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曾向東帶著劉仙挨著桌子敬酒,每到一桌都會引起轟動,總是會有人說道︰「八姐,你好漂亮,鞋子也漂亮,這鞋子在哪買的?」
劉仙總是燦爛的笑著說︰「鞋子叫魚口鞋,是曾向東送的。」
旁人總是帶著羨慕的眼光,羨慕這對金童玉女,可是天浩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這種場面太過溫暖,一切都不真實,尤其是剛才湯家業的那種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剛好被天浩看見了。
天浩快速吃完飯,心里想著剛才還欠湯叔一個親親,從舅舅的事過後,天浩更確定自己一定要做到對別人說過的話一定要實現,要不然會讓別人特難受,這替人想的心情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了,吃完飯後,掃了掃壩子里的十來張桌子,沒有看見湯叔的人影。天浩來到幾個房間的桌子上都找了找,還是沒有湯叔的人影,天浩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茅房,因為依稀記得第一次見湯叔時就是在茅房。
「八姑選擇了曾向東,湯叔心里也許很難過吧,要不然剛才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天浩一邊想著一邊來到茅房,拉開茅房的遮擋布,天浩看見湯叔真的在茅房,可是並沒有在上廁所,而是點了一支煙,煙霧一圈一圈的冒出來,背對著天浩,身體卻有點發抖,另一只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天浩猜測道︰「剛才還假裝笑著,其實心里很難過吧。」
天浩輕輕叫道︰「湯叔。」
湯家業听到後有點被驚嚇到的顫了一下,然後鎮定了一下,微笑著轉過頭來,天浩看見湯叔迷人的微笑,以為剛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湯叔問道︰「你怎麼到茅房來啦?是上廁所嗎?」
天浩搖搖頭說︰「湯叔,以後真見不到你了嗎?」
湯家業沒有回答,天浩繼續問道︰「你要親親嗎?」
湯家業一下子笑了起來,說道︰「要,當然要。」然後湯家業把懷抱打開,天浩跑過去讓湯家業抱了起來,湯家業說︰「你還真是守信用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守信用的人容易受傷害。」
天浩想了一下說︰「可是不對別人守信用,別人會很受傷害吧。」
湯家業一下子‘呵呵’的笑了起來,揪了揪天浩的鼻子說︰「這張嘴還真討人喜歡,來,叔叔親親。」
天浩叫道︰「等一下,我先閉起眼楮,因為我怕痛。」
湯家業說:「好,那你就閉起眼楮。」
天浩把眼楮閉了起來,等待痛痛的親親,天浩沒有料到湯叔的親親對準了自己的嘴,本以為他親一下就會松開,可是湯叔沒有松開,舌頭已經撬開了天浩的唇和齒。
天浩睜開眼楮,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想要推開湯叔,湯叔卻把天浩抱得死死的,湯叔的氣息越來越重,煙味噴了天浩一臉,天浩感覺快要窒息了,舌頭被湯叔吸住了,天浩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不能呼吸的感覺特難受,天浩睜開眼楮,看見湯叔正閉著嘴親自己,想要叫又叫不出來,有一滴眼淚滑過臉頰。當湯叔的手伸到天浩的上衣里時,終于睜開眼看了看天浩,卻發現天浩的眼淚剛好滑到臉頰,湯家業馬上停止了動作,放下天浩道︰「對不起,對不起,天浩,叔叔不是故意的。」
天浩被湯家業放下後,喘了幾口大氣說︰「我差點被憋死了。」
湯家業看著這個小不點兒,心里想道︰「這個傻小子,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吧。」于是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怪湯叔嗎?」
天浩回答道︰「我不怪你,這是我答應你的啊。」
湯家業笑了笑,舌忝了舌忝嘴唇,皺起眉頭說︰「就這樣?那你為什麼哭啊?」
天浩點點頭說︰「啊,因為我喘不了氣了。」
湯家業小聲說道︰「剛才……那個親親,你能不告訴別人嗎?」
天浩想道︰「湯叔為什麼要讓我不告訴別人呢?」于是疑惑的看著湯家業。
湯家業說道︰「因為我想和你有一個屬于我們之間的秘密。」
天浩回答道︰「好吧,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以前我和九姑也有一個秘密。」
湯家業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天浩答道︰「不行,秘密就要替對方守住,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和九姑拉過勾的。」
湯家業笑笑說︰「那我們也拉勾吧,未來很長的時間里,我們可能都不會再見面了,叔叔希望以後見面里,你會記得我。」
天浩同湯家業邊拉勾邊說︰「我不會忘記你的,因為從來沒有人和我那樣親親。」
湯家業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天浩當時不明白湯家業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事過幾十年後的天浩,每當想起這件事就會很悔恨,悔恨自己為什麼當初為什麼那麼傻,被人奪了初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想起後來發生的事,幾十年後的天浩又覺得欠了湯家業很多,再怎麼樣?還有什麼比命重要呢?也許真有命中注定吧!
湯家業深情的看了看天浩,然後轉身說了一句︰「我們會再見面的,我走了。」說完湯家業從茅房邊的另一條小路走掉了,天浩站在茅房外看著湯家業離去的背影,心想「他好奇怪。」
轉而來到壩子里找到了正喝得臉紅紅的劉仙,叫了叫︰「八姑,八姑。」
劉仙看了一眼一邊的天浩,但是好像看得不是很清楚,搖了搖頭,再看了看,說道︰「是天浩啊?」劉蘭在一旁扶著劉仙,對劉仙說道︰「快別喝了,兩杯就醉了,下面的酒還是讓我來代你喝吧。」
曾向東從臉到脖子全都紅成了一片,但是看得出來酒量還不小,站在那里同幾個男人不停的喊著拳︰「八馬飛啊,五虧手啊,三桃源啊……」一邊喊拳一邊回頭看了看快醉掉的劉仙,笑著說了一句︰「ど妹,還是把她扶進去休息吧,看她這樣應該已經不能再喝了。」
劉蘭笑著說︰「好,等一下你要是不行了給我說,我可以幫你擋幾杯。」說完就扶著劉仙往房間里走了,天浩本想告訴劉仙說一聲湯叔走了,後來還是決定不說了,因為這種情況下就算說了劉仙也未必听得清楚。
天浩來到小孩子吃飯的桌子,發現桌子上已經空空了,所有小孩都已經不見了,天浩跑到劉吉祥一邊問道︰「爺爺,有能哥他們呢?」
劉吉祥也已經喝得快差不多了,笑著說道︰「他們可能去了那邊房子了。」
天浩看了看河對面,可是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只好自己決定自己一個人去那邊看看了,天浩沿著馬路走的時候,遇到了好久不見的何大富,天浩看見何大富還是穿著前幾年印象中的衣服,深藍色的衣服,淺黃的休閑褲,黑色布鞋,以前不覺得,今天看見何大富,怎麼覺得何大富像個老頭子,何大富也看見天浩了,笑著給天浩打招呼︰「天浩,去哪里?」
天浩在何大富笑起來的時候看見何大富滿口的黃牙,像外公袁志高的牙一樣,而且還有重牙,再看看何大富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十幾天沒有洗過一樣,天浩想道︰「何大富怎麼這麼讓人惡心,以前怎麼沒發現。」看著何大富這個樣子,天浩只能勉強回答道︰「我去爺爺家。」
何大富兩只眼楮賊眉鼠眼的看著天浩說︰「認祖歸宗啦?去我家玩不?」
一提到去何大富家玩,天浩突然想起前幾年的某一天何大富讓自己趴著尿尿的事,心情一下子很不高興起來,因為長大一點的天浩覺得尿尿多髒啊,還讓面前這個這麼丑的人尿在自己pp里了,難過得低下頭說︰「不去了。」
何大富還是一副賊眉鼠眼的看著天浩,笑了笑說︰「好吧,以後有空來玩兒。」
天浩沒有理何大富,而是直接繞過了他朝著爺爺家的樓房走去,天浩走過何大富後,何大富輕輕笑了一下,嘴里念了句︰「再讓我有機會我就捅破了你。」
這句話天浩並沒有听到,只是還是有點難過,因為天浩發現怎麼以前挺喜歡的人怎麼再次見面卻感覺到不舒服了,尤其是看見何大富那笑,那令人生厭的笑,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來到樓下後,天浩已經听見樓頂傳來的笑聲,天浩叫了兩聲︰「有能,天賜。」
有能在樓頂回答道︰「天浩,快上來,我們在玩彈弓。」
天浩打開堂屋的門,看了一眼,哇!堂屋有好多架子,架子上全是衣服,各種式樣,各種顏色,花花綠綠的一片。天浩停下來本想仔細看看的,可是由于更想知道有能哥他們又在玩什麼新鮮玩意兒,于是快步跑上樓梯,來到樓頂,只見有能拿著一個樹枝丫,上面用幾條橡皮筋綁著一塊皮在中間,然後放了一顆石子在皮中間,右手捏住包好石子的皮,左手拿著弓,右手一拉,石子就飛了出去,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擊中地上的玻璃球,玻璃球被彈了好遠,大家都歡呼起來。
天賜叫道鬧道︰「有能哥,該我了,該我了。」
有能笑著遞給天賜,看了看天浩說︰「你剛才去哪里?」
天浩想了想︰「不能告訴有能哥,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于是笑著說︰「我……那個去送湯叔了。」
有能睜著眼楮看著天浩說︰「少跟他來往,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幸好八姨娘有眼光。」
天浩覺得有能哥似乎對湯叔有偏見,不過一直以來覺得有能哥的眼光很準,于是點點頭說︰「好的。」
有能看出了天浩的一點點疑惑,便說道︰「我總覺得他那個人看起來像是要進班房的感覺,不正派。」
天浩看見天賜也‘啪’地一聲把石子彈了出去,可惜沒有中,天浩也躍躍欲試道︰「讓我來玩一下。」
有能遞了幾顆小石子給天浩道︰「你像我們一樣把石子射出去就可以了,但是左手要瞄準,瞄的時候要閉起一只眼楮,那樣才瞄得準,還有手不能抖。」
天浩照著有能說的做了做,‘啪’的一聲,石子被射了出去,可是打在離玻璃球很遠的地方,不得不唉聲嘆氣道︰「哎,看來還得試試。」
有能說︰「要不然這樣,我們去找點樹枝丫,我給你們一人做一個怎麼樣?」
大家都高興的拍手說︰「好,好。」
天浩看了看樓上的小朋友,除了有能,有量,天浩,天賜外,還有幾個可能是親戚家的小朋友,以前都沒見過,天浩看著他們,心里想著︰「有能哥要每人做一個嗎?那得多少材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