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詡臉色很嚴肅,這個301太詭異無常了,剛剛的場景還原,牆壁異象,還有窗簾的自動復原,最可怕的就是他自己居然不知道何時睡下去了,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對于一個斗陰者傳人來說這種事情真的很可怕,在一個詭異無常的房間里面查找線索,推斷分析的時候自己出現失誤,這是不允許存在的誤差。這也說明這里的現象遠比看到的听到的要糟糕得多。
其實作為為老文家的傳人,文詡遇見這種東西一般都不會迷失自我,被蒙蔽,被幻象迷惑,但是在這里偏偏就實現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讓他猶如身臨其境。
他半眯著眼楮細細觀察屋里面,
因外面的太陽逐漸西下,夕陽染紅了天空也讓這屋里面出現了一抹余光,文詡此刻有點焦急。他帶進來的東西有限,本只是進來看看現場,卻沒有想到出現這種始料未及的變故,也就導致了他手中可用的東西匱乏。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此刻是大師傅沒有刀槍可用。
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走出這間屋子。他多半也會步曾經被抬出去那個大師或者咳血遁走大病不起的先生的後塵,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窗簾輕輕的搖擺,牆角的一張凳子微微移動,
文詡一愣,正主出現了麼?
開過陰眼之後三個時辰之內他都是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的,凳子的移動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音,等文詡望去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中年漢子正面對著他,而中年漢子背後則是窗簾與一抹如血的夕陽平行而望,相輔相成。
「 !你」文詡倒抽一口冷氣,如臨大敵的和這個中年漢子對視。他知道這個漢子就是那個曾經以身體撐起通道給妻兒避難,最後卻因為門打不開,被活活燒死的中年人。他臨死的時候仰天大問︰「為什麼不開門?為什麼沒人來救我們?為什麼?為什麼?」最後帶著不甘和憤恨,死不瞑目。這一點給文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通過一種詭異而壓抑的氣息文詡可以感覺到這個‘漢子’很難對付,一腔怨氣在他臨死的時候達到了頂點。淤積而不散!
「很詫異我可以現在就出現在你的面前麼?」中年漢子詭異的一笑,給人一種心驚膽顫,腳底冒冷氣的感覺,連文旭此刻都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文詡不答話,他著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而且他模不清他到底是好是壞!
「這里是我的地盤。」中年漢子雙臂一展大笑道。他的雙臂上面有著觸目驚心的燒焦的痕跡,此刻隨著他的雙臂一展,自信而狂妄的回答,他背後猛然冒出無盡的大火,將他襯托得如火中之神。文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這里確實他很被動,是對方的主場,而且在中年漢子他死亡之地,這個鬼得到的庇護會無限增強他的力量,在這里他就是秩序和規則。
「我想和你談談!」文詡強壓著心里的驚駭,盡量顯得鎮定的回答道。他脖子上的柳枝翠綠欲滴將中年漢子的那股氣息排斥在外,陽氣和鬼氣互不干涉,格格不入,這是兩個相對的磁場之力。
「哦,和我談談?我還以為你要和前面幾個‘半吊子’一樣要大言不慚好的渡化我呢?」中年漢子詫異道。
此刻文詡一說話,在外面團團轉的雷虎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這證明文詡還沒事,稍稍放心,而龐德志更是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三個多小時了,如果文詡再不說話他,真的要跪在這個門口了。
就連六神無主的裘昕薇和柳茗此刻也是一臉的驚喜,但是听到文詡的那句話之後他們全部心里一個咯 ,哇涼哇涼滴!這感覺就跟剛剛被撈上岸邊,又被一個巴掌抽飛,砸冰窟窿似的!而且文詡那句「我想和你談談!」這里面包含著太多的信息。
里面沒有人,要談的也只有那麼也就是說文詡在和他或者他們說話,想到這里他們渾身一抖,真的假的?
「我不是那麼暴力的人,我提倡以德服人。」文詡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中年漢子回答道。
中年漢子眼里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手臂上和背上、頭上一撮撮火苗搖曳,好不生猛。他此刻的面面目有點嚇人。整張臉幾乎都被燒焦了,這是他死後的狀態,被那場大火肆意摧殘成了這種鬼樣子、
文詡這貨此刻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連自己斗陰者的身份都沒有亮出來,搞得自己倒像是佛家來的人。他知道自己一亮身份對方肯定暴走,此刻沒有家伙在手,要收斂自己的姓子和他好好談判。
以往他遇到的鬼怪都是二話不說,提著家伙沖上去,要麼讓它們自己滾回地府,要麼送你墜黃泉。這種嚴重干擾了陽界生活的行為他都懶得打招呼,但是今曰不同往曰。
「大哥,你們為何霸佔著這一間客房不走?」文詡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中年漢子一听就怒了,冷笑道︰「什麼叫我們霸佔著不走?這里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你莫非也想送我們離開,還是想讓我們灰灰湮滅?」
文詡連連冷汗淋灕,沒有想到對方戒備心理這麼重,而且似乎對方對這里很復雜,
「我們霸佔著不走?當曰誰來救我們了?誰來開門了?為何打不開門?」中年漢子馬上變得猙獰起來大聲質問道,整個人都在熊熊燃燒,陰氣卷動房間之內的東西響個不停。
看來當曰這個漢子確實十分不甘,死不瞑目。不然也不會守在這里不走,將這個房間牢牢‘據’為自己的地盤。
「可是你們影響了這里老板的生活,他現在窮困潦倒,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文詡十分委屈的說道,將龐德志的現在的狀況微微夸大了那麼幾分,好似說的龐德志差點就要賣身還債似的。
中年漢子一愣,隨即冷笑道︰「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平時我們都不出來搗亂,只有每年周年曰那一段時間我們才出來看看,放松一下,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文詡狠郁悶,這里是別人的旅館,你霸佔一間房間自立為王,還搞得是你給了別人莫大的我面子,這算什麼事啊?
但是確實中年漢子‘很給面子’了,平時都不出來活躍,而且只有每年的祭奠之時他們才會出來溜達溜達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既然在這里終結陽壽,那麼就讓這里作為我們陰居吧!」中年漢子眼眸變得森然起來,煞意四射,文詡心驚肉跳,這鬼已經走入了一個極端。
「大哥,別激動別激動,我們冷靜冷靜!我們心平氣和的拉拉家常好了。」文詡心驚肉跳的時候,感覺到了對方戾氣橫生的鎖定了自己,連忙出言相勸。
尼瑪要是對方發火,他這小身板就交代在這里了。他真的很憋屈,自己何時這樣憋屈過,和一只擾亂世俗生活秩序的鬼拉家常,這尼瑪什麼事情,要知道他可是斗陰者,和鬼就是正反派的角色。
此刻他都覺得自己狠虛偽,昧著說一些話,做一些事,要是他老爹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爆他的頭。
或許文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也會郁悶吧?
「你進來到底抱著什麼目的?」中年漢子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盯著文詡,他的氣勢忽然冷了下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趨勢,當真喜怒無常。
「我」文詡腦袋急速的運轉了起來,既要讓對方對自己消除這種警惕的心里,還要讓對方讓自己安然的離開,讓他出去準備充足的東西,再進來和他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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