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在洞里遇到全月了?!!!」戚焱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不慎拍到我受傷的地方,我一陣呲牙咧嘴,組長好心地幫我把戚焱隔離到一米以外。
「小心點!」老哥嚴肅地瞪著戚焱,戚焱立刻停止手舞足蹈。老哥從剛才就在為我處理傷口,他對治療方面的咒術比較精通。
「你這級別遇到全月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徐染冷嘲熱諷之,我對她笑笑。我不是沒看到,我剛進來時徐染焦急地眼神,甚至,她是第一個過來扶我的。
「莫說她了,就是咱們全組一起,遇到兩只全月,能傷到她這樣,就算萬幸了……」組長站在一邊,凝重的搖搖頭。
「景嵐,我崇拜你唉~~~你一個人遇到了一只全月竟然只傷到了肩膀~~~」珧原用一雙星星眼看著我,卻被老哥一雙「寒冰眼」瞪了回去。
「只傷到了肩膀?!肩骨都快碎了!!」老哥生著悶氣,低頭繼續幫我處理。
「……」周冰利一直站在一邊盯著我的傷口,眉頭緊皺。
…………
當晚,我一個人坐在旅館的陽台上看著周圍的情況,忽然一個人拍了拍我的左肩,回頭,啊,果然是他,周冰利。他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也只是看著周圍,什麼也沒說。我不太想和他單獨在一起太久,于是先開了口︰「你想問我什麼,快說吧,白天看你快憋死了。」
「你的肩膀上的傷……」他有些猶豫,這猶豫讓我覺得有些煩躁,「有些奇怪……」
「哦……為什麼這麼說?」周冰利,你未免太聰明了些……
「骨頭。如果是全月咬住了你的肩膀,肩骨上會有兩處特別明顯的不同于別處的咬痕,但你沒有,你的肩骨更像是完全被咬碎,甚至咬碎的同時還在磨食著……據我所知,這是半月攻擊人的特征……」每說一句話,他的表情就愈加恐懼,好像說出這些需要花費所有的力氣一樣,「還有,明明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只有不到15小時,為什麼你的肩骨有愈合的痕跡?」說出最後這句話時,他臉色已經慘白,我站了起來,站在他面前,面對著他。
「周冰利,好幾次我都想除掉你,你太礙事了……」我用左手捧住他的臉,看著平時冷靜的他露出這樣驚恐的表情,我咯咯笑了起來,「沒錯,你說的都對,實際上我遇到了一群半月,而且,我用萍幽讓你們睡了很久很久……」
「你就是怪物……」本身對強大力量的恐懼令他只能坐在那兒,但他一直瞪著我,好像視線能把我解剖,看到我的一切似的,「為什麼不殺了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為了我哥,蘇景杭,我不殺了你…………我欠他的,報在你身上……也算我求求你,救救我哥,他快要痛苦死了。」我依舊笑著,語氣也有些戲謔。我斜眼望去,果然,老哥在窗邊擔憂地看著我們,不,準確的說是擔憂地看著周冰利。我松開他的臉,轉身站在陽台邊上︰「走吧,下次,別這麼聰明了……」
「……」周冰利反應了過來,迅速離開。
我發誓,剛才我走過來時,真的有跳下去的沖動。我沒哭出來,但是感覺心里很澀。我再扭頭看向窗,人已經不在。我想,從周冰利離開時就已不在了吧。老哥也是個苦人,他和周冰利有理不清剪不斷的關系,只是這關系周冰利早已忘卻。
為什麼忘卻?還記得我曾說過帝上位時有過一場大叛亂嗎?周冰利參加了,結局就是,他們一檔分子中沒死的人才都被消除了記憶。連帶和老哥的記憶,都沒了。
再見面時,就是入了通迅c組後。就在那時,老哥突然變了,整個人活潑開朗。前一陣子在我的勸告下又變了回來。我其實並不完全知曉他們之間有什麼,事實上,我很排斥這個事實。只是每次老哥求我不要害周冰利時,我都覺得心痛。以前是怎麼和我說的?不是說「我只想守護妹妹」嗎?那現在呢?
日後想起來,一切怨恨的種子,在這里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