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下半年,還有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余波,肖蘭就有心早點兒出閣以免影響妹妹的前途去向,但是她那慈祥的母親卻說,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你的終身大事也是要緊的。肖蘭給陳忠孝寫信也談到了這個問題,但她沒有要求陳忠孝回來結婚,可是,陳忠孝他卻在信中說和領導請十天假回來結婚。肖蘭接到陳忠孝的信,陳忠孝已經是上車了。
陳忠孝的部隊到家的路程,是兩天,肖蘭即使是寫信阻止也來不及了。就在這時候,齊霸歪對肖家人說︰「我在學校听老陳家的親屬陳容說,陳忠孝八號結婚。」肖春陽一听,就來氣了︰「什麼?他們也沒和咱們商量,怎麼就定了日子?」劉志斌也覺得很不合情理,說︰「哪有這麼辦事的?」
齊霸歪又說︰「陳容說,老陳家說了,沒錢,也沒準備,說是做兩雙被子,給肖蘭買一套衣服,別的沒有。」肖春陽怒道︰「這也太不像話了,都訂婚半年多了,怎麼啥也沒準備?多少也得像回事呀。」劉志斌氣憤地說︰「哼,他們是想撿便宜。」
陳忠孝到家一看這個樣子,能結婚嗎?後來,雙方協商︰定于一九七三年七月三十日結婚。快到結婚日子的時候,肖蘭去了陳家。
陳父那時六十多歲,梳個大背頭,赤紅面子,眼楮挺大,好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個滑頭滑腦的人物。陳父對肖蘭說︰「肖蘭哪,家里沒錢,啥也買不起。」
陳母的臉色灰黃,小眼楮,嘴總好撅著,不是個善良之輩。陳母妖妖道道地說︰「呸,準備啥?沒門!」
肖蘭見這一對老人如此冷漠態度,很是不高興,她倒不是要求陳家怎麼樣高檔次辦婚事,但是也得像回事呀。結婚是每一個青年男女的終身大事,也是每個家庭的大事,人們對此相當重視,對此要做多種準備工作,當然也包括物質上的準備工作,而且不遺余力。
可是,陳家的家卻不如此。陳家,不但不負責任還搞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令人不恥。他們對人不能夠以友好相處的態度來相待,不講情理,不懂禮貌,奸狡齷齪,卑鄙下作。本來兩家已經定為兒女親家了,就應該你來我往,互敬互愛,可他們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老死不相往來。
尤其是雙方兒女就要結婚了,做為男方的家長就應該主動一些,和親家好好地商量如何操辦婚事,可是他們就不這樣做,自己家一意孤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行動上也根本不做任何準備。
對肖蘭,也是沒有什麼好的態度和表現,也根本就不象一般人家那樣對待自己的未過門即將過門的兒媳婦,不親不近,冷冷淡淡的。
肖蘭想到這些,真是心灰意冷,她只是說︰「我倒是沒什麼要求,但這是你們兒子的終身大事,也得準備準備吧?家家不都是這樣嗎?」陳家大女兒陳秀蓮人長得有點兒姿色,但心腸很歹毒歪斜,她撇嘴說︰「什麼終身大事?狗屁,就這麼地!」
陳秀蓮的丈夫趙廣濤說︰「肖蘭,你當老師的也該懂道理,咱爸咱媽也是想辦好,可就是沒錢。」陳父見女婿這麼說,他油腔滑調地說︰「我咋不想好好辦麼?于我的老臉也有光啊,可咱沒那個條件。」陳母顛顛**說︰「喔,我哪個兒子娶媳婦都這樣!」陳秀蓮蠻橫地說︰「說什麼說?就他媽的這麼地,沒準備,不干拉倒!」
肖蘭很是反感說︰「你當姐姐的,怎麼這個態度?」陳母護犢子說︰「我大丫頭跟誰都這樣!」肖蘭覺得這陳秀蓮太不像話,陳母還幫唬,就說︰「她對你和我叔也這樣嗎?」陳母無言可對。陳秀蓮瞪起眼楮說︰「你還敢質問我媽?看我不告訴忠孝,打你個稀巴爛!」
肖蘭覺得和這樣的齷蹉的人物無話可說,她冷冷地看看沒有說話。陳秀蓮可沒有自知之明,她歪三拉四地說︰「哼,你還沒過門呢,就管起公公婆婆了,要是過門了,還不得上房揭瓦呀?」肖蘭不理她,她還一個勁地打上門來,肖蘭輕蔑地看看陳秀蓮說︰「我說的都是正當的,難道你結婚也這樣嗎?」
陳秀蓮忘了里外拐,很自負地嚷道︰「我?這樣還行?我不捉個天翻地覆!」肖蘭見她如此不講理,就質問道︰「為什麼你弟弟結婚就這樣?」陳秀蓮惱羞成怒,雙手叉腰叫道︰「你少放屁!有錢,不是沒錢,就是不準備,你能怎麼地?」
陳母見女兒說了實話,也附和說︰「對,對,有錢,就是不準備!」陳父和趙廣濤都冷笑起來。肖蘭見這一家子都是這麼可恨可惡,她覺得他們不是人,而是一群野獸!肖蘭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