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秋藍正听的入神,突然被史旭明的小動作嚇了一跳,尤其是當听到和自己的裙子一樣的時候,更是把她嚇沒了魂。嚇得都不知如何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正好踫翻了薛旭手中遞給她的蛋糕,蛋糕毫不猶豫的扣在了秋藍的紅裙子上。
「你干什麼啊,笨手笨腳的。」秋藍原本在听史旭明講故事的時候,就一直壓抑著內心,不讓自己感到太恐懼。而又在她一天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裙子弄髒了的緊張下,卻落上了蛋糕。內心壓抑的她一下子釋放出來,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臉都煞白,毫不猶豫的對薛旭大聲吼道︰「眼楮長哪去了。」並急忙用紙巾擦拭著裙擺上的深紫se果醬。
這可是楊海月送的裙子,今天第一次穿,而且十分愛惜,結果就被令她越來越反感的薛旭給摧毀了。摧毀了她的驕傲,摧毀了她的幸福。
「對不起,對不起。」薛旭急忙道歉,額頭上都有了汗珠,他也拿著紙巾幫她擦拭。
「啪——」
秋藍現在好像還被那恐怖傳說的氣氛所感染,現在她的神經還沒有放松下來,整個人顯得好像有些神經質一樣,毫不猶豫的打開了薛旭的手。接著向夏子遙投去了極其厭惡的目光,責怪這個女人,閑的沒事干非要听什麼傳說啊,就只知道破壞氣氛。
薛旭也急了,第一次收到這樣的待遇,自己無論怎樣對她好,她都看不到,自己忍受夠了,就在這一刻爆發了。
「急什麼急,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再給你買個裙子就是。」薛續漲紅著臉說道。
「買?我才不稀罕你買呢,這是楊海月送我的,就算你買一件賠給我,能一樣嗎?」秋藍怒視著薛旭,好像恨不得他從她的眼前消失。「一整天都在我耳邊嗡嗡的,煩不煩,別白費心機了,你比不過楊海月的。」秋藍生氣的說道。
薛旭生氣的一**坐到座位了,臉都綠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幾個人,即使想安慰,也不知該怎麼說,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啞口無言的。
秋藍想去洗手間擦拭一下衣服,但剛听完那傳說不禁讓她有些害怕起來,回想起來,內心的恐懼一下子又透過毛細血管一股腦的滲透上來。
她只能坐在座位上,用紙巾不停的擦,她可不想獨自去洗手間,甚至都不想離開這客廳。想到自己現在窘迫的樣子,听到的恐怖故事,都是因為夏子遙,接著向她投去了指責的目光。
楊海月一直看不慣秋藍的任xing,現在氣氛又變得凝固起來。他站起身道了一個歉,提起藍se的背包,「我去換被子了,一會回來。」說完便離開了,似乎一點沒有想回來的意思,只是找個借口離開罷了。
每次見到楊海月生氣,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些。秋藍想離開這里,站起身來,問道︰「大史,我的房間呢,我要去房間看看。」
「在二樓呢,上邊的幾個房間可以隨便挑選,他們不會和你搶房間的。上邊都是我祖父那輩住過的房間,不過不要亂動哦,要保持原樣。我建議你還是和夏子遙一起去吧,免得一會你又大哭大鬧起來。」史旭明鄭重其事的說道。
秋藍並不明白史旭明說的什麼意思,不過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心情也有幾分凝重了起來。便叫了一聲夏子遙,她知道這時候她應該心懷歉意的和她一起去,而且都是剛才听的恐怖傳說,她也不敢一個人上樓看房間。
這時滿臉怒氣的薛續還坐在那里,現在他可不會再厚著臉皮主動要求陪她上樓選房間了,這是她自找的。單康站了起來,想陪她一起去,見她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坐來,看來陪女生看房間並不是個好主意。
正當秋藍習慣般的看向薛續時,隱約看到他嘴角露出了壞笑。
夏子遙點了點頭,才想到女孩子又多麼膽小,自己又多麼不像個女孩子。
兩個女生一起踏上了安靜的出奇的樓梯,空蕩蕩的好像只能听到她們的腳步聲。長長的樓道顯得十分詭異、冷清,不知道這份詭異的氣氛是從哪里蔓延過來的,只覺得這里除了腳步聲,什麼都沒有。好像那木制的樓梯,在不停回響著這輕輕又令人感覺沉重的聲音,而且越往上走,就會覺得離得另一個世界越近,這或許是因為剛听完那傳說的緣故。
再樓梯的旁邊牆上,懸掛著已經去世的老人年輕的照片,每經過一幅,都感覺他們在一直盯著這初來駕到的人。
好不容易走完樓梯,仍然能感覺到那些照片上的人物的眼神仍在盯著他們,秋藍真是害怕極了,要不是夏子遙在身旁礙事,自己早就沖下樓去了。再看夏子遙,只能感覺就是她很白痴,從見到她到現在一直有這種感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所以這種令人不能理解的人,都是傻子,都是白痴。
秋藍用在黑暗中發抖的手去開隱約能看清的房門,還好光線很暗,不然看到發抖的手一定很丟人。而且竟然害怕的都忘記開燈,她可不想用手在牆上模索那燈的開關在什麼位置。因為人在害怕的時候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想法,她害怕手模在牆上尋找燈的時候,卻模到牆上那已經去世的人的照片的臉上,恐怕那更會令她感到恐怖。
打開第一個房門,透過窗子的月光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從里面躥出來,好像一直等待著能逃避出這黑暗房間的機會。還沒有打開燈,秋藍就看到在月光照耀下,屋內的樣子已令她感到害怕,牆上掛著幾張黑白照片,上邊的老人或許就是史旭明的祖父,滿頭的白發,眼楮又大又圓,好像個燈泡。在照片的周圍還有很多照片,這哪像一個溫馨的房間啊,簡直就是一個死者的房間,而且事實如此。里面的家具擺放簡單,床也干淨整齊,好像剛剛收拾好了一樣。
因為這房間的空曠,再加上那過逝了的祖父黑白照片的影響下,反而這房間比外邊更加恐怖,讓她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正當夏子遙想把頭探進來看個究竟的時候,秋藍已經迅速的關上了門,差點卡到夏子遙的頭,也沒和夏子遙解釋,就去挑選其他的房間。
但是每看過一個房間,使秋藍開門的手越加打顫。其他的房間也是如此,除了干淨整潔之外,里面到處擺著原本住的主人的黑白照片,而且有種恐怖的氣氛。
秋藍愣在那里,這才明白怪不得楊海月和薛續都住在佣人的房間呢,這樓道感覺那詭異的氣氛,可能並不只是听到那傳說的緣故。而是樓上的房間,好像那些人的靈魂仍然在房間里住著,而上來經過的樓梯,就是通往恐怖的另一個世界的階梯,一個橋梁。
越想越覺得害怕,好像整棟別墅,整個島都充滿了恐怖之感,才明白似乎她不該來這里。
這個時候房間的燈一下子亮了,秋藍嚇著打一冷顫。在她的身旁,夏子遙緩緩地湊過來。
夏子遙不解的看著秋藍,不明白她怎麼了,看過那麼多房間,竟然還沒有開過一次燈,開開門之後接著就關上門了,自己連房間里面是什麼樣還沒仔細看呢。這次終于能在秋藍愣神的時候模索到開關後開燈看看了。
里面的布置很簡單整潔,但是總覺得里面比客廳里面髒很多,好像不光是平時不打掃累積下來的髒。
裝作冷靜的秋藍,看著這無知的夏子遙,不知現在該對這無知的女生感到可笑還是該羨慕此時的無知,竟然一點不覺得害怕,還是這種可怕的感覺是自己給自己的?
史旭明說過的傳說,加上兩個男人根本就不會住在這里,而是住到男佣的房間。又沒有人靠近這座島,這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一定有什麼聯系。
夏子遙看出秋藍臉上的害怕,便陪著神不守舍的她一同下樓,看來要一起住到女佣的房間了,不然肯定會被別人當成怪胎不可。
慢慢下樓的秋藍,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一樣,那牆上的照片,又開始等著她不停地看。知道可能是自己嚇自己的緣故,但還是不敢往身後看,現在恐懼完全佔據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