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容我想想!」她自信手里的炸藥無人能敵,殺傷力過于恐怖,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將它貢獻出來為禍人間。
柳寧帶著文靜離開,一路若有所思,沒有萬全的對策前,她不敢輕易出手,因為這玩兒的是人命不是盤上棋,一步走錯萬劫不復。一旦後衛隊成立,不光要面對驍勇善戰的北蠻人,還可能受到國中勢力圍攻,倒時進退兩難,無數危險可以預知一二。
「文靜,大姐若是練兵揭竿而起,你覺著我有幾成得勢的可能?」
文靜一張嘴里能放下一顆雞蛋,沖柳寧慌亂的比劃︰「大姐是要自立為王?」
柳寧滿頭黑線,姑娘你對我也未免太有信心了,就咱這點本事,佔山做個土大王倒是可以,再遠的可沒那壯志雄心,亦沒有那財力人力。
接收到柳寧飛來的白眼,文靜憨傻一笑,明白自己搞錯意思了,連著又一陣比劃。「大姐要成事,必然有十成把握方出手,我願跟隨大姐,為咱們老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欣慰一笑,不愧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比自己還要懂自己,有了她這話,柳寧也有了些干大事的底氣,現下得先模索出一套方案,一條有百姓聲望支持的隊伍,趁今年天災不斷,若能暗中搗鬼,將糧食經濟大權抓在手中,也不可為是個上上策。
待城中恢復元氣,文靜同甄莞宿一齊回去,柳寧又可以和她的親親相公住在一處了,這房子還得多加一間,免得日後又出現這種狀況。說干就干,柳寧自己扛著鋤頭刨地基,日頭夠長,一番忙做起來倒沒心思想七想八了。
「青逸,我想離開家中一些時日。你看……」夜間摟著親親夫,柳寧有些英雄氣短。
「還會回來?」他沒有遲疑的問出口,倒惹柳寧有些不快了。
忍不住逮著他好好教訓一通。「就這般不喜歡我待在身邊!你到底是還不是我的夫君呢?」柳寧是真發火了,他總是將自己往外推。連在意她的話也甚少主動說起,盡管發生這多事情,卻沒有坦然跟自己表明過心跡,有時她都覺得自己這個夫太冷性冷清了。
怔了一怔,似是第一回見她對自己發火,程青逸有些不解又有點小心虛。「我……我也是念你的好的!」
「要念我好的人多得去了!」柳寧不依不饒,騎到他腿上,俯下去一通亂啃。將他的衣衫盡數剝開,讓白皙肌膚直接袒露眼前,悶悶不樂的看他氣喘吁吁。「如今大哥不知可好。我得了信兒說是大嫂不見了,心中焦急難耐,整日圈在家中不能幫到他們,又聞得外頭大亂,北蠻人已經破關而入。殺入中原月復地是遲早之事。倒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下不主動出擊,以後就沒得機會了!我的心思你可明白?」
「妻主……」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蹭了蹭,眼角夾淚。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該如何跟她親近罷了。自小他便是個冷性子的人,又如何懂得她心中的苦悶。
柳寧不忍他這般伏低做小,從他身上翻下,吸一口氣將燭火熄滅了。
睡了一會兒,忽听身邊抽抽嗒嗒的聲響,心中一痛。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動作卻是傷害到了他,無聲的靠過去,將頭抵著他的額頭。哀聲嘆氣︰「你呀你,如何叫我放心離去!」
一雙手抱著她,越絞越緊。無聲向柳寧傳遞心中的不舍。他怕,怕柳寧像娘親妹妹一樣,一去了無音信,他不願自己跟父親一般整日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他知道她人不壞,對自己也好,可也不敢放縱了自己,報以觀望已經成了生活習慣,每遇袒露心跡的情境就不自覺的想要逃避。
柳寧心中一動,吻去他臉上咸濕的淚水,最後停留在薄唇上,咬了他一下,將靈巧的舌頭滑進去,邀他共舞。纏綿悱惻的一吻,兩人均有些痴迷,不自覺交疊到一起,想要索求得更多。手觸到程青逸腰月復,柳寧一驚,猛然停下動作。
「不成……會傷到孩子……」胸口起伏不定,衣衫早就叫程青逸褪了一大半,身上有些微的涼意。
程青逸也是喘息不斷,隱隱可听得口水滑動的聲響,柳寧自認再遲推開幾秒,定然會把持不住,日後可不能再這般引火焚身了。
一夜鬧騰,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柳暢做好的飯菜都擱涼了。這會兒一桶衣裳都洗回來了,正給幾只雞喂食。一雙眼楮邪趣的在兩人之間轉動,柳寧拿洗臉帕遮了遮,透過指縫狠瞪了他一眼。
程青逸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的掛好洗臉帕,裝了飯給柳寧擺上。垂首間,脖子上的紅痕分外惹眼,昭示某人昨夜的惡行。
「咳咳——」灌了口水,柳寧借以掩飾臉上的尷尬。吃完飯,提著食盒一溜的小跑出去了。再被二哥盯下去,她怕自己會燃燒在他詭異的目光下。
「今日來得有些遲!」姓佘的男人拿眼楮穿透性的盯了她幾眼。
柳寧轉動了幾下脖頸,做不明所以的表情。「我本來就說了不再來送飯的!」
男人臉一僵,跑出一身黑氣來。
「呵呵呵,爹爹,你也該學學廚藝了!老是吃現成的可不好,我們現下手里沒得銀子,當入鄉隨俗。」
悶哼一聲,碗碟放得叮咚響。你要隨俗就隨俗,拽著我做什麼?眼針亂飛,恨不得把柳寧刺死。
無辜聳肩,柳寧相當無語。這話可是你自己的寶貝女兒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講!
食不言寢不語,這兩人可是規矩得很,動作也甚是賞心悅目,只是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吧,柳寧表示她的**都快長坐瘡了,那兩個還在細嚼慢咽。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黎烈燕終于放下筷子,拿方巾擦了擦嘴。
柳寧眼楮眨了眨,示意她有問題盡管問。
「這方洞穴四周布滿陷阱,可是你設計的?」
柳寧點頭。「有何指教?」不過就是幾個陷阱,容易得很,有必要刻意詢問嗎?
「能否教教我!」拋出這麼一句話,柳寧見鬼樣的覷著她。
「你不是在開玩笑!」
不介意柳寧的戲謔,黎烈艷勾唇笑得嫵媚。「我自幼研習歷代兵家之術,對排兵布陣,兵器煉造皆有造詣,唯獨你這狩獵的陷阱沒有接觸過,昨日無意中扯了一處暗繩,差點將自己困于樹上,因此,我想在野外戰斗中這或許會起到大作用。」
被她一說,柳寧倒想了起來,殺敵對戰中不乏暗器陷阱,只管招夠靈,借助外力不無不可,反能減少損失,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可以使用炸藥,她還有弓弩可以仿制,當下撫掌哈哈大笑。
「你說的對,萬事萬物在某個特殊場合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今我們人少力微,當借以外力以壯大整體實力,若我們有一上方寶器,能暗算敵人與無形,定然事半功倍。」
見她自信滿滿,黎烈燕好奇問道︰「你可是已有定奪?」
柳寧神秘一笑。「過幾日拿給你看,至于陷阱很簡單,不過就是隱跡、觸發兩個要點,我演示一遍,你就能看得明白!」其實就跟玩魔術的道具類似,看起來毫無特別,可經過改造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看這東西被何人所用又用在哪里,所以外物器具是因人而異的。
上方寶器,那該是何種兵器?黎烈燕無法想象,見柳寧言之鑿鑿,又忍不住有些期待。
柳寧自林中回來,就見自家二哥一臉哭喪的瞪著自己,眼楮里布滿血絲。「二哥……」
「別叫我!我不是你二哥!」嗆聲打斷,那口氣似是恨不得將柳寧活活給撕了。
搞不明白了,二哥無緣無故的怎對自己生出這麼大敵意,她自認最近幾日沒有做觸他眉頭的事情。
「師……師傅!」公孫玄琳一副做錯事的表情,從門口挪了出來,文妖兒站在她身後,兩人都有些怏怏的。
程青逸沖柳寧搖頭,似是有話說又不敢當這麼多人開口。柳寧把食盒遞給他,一面壓著頭到程青逸跟前。
「北崇來信了,是二嫂來的!」
驚天霹靂砸到身上,柳寧張口結舌,看著公孫玄琳道︰「信呢,都說了什麼?」
公孫玄琳努努嘴,朝著柳暢的方向,縮著脖子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頭回上師傅家中,就惹了這大的事,早知道就不接那勞什子的信了,還高高興興的親自跑了一趟。
「上頭都說了什麼?」柳寧一巴掌擱到她身上,眼神一厲。想躲,先交代清楚了再說。
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公孫玄琳身形不穩,拿求救的眼神看文妖兒,卻得文妖兒一瞥白眼。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可憐兮兮的蹭了蹭腳背,兩眼淚光閃閃。「人家又不知道師傅二嫂子惹了個大官司,如今人逃了出來,卻在北崇叫官兵拿了去。」
「哼——」柳寧心肝兒一抖,這洪蓮真會給她惹事,你逃出來就逃出來吧,還被抓了壯丁,更無語的是,寫這封信來是鬧哪樣?難不成還要她去軍營搶人去不成。這些捅了馬蜂窩,看怎麼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