分開賣皮的。」
袁麗認真的說道︰「真的可以賣,那些人拿去做皮鞋,皮衣,皮包什麼的。」
袁志高听到袁麗這樣說,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興趣的問道︰「你听誰說的?」
袁麗回答道︰「姓鄧的他妹上次來,殺了兔子,她就把兔皮拿走了,說兔皮和兔毛都有用。」
袁志高的兩眼突然變亮了,笑了笑說︰「說你腦袋有問題,有時候還可以冒出一兩句有用的話。」
張菊見袁志高態度有轉變,便看了看袁志高說道︰「你認為她說的是真的?」然後轉過頭看著袁斌說道︰「你覺得呢?」
袁斌想了想說︰「這個皮也許真的能賣,但是要到哪里去找收皮的?還有就是這一兩張皮哪有人要,除非有大量的皮,也許……」
袁志高仿佛發現了商機一樣說︰「這樣子,我們先把皮剮下來,把豬葬了,我再去打听打听,也許我們可以多養些兔啊羊的。」
袁麗見狀,明白了袁志高的意思,便說道︰「老汗兒,我可以幫忙養。」
袁志高眼楮一轉說道︰「打听了再說。」
說完袁志高嘆了口氣說,先把豬解決了吧。我去殺豬匠那里借幾條鉤子,你們用竹子搭個掛豬的架子。袁志高說完就走了出去。
張菊看著袁麗說道︰「姓鄧的事還沒解決,又給我整一大堆爛攤子。」說完對袁斌說︰「你去砍幾根竹子,我去找點繩子。」
說完後大家就各忙各的,袁麗坐在那里,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要幫什麼忙,由于張菊並沒有下達任務給自己,所以干脆跑去睡覺。
袁斌左手拿著一把刀,右手對三位小家伙招了招手說︰「走,幫忙砍竹子。」
三個小家伙跟著袁斌來到壩子外不遠處的一小塊專門種竹子的地方,三個小家伙也跟在後面,袁斌看了看想砍的竹子,突然,鄧子杰有點害怕的叫道︰「舅舅,有蟲。」
天浩和天賜隨著鄧子杰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有兩只赤褐色的蟲子,鼻子很長,身體有點像蟑螂一樣,天浩和天賜也跟著害怕起來。
袁斌看了看那兩只蟲子,一下子就把它們抓了起來,折斷了蟲子的一條腿,然後找了竹子上的一小枝丫,去掉葉子,只剩竹枝插在蟲子的腿里,兩只蟲子被一條竹枝插了起來,不一會兒,這兩只蟲子翅膀扇動了起來,在竹枝的兩頭飛舞著,好看極了。袁斌看了看鄧子杰說︰「有什麼好怕的?這叫筍子蟲。」然後打算把筍子蟲拿給鄧子杰,鄧子杰想要卻又不敢伸手。
袁斌見鄧子杰還是有點害怕,咕了一句︰「還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腦子不好使的人生的女圭女圭腦子也不好使。」轉而對天浩說︰「拿去玩。」
天浩高興的接過被插在竹枝兩端的筍子蟲,卻問了句不該問的話︰「舅舅,它們會痛嗎?」
袁斌一個冷眼甩過來說︰「痛,有多痛?我看你也沒什麼眼力價,這個就是拿來玩兒的。腦子能轉轉彎不?有得玩就玩兒唄,還嘰嘰歪歪的。」
天賜在一旁鬧著︰「哥哥,給我玩一下,我想玩。」
天浩看著天賜特別想要的樣子,便遞給了天賜,天賜先是觀察了它們飛的樣子,笑著說︰「還可以當風扇用,哈哈。」,然後就取下一只筍子蟲,把它的腳全步掰斷,再重新換了一只腳插竹枝,就那樣不停的在那里取了又插,插了又取。
袁斌看天賜玩得很帶勁,便對天浩和子杰說︰「看到沒有?筍子蟲就要這樣玩兒才好玩兒。」
天浩和子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袁斌幾刀下去,一根竹子就倒下了,再是幾刀下去,又是一根竹子倒下了,然後把砍下來的竹子托到一邊,開始砍掉竹子的枝丫,再把竹子砍成幾斷,然後就讓天浩幫忙扛了兩段竹子,天賜和鄧子杰抬一段竹子回家,來到壩子里,張菊看了看大家弄回來的竹子說︰「袁斌,我們來一起把架子搭起來。」
袁斌照著張菊的意思和張菊一起把架子搭了起來,每三條短的竹子搭成一個支撐點,兩個支撐點上面放一根長長的竹子,架子就算搭完了,架子剛搭完,袁斌就問道︰「媽,袁麗呢?」
張菊吧唧了兩下嘴說︰「跑去攤尸去了。」(注︰攤尸的意思是像死人一樣躺著)
袁斌不高興的說道︰「把她喊起來了,禍是她闖的,腳指甲要我們來剪哇?總要來幫個忙 。吃屎狗能把拉屎狗欺負到了。」
張菊叫了兩聲︰「袁麗,袁麗。」
房間里面傳來聲音︰「老娘喊我哇?」
張菊說道︰「快點來,把豬毒死了,你還有心情睡覺?」
袁麗一會兒走了出來,笑著說︰「我看我也幫不到什麼忙,就跑去睡一會兒了。」
張菊指了指袁麗說︰「我看你這種樣子,哪個男人敢要你哦。和鄧娃兒離婚也別找別人麻煩了,我自己養的女兒我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
袁麗听張菊提到這件事,一下子就不開心起來︰「你造人沒造好,還怪我。」
張菊恨了袁麗一眼,看著袁麗的樣子,也不想再罵了,因為再怎麼罵恐怕袁麗也只有這樣子了,于是干脆不再多說,對袁麗說︰「你去挖兩個大坑,等一下好把豬埋起來。」
袁麗問道︰「挖到哪里呢?」
張菊說道︰「也不能太遠,太遠我們懶得搬,就挖到竹子底下吧。」
袁麗說道︰「好。」然後袁麗就抗了把鋤頭去挖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