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我們學院里的人,「四人bang」是誰?他們一定會告訴你,丁小山,傅博,夏有雨,何銀寶。
如果你問我們學校里的人,「四大叉叉」又是誰?他們一定會告訴你,丁小山,傅博,夏有雨,何銀寶。
我叫丁小山,其他那三個禍害是我的室友,我的兄弟。
三年前的夏天,我拿到了上海這所著名高校的錄取通知書,期待著楊柳月光,歌舞升平。
入大學半年之後,「四大叉叉」數次登上了校bb的十大,聲名大噪,無人不曉。
在我開始要寫下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該從哪里寫起呢,那些窩在心里、藏在肉里、刻在骨子里的記憶,在我的身體里一刻不停的亂撞,仿佛一頭激怒的野獸,又像是一個即將掙月兌我的軀體逃走的魂魄,狠狠的沖撞著我,似乎要將我的軀體撕裂。
也許,我該去想一些美好的東西,那就先說說我和葉婉辰是怎麼認識的吧,因為,在我心里,那是最美好的時光。
你們相信人和人之間的氣場麼?我相信。
我和傅博、夏有雨、何銀寶四個人一定是氣場超級和諧的人,剛到大學那會兒,我們四個光棍整天混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去澡堂洗澡,怎麼說呢,就是那種超鐵的男閨蜜,能被人誤認為是同性戀,整天在一起玩群p的那種。沒課的時候,我們也經常胳膊搭著胳膊並成一排在校園里瞎晃悠,雖然時不時的听見後面有人嚷「唉,唉……好狗不擋道」,我們也充耳不聞,牛逼哄哄的把間距調的更松弛一點,把道兒擋的更嚴實一些。
用夏有雨的話說,誰叫我們不是好狗呢?
學院里的人經過一段時間行為心理學的嚴密考證,發現我們幾個確實不是同性戀之後,送給了我們一個外號——四人bang。
拜托,人鬼殊途,再次我們也是新時代的江南四大才子好麼?
我們四人一合計,認為這是一個莫大的挑釁!
冤要有頭,債要有主。
經過一番對真相的追蹤,這「四人bang」的說法來源于院里的一個女生。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在此後的幾年中,這個名字會像釘子一樣,砸在我的心里,再也拔不出來。
我們專業是個大戶,人多,入學兩個多月了,院里的很多人我還對不上名字,而夏有雨已經記住了每個女生的三圍。夏有雨說,他那是種族天賦。
夏有雨說我有時候鈍的像個菜刀被,反應遲緩。我尋思著我早就已經告別了愚蠢的童年小時光,月兌胎換骨了,莫非有的時候我能夠回光返照?
葉婉辰喜歡看史書,人也冷冷的,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們四個那麼拉風的男人,怎麼就讓她聯想起了建國初的幾個禍害?
當有別人挑釁你的時候,一般有兩種反應︰第一種是忍氣吞聲,第二種就是不要忍氣吞聲。
我們連好狗都不是,顯然不會是第一種反應,我們決定反挑釁。
沒錯,我和葉婉辰就這麼在互相挑釁中認識的,而我們第一次親密的對視,是在廁所的門口。
在那一刻,我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她怒睜著兩顆杏仁眼,皺著眉頭,一張不服輸的小嘴倔強的抿著,漲的滿臉通紅。
後來,我無數次的跟葉婉辰提起這個狗血的對視,並堅稱她之所以臉漲的通紅,是被尿憋的。葉婉辰說,才不是,我那明明是氣的,當時恨不得把你的頭塞進馬桶里。
那是周二上午的毛概課,正是我們宿舍決定反挑釁的第三天。
毛概是大一的基礎公共課,很多專業在一個大教室上,上午四節,兩節連上,中間休息十五分鐘。毛概課的教室只在講台旁邊有一個小門,雖然毛概老師的余光不見得像我那麼專業,但就算你想在他轉身在黑板寫字的時候偷偷跑出去,也會被他看見。
毛概老師第一節課的時候就說了,上這個課要認真嚴肅,正確對待,思想端正,要有一定的思想覺悟,並暗示我們上課的時候不要隨便走動,否則他會扣分。
所以,我們上課的時候都不敢隨便出去,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要憋著兩個小時不能上廁所,好像生理上的不適就意味著思想上的不端,侮辱了高尚的思想和主義。
以我拉屎的節奏,十五分鐘還不夠上大號的,中間休息的時間顯得格外珍貴,大家都需要去廁所釋放一下。我一般都是在這一天早上起來就拉一下,否則肚子臨時起意想要鬧騰了可不好辦,耽誤了課事小,我怕老師批判我覺悟不高。
男女生廁所是挨著的,在我提著褲子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我看見葉婉辰朝女廁所這邊走來,我當時覺得上天真是厚我,報仇的時機這麼歡快的就到來了。
機不可失,我來不及呼喚三個戰友,獨自在廁所門口守株待兔。就在葉婉辰還有一步就跨進女廁所的時候,我一個大馬猴跳,一下跳過去,伸出兩臂,把女廁所的門擋了個嚴實。
大家都看過周星馳演的唐伯虎點秋香吧,秋香在廟里拜神求簽,唐伯虎撿起秋香求出的簽,在秋香面前一臉賤笑,搖頭晃腦,我當時大概就那神情,好得意。
葉婉辰沒想到我會在這里堵她,被我嚇了一跳,看著我,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眯著小眼盯著葉婉辰說︰「是你給我們起名字叫‘四人bang’的吧,嗯?」
那時候我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我感覺的到她微微的鼻息聲,還有胸前因為怒氣高低起伏的胸脯。那是我們第一次認真的對視,我一臉幸災樂禍,她一臉嗔怒,臉漲得通紅,努住嘴想說什麼,又止住,雖然皺著眉頭,但是眼楮睜的很圓,明亮的雙眸像是裝著滿天星光。
我心里動了一下,那眼楮好美。
不過,那時我心里爽的不得了,一邊爽一邊心想,我怎麼這麼有才華呢?能想出這麼損的招。
現在回想起來,那狗血的第一次接觸,竟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想一直停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