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虛 第十章 人

作者 ︰ 命塵

神跡在顯化,混沌氣在游動,整片大地越發的靈動與超然。

「轟轟轟」棺槨在震動,發出如同雷鳴般的聲響。

古老的土地在顫抖,混沌古氣在彌漫,九重棺槨宛如成為了整個宇宙的中心了。

虛空之中的混沌氣,如一條條小龍一般在虛空之中游動,如一頭頭神鳳在鳴叫,又似一頭頭鯤鵬在展翅……

唐逸仙站在那里,一陣的痴呆,望著眼前的‘仙境’,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刷」棺中射出一道白光,沒入唐逸仙的眉心之中。

剎那間,眼前的景色變了,一片的蒼白,唐逸仙恍若置身在一片白色的世界,無盡的白色,無盡的遠,這個世界好像除了白色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色彩。

突然間,天際有細朦的小雨在飄落,眼前白色的土地在松動,有女敕青色的小草在冒出,有竹筍在挺立,有樹芽在生長,遠處傳來泉水涓涓而流之聲,小鳥鳴叫之聲……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淡。

這個空間似乎沒有時間的束縛,眨眼間小草鋪滿了整片白色的空間把整片空間渲染成了一個青色的天堂,小草中有五顏六色的花朵在開放,香氣四溢,繽紛的色彩點綴這片單色的天地,遠處翠綠色的樹芽長成了參天大樹,上面有小鳥在吟唱,如同一首首美妙的曲調,令人沉醉。

不知何時一條小溪貫穿了這片天地,清澈的溪水拍打著溪底的頑石鈴鈴作響,小溪中有花斑色的魚兒在游動,蕩起陣陣漣漪。

唐逸仙走在這片綠色的海洋,心中似乎都多了一絲安謐。

天際,細朦的小雨一直在下,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遠方有微風在吹起,輕撫起背後披散的發絲。

這個空間瞬息萬變,不斷的有小草在冒出,有大樹在挺立,更有生靈在浮現。

唐逸仙如同局外人一般,看著這一切。

春去秋又來,青色的小草漸漸的枯黃了,斑斕的花朵凋零了,碧綠的大樹新皮在變成老皮有蒼老的年輪在浮現,樹梢的樹葉在變黃,在掉落。樹上的鳥兒似乎都鑽進了窩,不再鳴叫。

遠處,小溪的水流似乎卡在了那里再也沒有發出鈴鈴之聲,水中的魚兒似乎都蟄伏了起來,整個溪面寂靜幽深如同一面鏡子一般。

一年兩年三年……唐逸仙靜靜的看著這里的一切,似乎在這里心異常的寧靜。

在這里他忘掉了沙場金戈鐵馬,忘掉了官場的勾心斗角,忘掉了生前種種不愉快的事。

在這里如同回到了兒時在草地上漫步一般,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與溫馨。

時間就像手中的沙,你永遠也抓不住它。

若干年後,唐逸仙遲暮,烏黑的發絲早已變得蒼白,蚯蚓爬滿了整個臉龐,蒼老的皮膚覆蓋在身體表面。唯有一顆心,靜的出奇。

這些年他見過萬物在更迭,一批又一批的小草在枯萎,又再生長。翠女敕的樹苗經歷過風雨的洗禮變成參天大樹,在時間的長河前又轟然倒塌,在若干年後又長出女敕芽,再次經歷風雨的洗禮長成參天大樹。那是生命的洗禮,是生命的延續,那是一次次的毀滅與新生,是輪回。

那芽在萌發,那鳥在鳴叫,那魚在游動,那樹在挺立。

又是一個春天的來臨,此時的唐逸仙早已白發蒼蒼,老態鐘龍,整個人卻顯得異常寧靜與這片天地吻合,蒼老的臉龐帶有一絲微笑,眼前恍若出現了生前種種,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清亮。

「又是一次死亡麼?」他喃喃道。語氣卻異常的平靜。

死亡,有時並不是那麼可怕。

「轟」第一聲春雷從遙遠的天際炸響,帶來的卻不是春雨……

春雷之音回蕩在整片天地間,那小草,小花,大樹,小鳥,小溪……在消散,化為綠色的光點,帶著濃濃的生機,充斥在整片空間,盤坐在地上的唐逸仙宛若成為了整片綠色光點的中心。

「轟」又是一聲雷聲響起,無數的綠色光點沒入唐逸仙佝僂的身軀。

隨著綠色光點的沒入,唐逸仙身上的暮氣漸漸消散,無盡的生機在散發。佝僂的身軀在變直,蒼白的頭發在變黑,蒼老的皮膚在舒展,瘦弱的身體肌肉在重新生長……

漸漸的綠色的光點沒入的速度在加快,緊繃的皮膚在松弛,潔白如美玉一般富有光澤似嬰兒皮膚一般女敕滑,身體在縮小,成熟的面容變得越發的稚女敕,就連發絲都在變短。

返老還童!唐逸仙心中冒出這麼四個字,滿嘴的苦澀,生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死後見過陰間大戰,九幽黃泉,三生石靈,進過今生門,踏上奇異的空間游離空間,見過千奇百怪的事情不下數百種,更是見過英靈顯化大道震動,混沌古氣彌漫萬靈都在其上顯化的九重棺槨……現在卻成了一個五六歲粉女敕女敕的小孩……

「轟」第三聲雷聲響起,這片天地在崩潰,白色的土地化為粉屑飄散在天地間,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唐逸仙托在虛空之中,沒有了神跡顯化沒有了九重棺槨,唯有那群星在閃爍環繞在身旁。

下一刻,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唐逸仙的體內……

**************

唐逸仙悠悠的睜開了眸子,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陳舊的方角木桌和幾張刻上了歲月年輪的竹椅,桌上擺放這一些簡單的茶具,顯得干淨簡潔。屋中除了他睡的這張床以外還有一張小床,靠著窗戶的位置放了一張琴。和有一些生活用的鍋碗瓢盆。

拍了拍腦袋,記憶之中最後一個畫面好像只有群星閃爍,自己的身軀被無形的力量所包裹劃過無盡的虛空……

「爺爺爺爺,你快過來呀,小叫花子醒了醒了,嘻嘻嘻。」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小女孩煞是把唐逸仙嚇了一跳,不過听小女孩的話語唐逸仙依稀已經猜出了現在自己的處境。

不由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七八歲左右,披肩的青絲隨意散落,烏黑靚麗的大眼楮噗閃噗閃的如同兩顆晶瑩的黑葡萄,眼眸眨閃見拉動濕濕的睫毛,煞是可愛,一雙紅潤的小嘴此時卻是裂開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發出嘻嘻聲。

不知是不是沒有見過生人,還是因為唐逸仙一直盯著她看個不停,小姑娘顯得有些害羞,巴掌大的小臉升起一抹紅暈,如同一個紅紅的隻果一般,可愛至極。一雙肉呼呼的小手在哪里擺弄個不停,頭低下看著腳趾頭,顯得有些拘謹。

帶補丁的麻衣剛好合身,一雙布鞋剛剛合腳,再平凡的物品穿戴在這個小女孩身上似乎都可以那麼美,再平凡的物品似乎都遮擋不住她的絕色她的傾城,哪怕年幼……

唐逸仙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也不知說些什麼,憋紅了小臉,問了一聲:「你叫啥?」

小女孩有點羞澀,臉上帶有紅暈,聲音糯糯的說:「我姓丁,名筱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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