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咕嚕嶺到魔王城,緊趕慢趕,最少也需要三天行程。
這期間自然要停下休息,但在這種總是一片漆黑的時候不能看天,依靠的是身體里的生物鐘,還有一個就是他們宿營的位置。
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行的,需要考慮的問題可一點不少,雖然吉爾手里握著的這支是擁有強悍實力的狂魔軍團,但是按照他謹慎的個性,還是挑選了一個不太容易被野獸打攪,地形又開闊的地方命令軍隊停下宿營。
蘭斯從地龍車上下來的時候,外邊已經忙碌開了,看到軍隊那麼一派秩序井然,蘭斯倒也佩服吉爾的本事,畢竟厲害的軍隊就代表著桀驁不馴難以駕馭,但是狂魔們對于吉爾的指揮倒是心悅誠服的樣子。
之後沒什麼好說的,生了火,吃了食物,然後各自去營房里睡覺。
營房這玩意,說白了就是簡易的帳篷,但是這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配備,是像蘭斯這些身份較高的,才擁有的。不過這也就是矮子里面挑長子,地依舊很硬,感覺還有凹凸不平的石塊膈著身子,最多是那些蛇蟲少了一些。
不過現在也不是挑三揀四抱怨的時候,有總比沒有好,蘭斯躺下來,繼續想了一會等自己到了魔王堡之後該如何盡快月兌身的辦法,不知不覺間,便漸漸睡著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睡了多久,蘭斯被一絲動靜驚醒了。在這種環境下,蘭斯睡得自然不會太死,他幾乎是在一有風吹草動的情況下就睜開了眼,眼楮正好瞥到一抹身影從帳篷外面鑽了進來。
蘭斯的眉毛皺了起來,外面可是有帕克他們一直守著的,這幾個家伙究竟在干嘛,竟然把刺客這麼簡單就放進來了,還是說他們已經被干掉了……
這樣一想。蘭斯悄無聲息地把手模向了枕頭下面暗藏的那把匕首。
蘭斯的腦海里一瞬間將應對的手法過了一遍,以個人實力來說,他肯定是不能夠和對方硬拼的,首先等著對方靠近的時候趁機把匕首擲出去。趁他不備閃躲的時候在去取出衣服當中的卡牌,召喚水蛟或者火巨靈,一旦召喚生物登場怎麼也能撐到吉爾一方的救援。
——他倒是不相信吉爾會在這里暗殺自己。
但是蘭斯的手抽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突然意識到進入這個房間的很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刺客,因為他微睨的眼楮里看到一個的是一個女人的體型,有沒有搞錯,她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面月兌起了衣服?
如果換一個場景,這或許會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狀況,但是此刻蘭斯的心里卻是除了郁悶還是郁悶,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外面負責把守的帕克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了。這在他們看來一個是未婚妻,一個是解決生理需要的肉○器,這還要攔什麼攔啊?
蘭斯心里郁悶,但是好歹算是沉住了氣,就是不知道這位夜襲的女人是誰了。
不過等到這女人月兌完了衣服。一挨近之後,蘭斯立即知道來的人是誰了,蘭斯原本以為是依文那個腦殘的小妞要多一些,可是沒想到來的偏偏是菲歐娜,雖然滿是疑竇,但少女身上的馨香是不會說謊的。
等到菲歐娜鑽進了蘭斯並排的毯子里,她才注意到了黑暗中有一雙眼楮正盯著自己。
蘭斯想問你搞毛。但是卻發現菲歐娜已經移開了視線,他驚呆了——這小妞竟然假裝沒有看見,還一個勁地往里鑽。
要知道深淵四季的氣候總是很恆定,如果說溫度的高低,雖然夜晚通常會下降一些,但是基本都屬于人間界六月的氣溫。這樣的氣候下可想而知是不可能穿太多衣服的。尤其蘭斯現在又是月兌了外套在睡覺,身上就一件單薄的內衣,而菲歐娜更是月兌得徹底,現在已經是光溜溜的了。
蘭斯已經不需要菲歐娜解釋什麼了,這種事情只要是一個男人都懂。更何況蘭斯這方面的經歷還挺豐富的,但還是那句老話,如果眼前的不是菲歐娜,蘭斯或許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蘭斯一把抓住了菲歐娜的胳膊,按住了她想要貼上來的身子,蓋在兩人身上的毯子幾乎遮掩不住地滑落下來,少女玲瓏婀娜的身段幾乎暴露無遺,但是因為房間里沒有火光,傳進來的只有帳篷外遠處的絲絲光亮,看的倒不是很清楚,不過那玲瓏的線條倒是刻印的清晰可見。
少女獨有的馨香讓蘭斯的**有些松動,但蘭斯卻萬不敢沉迷于這種感覺,要是不小心把菲歐娜就這麼順勢地給推倒了,那麼蘭斯可就真沒的選擇了,更何況如今可不是在咕嚕嶺,現在這副情況就算蘭斯什麼都沒有做,只要讓歐凡看見了,他會怎麼想,公爵到時候會怎麼想?恐怕就算自己說破天也沒人相信自己吧!
這樣一想的蘭斯頓時覺得有些惱火,菲歐娜這不是在要挾自己麼,逼迫他站隊麼——受制于人,這偏偏是蘭斯最討厭的。
他聲音冷了下來,完全沒有美色當前心猿意馬的心情,反而帶著絲絲的慍怒︰「塔倫亞小姐,你究竟在干什麼?」
「我想和蘭斯大人生孩子。」少女小聲地說。
「如果我不願意呢?」蘭斯冷酷地反問,這句話擊碎了少女柔軟的心髒。
她定定地看著他,但蘭斯也毫不示弱。
很快,少女的眼神退卻了,在這種雙方比拼的時候,愛得更深的那一方顯然會更加的被動和軟弱,更何況兩人的感情強烈程度完全不一樣。蘭斯看到菲歐娜終于有了收手的意思,態度也稍微和緩了一些,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
蘭斯現在要是還不知道原因那他就是傻子了,這分明是菲歐娜剛才和他對視的時候給他下了精神控制的魔法。
精神系的魔法並非菲歐娜擅長的,但也不代表她不會用,這種魔法對意志力高或者魔法抗性高的人收效甚微,反之,也就是說在出其不意的時候使用。便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蘭斯剛才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他萬萬不會想到,菲歐娜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為什麼?
這是蘭斯根本不可能想明白的問題,他只是皺緊了眉頭。聲音發冷︰「你竟然對我用魔法?」
「對不起,對不起……」菲歐娜低下了頭,不敢對上蘭斯咄咄逼人的視線。
「解開它!」
「不行。」
雖然在一個勁的道歉,但是菲歐娜也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
蘭斯的眼楮里升起了一絲疑惑,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菲歐娜在他的印象之中已經和初來咕嚕嶺的她改變了許多,雖說還是喜歡吃一點小醋,到處跟著自己,但是,至少沒有再暴走殺過人。哪怕幾次和蕾拉等人偷情也沒惹出什麼大事,這讓蘭斯放心了不少。
可是蘭斯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對他來說或許並不重要,但是對于菲歐娜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突然發現。自己快沒有時間了。
菲歐娜和維克托爾從公爵嶺逃出來,離家出走並不是想象當中那麼容易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公爵強制在公爵領地內三年不得跟蘭斯見面。以往的時間還好,她覺得自己還有時間,就算蘭斯暫時不接受自己,但是時間長了的話。一定……
但是,她現在突然發現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這一趟她會跟著蘭斯一起去魔王城,又有歐凡在這里一路護送,接下來肯定會遇見她的父親塔倫亞公爵,雖然公爵對自己的這位女兒疼愛有加。但是對于她和蘭斯的這門婚事,他是表示反對的。
菲歐娜很聰明,很清楚雖然父親在很多事情上面都遷就著自己,但是唯獨在婚事上,卻不是任由自己就能夠做主的。她如今已經被逼在了懸崖邊上。與其說這樣毫無作為地見到父親後被帶回去,倒不如在這里跟蘭斯確實有了夫妻之實,只要能懷上蘭斯的孩子,那樣就算沒有婚禮,父親恐怕也會因為沒有辦法,答應了這門婚事了吧。
只不過菲歐娜雖然想的很好,但她顯然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蘭斯的意願。
哪怕蘭斯對菲歐娜曾經有過一些好感,但當他被逼迫之後,尤其是這樣的情況,這些東西反而全都變成了負面的屈辱。
雖然身體任人擺布,但蘭斯一字一頓,冷若冰霜地警告道︰「塔倫亞小姐,我最後說一遍,現在立即解開我的控制,不要逼我討厭你。」
最後這一句話,讓菲歐娜好不容易積蓄的勇氣崩塌了,她明明怎麼樣的結果都可以接受,但卻無法忍受自己被蘭斯討厭。
蘭斯突然感覺身體被操控的麻痹感盡退,自己又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對這一點,蘭斯總歸是松了口氣,他冷哼了一聲,直接抓起自己外套從房間里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回頭再看菲歐娜一眼。
菲歐娜頹喪地坐在那兒,望著蘭斯離開的背影,眼淚去遏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仿佛看見了很多年前的幻境,那時的他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听大人們說,那將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很在意,也很好奇,只是很小心地躲在遠處偷看他。
年幼的她和現在一樣不愛說話,或許更甚一些,小小的,害羞的少女。
但他向自己招了招手,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說,她听。
或許對于少年來說,她更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偶,只是對著空氣排遣寂寞罷了,但對于她來說,卻是彌足可貴的珍貴記憶。
他離開的時候,她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衣角。
還記得當時的他轉過身來,微笑著模了模她的腦袋,並說——
我還會再來的。
「騙子。」
眼淚灑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