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被蘇培盛用食籃裝著送進來,遞到雨村手中時還是溫熱的。雨村一手端著那鹿血,剛湊到嘴邊,只覺得一陣腥羶之氣撲鼻而來,忍不住把臉歪到一邊去,把那盛著鹿血的碗放到床邊的案幾上。
水湛見狀,重新端起了那碗,遞到雨村跟前,勸道︰「雨村,你手臂受傷損了元氣,這鹿血雖然腥羶難聞,然乃大補虛損之物,飲之于傷口愈合有益,你現在不喝,待會兒這血漿凝固,便更難下口了。」
雨村看著面前那碗鹿血,本是不願意飲下,但水湛在旁邊盯著,儼然是一副要看著他喝下去的樣子,雨村不願意與水湛多做糾纏,心下一橫,從水湛手上接過那碗,一飲而盡。
旁邊的蘇培盛見狀連忙帶眼色的端來一杯溫水,雨村咕咚咕咚把整杯子水都喝干了才勉強壓下口中的腥氣。
水湛見雨村听話,接過他手中喝干了的茶杯子,笑道︰「沒有料想中的那般糟糕是不是?」
雨村對這些天水湛突然間軟和下來的態度很不適應,听著水湛溫和話,略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這鹿血初入口時雖然腥羶難咽,喝下去之後倒是像喝了一碗熱姜湯似的,暖融融的感覺延伸到了四肢百骸,舒服的雨村想要嘆息。
只是漸漸的,這種暖融融的感覺卻變了味道,就像是北地里燒的火炕,初時那火炕燒的溫度正合適,人躺在上面熱乎乎的舒服,可那燒火的人卻是沒有分寸的,還是在不斷的往灶里頭添火,那火炕被越燒越熱,越熱越燒,直到雨村體內像是燃了一大把火,從心口往外燒,渾身燥熱的難受,初時見水湛在身邊坐著還能強忍,到後來只恨不得把身上的這一層皮都剝去了。
水湛坐在床邊,見雨村臉色漸漸變得嫣紅,明明就要神智不輕卻還在強忍的模樣,頓時想起來這鹿血的另一重功用,心內立刻大罵自己想的不周到,只道是雨村身體虛弱需要進補,卻是沒想到還有這副作用,當下吩咐蘇培盛去端一盆熱水過來。
蘇培盛見房中這情景,哪里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端來了熱水銅壺並毛巾等物,立刻知情識趣的退出了房間,貼心的把門窗關好。
听到蘇培盛關門的聲音,水湛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伸手去掀蓋在雨村身上的棉被。
雨村雖身上燥熱的慌,卻並不是失了神智,此時見水湛要掀他棉被,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揮手擋開,急道︰「你要做什麼!」
水湛聞言,抓著棉被的手頓了頓,見雨村對他防備的神色,心中一痛,道︰「你不是渾身燥熱難受的慌?是我沒想周全,累你受苦了,我讓蘇培盛端了一盆子水來,給你擦擦身子,多少能舒服些。」
說著,又去掀雨村的被子。
「不!」雨村不顧受傷的手臂,猛的往床里挪了一下,又渀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水湛道︰「是那碗鹿血?」
水湛默默點頭,盯著雨村被那鹿血藥性頂得嫣紅的臉,滿眼的心疼。
雨村聞言,對水湛道︰「既如此,便讓我自己來吧!」
「乖,別鬧了,你手臂受傷了,如何能自己擦身?本王保證,只是擦身體,不會做其他的事情。」水湛盯著兀自別扭著的雨村道。
雨村听到水湛的話,臉上有瞬間的扭曲,這般哄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就在雨村愣神的片刻,水湛不容拒絕的掀開雨村身上的被子。由于雨村受傷在床上修養,所以身上只著一層褻衣,水湛很容易便挑開了褻衣的帶子,轉身去把那棉布手巾浸入熱水里擰干。
事已至此,雨村看著水湛的背影,默默的轉過臉去,閉上眼楮。
身上僅著的一層褻衣被撩開,棉巾溫熱的觸感擦過皮膚,隨後一片清涼帶走身體多余的溫度,雨村頓感身上的燥熱消去了許多。又見水湛只是安安分分的給他擦身體,果真沒有多做些什麼其他的事情,雨村便安心的任由水湛用毛巾擦遍自己上身。
上身擦完,水湛細心的蘀雨村套上一件新褻衣,這般貼身的服侍,雨村下/半/身支起的小/帳/篷自然逃不過他的眼楮,想要伸手去解雨村的褲帶,又想到什麼,道︰
「雨村……」
雨村听到水湛的聲音,張開眼楮,正看到水湛馬上要觸踫到他褻褲帶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點頭,雨村的臉瞬間漲紅。
莫名的,水湛的心情好了不少,像是得到了雨村的認同一般,小心解開雨村的褲帶子,換了張新毛巾去擦雨村雙腿,走到那、、處,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下了手。雨村感覺到水湛動了那//處,猛的一驚,反射性的伸手去推。
水湛有些任命的嘆氣,安慰雨村道︰「放心,本王不會再傷害你。」
雨村尷尬的將手收回去,他知道每當水湛自稱本王的時候說的話,都是說到做到,水湛本能的對自己的皇族親王身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和使命感,雨村頓時有種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窘迫感。
接著動手去擦雨村口口,卻沒料到小雨村不但沒有下去,反而站的更加精神了,此刻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是什麼,水湛當然知曉,可是如果他這樣做了,怕是再也挽回不了雨村的心了。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水湛沒有再猶豫,俯下///身,張嘴,含了下去。
「啊!」感覺到那不屬于毛巾的溫熱觸感,雨村猛的睜開眼楮,看到水湛的所為,驚呼一聲。
沒有抬頭,水湛不容拒絕的按住雨村想要抬起的上身,舌頭笨拙的動了起來。
雨村兩輩子加起來的經驗都是在這男人手里,可以說跟個毛頭小子也沒多大差別,如今受了這等刺、激竟一下子便///qule。
水湛han//著雨村交出來的東西,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帕,吐在上面,又裝作沒看到雨村漲紅的臉,細心的蘀雨村蓋上被子,小心避開雨村受傷的手臂,一翻身躺到雨村里側的床上,連著被子將人抱在懷里,笑道︰
「如今我也有了雨村的帕子了!」
雨村初聞這話,先是覺的臉上熱的快滴出了血,後又愣了一下,半晌方才想起來四年前自己進京趕考時在大明湖畔被五公主強要去了的那張帕子,暗道這男人果真是小氣的緊,這般小事竟記了這麼久。
「雨村,原諒我吧!」
半晌身後傳來嘆息般的聲音,這男人身處親王之尊,能為他做到這地步,若說雨村心中毫無感覺,那是假話,現如今這男人如此卑微的祈求原諒,雨村只覺心口一陣陣堵的發疼,可想到這人府里福晉格格佔了滿院,心中的不平又佔了上風,伸手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邊要去推開水湛。
好不容易才重新將雨村抱進懷里,水湛又如何會放手,感覺到雨村的推拒,也只有抱的更緊,直到雨村不再掙動,才喃喃的道︰「別推開我,我愛你啊……」
雨村听到那個「愛」字,只覺得滿心滿眼的諷刺,愛?皇家之人,如何說愛,那滿府的女人都是擺設嗎?
「雨村,你這是在吃醋?」水湛語氣里帶著莫名的興奮。
雨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將腦中的想法說出了口,不禁有些懊惱的閉上眼楮,眼不見為淨。
「雨村,你知道,我不是那貪色之人,府中那些女人,都是宮里賜下,不得不收,這一年來,我滿腦子里想著的都是你,府里頭那些,也只是去走走過場,再沒有動過。我已有五個兒子,足夠了,若是再沒有子嗣出聲,那幫子腐儒也不會多說些什麼。」水湛一翻身雙臂支撐在雨村上方,看著雨村的臉道。
一年多塞外風沙侵襲,雨村臉上的皮膚已不復當初白瓷似的細膩,卻依舊白皙勝過大多數男人,然而原本該綺麗無雙的臉上卻橫亙了一道長長的疤,水湛心中痛楚難當,一年前的傷口又被血淋淋的揭開,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模雨村右臉那道傷疤,痛聲道︰「宮中醫道聖手無數,定能恢復原來模樣。」
雨村听著水湛在自己耳邊呢喃,避之不得,只得听著水湛的話不斷鑽進自己耳朵里,一層層打破心防。
冤孽啊!也許重生伊始,便在鄉下做個教書先生,種種地,教教書,了此一生,便不會遇上水湛,栽了這一輩子!
臉上手指的摩挲離開,隨之而來的是溫熱的唇,水湛近乎虔誠的在雨村右臉上逡巡,像是想要將雨村臉上那塊凹凸不平的傷疤吮嗜掉一般,雨村吃痛,想要伸手去拂開,卻無奈雙手被牢牢捆在被子里掙月兌不開。
漸漸的,水湛的唇不斷向下,捉住那想要張口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的雙唇,輾轉吮/吸,撬開貝齒,鑽了進去,捉住那想要逃跑的小?舌,吮住,含到口中,百般挑//動,帶著強忍了一年的思念和瘋狂。
直到雨村快喘不過氣來,水湛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帶起一絲銀線連在兩人之間。
「雨村,原諒我!」水湛盯著雨村的眼楮,尋求一份答案。
雨村直視著那強勢中夾雜著哀求的眼楮,久久不語。
「雨村……」水湛忍不住叫著雨村的名字。
幾不可查的點頭,雨村想,也許,可以再信任這個人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天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動手呢?(n_n)~斜陽這里外面下雪了,好漂亮
ps︰低調喝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