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虛 第四章 萬古成空

作者 ︰ 命塵

听著眾人的輕呼,黑角男子沉默,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長槍,仿佛在思考這什麼……

過了許久男子抬頭,輕呼:「各種古籍古跡,個個先人前輩留下的種種,那一切的一切。你們難道還不懂些什麼麼?有些路走不通……走不通……走不通啊!!!」說到最後,男子近乎癲癇的仰天大吼,帶著無盡的不甘和苦澀,長槍直指長空,似乎不滿這天地一般。要刺破這片青天!說完,男子轉身走向那冰冷黑暗的地府深處。不時,傳來一陣陣癲癇的大笑。

看著男子就此離去,場中卻無一人阻止,好似忘記此次前來的目的,好像又達到了什麼目的……一片寂靜。忽然一輪哀曲響起,天空之中飄落下片片潔白的花瓣,美輪美奐。卻帶有一絲哀傷和不甘。女子撫琴,輕輕撥動琴弦,個個音符從古琴之中飛出,化為哀曲。

錦繡男子沉默,臉上出現一絲掙扎和失落。如同艷陽一般的霞光好似也隨男子的心情暗淡了許多,身旁的龍皇劍,剎那間,光華內斂如同一把普通的黃金古劍一般,浮在男子身前,不時從中發出陣陣哀鳴。

那三眼男子,如同錦繡男子一般,沉默不語,第三只眼楮竟然在此時睜開了,沒有瞳孔,沒有眼白,當中一片漆黑,讓人看不清那是眼眸還是黑暗的源泉。卻有縷縷紫線漂浮在第三眼之上。

青銅古鐘輕晃,漸漸沒入九天之上那團混沌之中,再沒有聲響……

古鼎黑影依舊盤坐在古鼎之上,沒有聲音就那樣靜靜的盤坐著……似一尊石人,萬古不化。

唯有那祭天古卷輕輕搖晃,拉扯出絲絲乳白色光條,美不勝收。

時間總是不經意的從手指縫中流過,在這昏暗的地府,沒有了往常的慘叫,只有滲人的寂靜,靜得令人害怕。唯有那悲曲飄蕩……

突然,祭天古卷浮動,在天空之中勾龍畫鳳,勾勒出四字,隨後光芒一閃,一個黑洞出現在場中,古卷鑽入其中,最先離去。

九天之上,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猶如經歷過萬古那麼長久「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吧?難道我們真的做錯了什麼?有些路真的走不通麼?該離開了。哎……」這一聲好似在提醒眾人,又好似在自我嘲諷。話音未落,混沌古氣,化若青煙,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三眼男子不甘的望了望漂浮在天空之中的四個大字,隨後輕嘆一聲,一腳邁出,也不知這一腳邁出幾萬萬里……

錦繡男子昂首,一絲淡然從眼眸深處流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天空之中的四個大字,過了許久,男子手持黃金古劍,破空而去……

女子撫琴,仿若要這一曲完畢,才肯離去。指尖飛舞,撥動琴弦,弦若神絲,撥而不斷。音符跳動,花朵凋落。滿堂寂然,黯然神傷。一曲畢,女子手撫琴,天際傳來陣陣悅耳聲響,眨眼間,女子化為一道霞光消失在地府之中……

場中唯有那鼎上黑影,沒有離去,只是呆呆看著天上祭天古卷勾勒出的四個大字,看得出神。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古卷神輝散去,男子醒悟,仿若自我嘲笑般的笑了一聲,當中透露出無盡苦澀……隨後黑鼎一轉消失在這陰間古地,場中唯留下四字回蕩:萬古成空……成空……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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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逸仙走進那今生門中,好似走進了一個水晶甬道,一個個記憶深處的畫面,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一一浮現在眼前,恍若隔世。

看著畫面中曾經待自己如待親孫一般的老人們的面孔,一條條蚯蚓爬上臉頰咬出條條溝渠。雜亂無章的布置在面孔之上。卻又帶有一絲微笑,慈祥,令人心安。稀稀疏疏的發絲蒼白如雪。佝僂的身軀,好似又彎曲了許多……

唐逸仙看著眼前的畫面,仿佛回到了孩童時期,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心頭。

記憶中父母的面孔早已模糊,腦海中依稀只記得每次父親出門時,朝陽下拉長的背影。和母親坐在門邊給他講故事時發出的陣陣笑聲……

幼年的他,喪父喪母,吃盡百家飯。

村中老人待他如待己出。

曾經慈祥的面孔,再次出現在眼前,曾經老人們囑咐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逸仙啊,自己出去玩注意安全啊……」

「仙啊,餓了來大娘這里,大娘給你煮饃饃。」

更有老人們當時的斥罵,現在想起來還有一絲甜意。

「小兔崽子,哭啥哭,是大老爺們就別哭,不就是爹娘不在了麼?看見沒?對,就是那兩顆閃得最亮的星星就是你爹娘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就使勁哭,讓你爹娘傷心吧。要是村里還有那個小兔崽子說你沒有爹娘,來告訴王爺爺,王爺爺替你教訓他們。」

「唐逸仙你個小王八蛋,你不想活了啊,快給老娘滾下來,爬那麼高。快點下來快點下來不然老娘把你**打成八瓣。」

……

哪怕心底充滿苦澀,眼角淚珠打轉,唐逸仙依舊痴痴的看著水晶壁中的畫面,目不轉楮,生怕遺漏過任何一個畫面,輕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那些老人那些大叔大娘是否還健在?或則早已駕鶴西去……

眼前的畫面沒有停止,人影漸漸消失,畫面中漸漸出現一座座巍峨而又高大的大山,一條條靜謐或者猛奔的大江,一片片廣袤而又幽靜的森林,接踵而至,出現在眼前。

少年時,他背井離鄉,懂得世俗情。

離開故土的他,不知游覽過多少名山大江,大城小鎮,異域風景,看慣俗世百態。

那些高山奇高無比,直聳蒼穹!有的上面布滿青蔥,有的上面宛如禿石,光光的一片。卻讓人有一種想要攀登它,征服它的欲.望,唐逸仙每一次看見這種大山都會忍不住去攀登,餓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露水。無數條被樹枝,荊棘所刺破的血肉而留下的傷疤現在都隱隱可見!

可是每一次唐逸仙攀登到頂峰時,總會有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一股強大的自信從心底涌起!

而當看見那大江大河時,唐逸仙總會嘆為觀止!大河奔騰,如萬馬齊奔,其聲如雷,宏偉無比!小河細流,如女子吟唱,又若玉珠掉盤般清脆,綿綿不絕。神奇無比!

更有那大城小鎮,大城巍峨聳立在大陸的地平線上,城牆極高,城門極大,蜿蜒幾十上百里,巨大無比!如一頭蟄伏的凶獸一般。令人陣陣心悸。小鎮雖無大城宏偉但也別具一番滋味,小城人聲鼎沸,古跡遺留比比皆是。若說大城繁華富饒,那麼小鎮就是繁榮安逸。

突然間,山河日月消失在眼前,一個古老而又寂靜的戰場浮現在眼前,剎那間,殺聲四起,其聲震天,馬蹄聲,刀劍聲,叫喊聲充斥著整個戰場!血淚齊撒!

青年時,踏入戰場,懂得生死義!

十六歲,成年那天,他加入帝**隊。成為一名軍人。

之後一路平坦,有如神助。

十六歲到二十六歲之間,更是開創不朽功績,破例記錄在皇朝皇家典籍之上,二十八歲那年更是被當代皇帝欽點將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大陸神話,二五年華成為元帥,不說後無來者,至少真正辦到了前無古人!更是在那年六月,皇帝賜婚,欽點駙馬,來年二月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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