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人低啞的聲音帶著冷酷,但是祁白卻是從中听到了擔憂關心的情緒。祁白來不及細想,一雙鐵臂攔住他的腰。
「抱著我!」
男人在他耳邊噴吐著熱氣,祁白下意識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下一刻,祁白直接懷疑男人腳上是不是安了一個超強彈簧,兩人一瞬間便跳到了距離地面七八米的空中。
「啊!」
祁白被嚇到了,他是在做夢吧!下意識的驚叫一聲,感受著兩人不斷的往下墜,怕死的他立刻如八腳章魚一樣緊緊地抱著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綠色的藤蔓緊追不舍,帶著破空之聲宛若利箭刺來。男人單手抱緊祁白,右腳帶起一道道殘影,不斷有像是金鐵撞擊之聲響起,數十條藤蔓男人竟是一一將其踢了回去。那股力道,藤蔓落到地上直接砸下了一個大坑。
「咕嚕!」
祁白覺得腦袋有些冒冷汗,感受到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掌,不由自主的更加朝著男人貼近,只求能遠離那條手臂。
開玩笑,這麼大的力氣,說不定這個男人一個不小心就將他這腰給勒斷了!
兩人更加貼近了,男人特有的氣息不斷地涌進祁白的鼻腔,讓他有些不自在,一張臉不由得紅了起來。男人衣服下面的肌肉,一舉一動之間,祁白都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力量,充滿了爆發力。
男人抱著祁白輕巧的落到了地上,祁白再一次見識了讓他感到瞠目的力量。要是他從這七八米掉下來,不死也殘啊!
「石頭!」
看到祁白,王洛紅著眼眶就沖了過來,只是沖到了他的面前猛地又止住了腳步,臉上帶著尷尬。
祁白這時才回過神來,熱氣立刻從腳底往頭上涌。此刻他雙腿纏在男人腰間,一雙手臂更是死緊死緊的勒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的一雙手一直攬在腰間,一只托著他的臀部。兩人的身體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間隙的靠在一起,祁白甚至能感覺到從衣服上傳過來的男人的溫度。
這是一個多麼曖昧的姿勢啊?!!!
祁白輕咳了一聲,雖然臉色有些發紅,但是神色卻是自然無比。他放下纏在男人腰間的腿,可是,男人比他高了大概有一個頭左右,祁白的腳根本踫不著地。
祁白眼中帶著疑惑看著男人,他兩的臉靠的很近,呼吸交融。他看見男人的一雙眼帶著一種純粹的黑色,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個漩渦,讓人情不自禁的被吸進去。
當腳落地,男人松開他之時,祁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石頭!」
王洛不上前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男人氣勢太強,那是一種鋒利的能割傷人的強勢,讓王洛看著就覺得有些害怕,更是對祁白目前的處境憂心不止。此時看祁白被他放下,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你嚇死我了!」王洛的臉上還帶著後怕,剛才祁白那樣不怕死的沖出去,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祁白安慰他︰「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什麼叫沒事?」王洛聲音提高,對祁白這種不在意的態度不甚滿意,不斷地數落他︰「要是沒有人救你,你現在已經變成尸體了!你知不知道啊?如果你出事了,那我該怎麼辦?」
王洛都快要哭了,祁白注意到他的一雙手在不斷的顫抖著,顯然是怕極了。
到此刻,祁白才知道自己在王洛心中的地位有多高。王洛給他說過,他和前身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祁白仿佛可以看到兩個小孩是怎樣的相互依靠著長大的,可以說,如果失去了他們其中一方,另一方絕對活不下去。
這無關于他們有多深的感情,只是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那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的。
「我以後不會再沖動了!」半晌,祁白開口承諾道。
「呦呵,不愧是我們的越大少啊!就算是嗜血藤,也不能讓你變色半分啊!」取笑聲響起,一群人朝著男人走去。
這群人有六個人,五男一女,長相皆是不俗,男的帥女的俏,氣質非凡,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他們穿著的都是一樣的服裝,有些像二十一世紀的軍服,黑色衣褲,看起來極其帥氣。
其中一個男人將上衣扣子解開,帶著一種不羈的風采出來,起先開口的就是他,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而在這一群人當中,一道極其不善的視線落到了祁白身上,祁白順著看去,正是那群人當中唯一的那個女人。
那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即使是毫無特色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掩不去她的一身風華。白肌雪膚,紅唇似火,一頭波浪及腰長發更添嫵媚,只是那一雙好看的眼盯著祁白的視線極其不好看。
「越軻!」季雪走到越軻的身邊,一張臉不見起先的冰冷,只剩下小女兒的嬌羞。越軻長相很好,寬肩窄腰,一身黑色的制服更給他添了幾分冷色,兩人男酷女美,站在一起宛若璧人。
祁白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心中有些恍悟︰原來他叫越軻啊!
齊柒走過去,一雙眼曖昧的落到兩人身上,笑著調侃道︰「越大少的魅力果然非凡,我們這第一美人也為你心折啊!」說完,他還搞怪的動動眉毛。
美人在側,也不見越軻神色松動,只是開口道︰「季雪,幫他治療一下!」他的視線落到之地,正是那個被祁白所救的那個男人。
男人雖然被祁白救了,但是身上卻被嗜血藤捅了一個透心窟窿,此時還在涓涓的冒著血,看他臉色蒼白,若再不止血,恐怕他的小命就沒了。
「爸爸!」他的兒子聞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巴巴的守著他。
季雪看著男人的目光帶著不屑以及厭惡,雖然實在不想接近這些低賤的人,但是季雪卻不會那麼蠢的在越軻面前表現出來。
走到男人身邊蹲下,季雪雙手放到男人的傷口處。只見微弱的白光從他手掌之間散發出來,而男人的傷口也在這股白光的作用下慢慢的愈合。
已經見識到太多超出祁白見識之外的事情了,此時他已經麻木了。
當男人的傷口痊愈之後,季雪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她站起身,突然身子微微一晃,整個人就要倒了下去,而他倒的那個方向,越軻正站在那。
越軻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見季雪倒過來,那眉頭微皺,突然拉過身邊的人擋在身前。
蘭竹松手忙腳亂的接住季雪倒過來的柔軟身子,微微有些氣苦。這個季家大小姐對越軻的心思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是偏偏越軻就不領她的情。如果等她睜開眼楮,看見抱著她的人不是越軻而是自己,不知又要鬧什麼脾氣!
蘭竹松看向其他人,可是他那些兄弟卻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根本沒有解救他的*,反而一個個都在看好戲。
果然不出蘭竹松所料,當季雪千嬌百媚的睜開眼之時,那嘴邊的笑容還沒展開,看到抱住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立刻就怒了。
「怎麼是你?」季雪一把推開蘭竹松,質問道。
蘭竹松聳肩不說話,齊柒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惟恐天下不亂的對著季雪道︰「可不能怪我家竹松啊!是季大小姐你的魅力大打折扣了,我們越大少不為所動啊!」
季雪向來都是天之驕女,何時被人這麼奚落過?此刻羞惱紅了一張臉,更襯得她美艷不可方物,可惜這里沒人會欣賞她的美,她只能跺跺腳,羞憤的跑了。
這里沒事了,越軻提步就走,當走到祁白身邊之時,祁白卻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誒,等一下!」
越軻扭頭,看見祁白笑得眼角彎彎的看著他,自認為笑得討喜,但是一張髒兮兮的臉笑起來卻是慘不忍睹︰「古人有雲,送佛送到西,你能不能幫我們取一下水啊?」祁白這也是沒辦法,這個地方這麼危險他們是取不到水了,但是又不能不喝水,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氣氛瞬時就冷了下來,齊柒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祁白。
這人真是膽兒肥啊,竟然敢命令他們這位越大少!
越軻一雙眼毫無波動的盯著祁白,普通人在他的視線下恐怕早就嚇得逃跑了。不過祁白卻是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這世道臉皮要厚才行啊!
祁白裂開嘴角,晃著腦袋,一雙眼亮如繁星。
「你裝水的容器呢?」半晌,就在祁白的眼神黯淡下來的時候,越軻開口了。
聞言,祁白雙眼猛地一亮,飛快的轉身撿起剛才被王洛心急之下丟下的壇子跑了過來。
「謝謝!」將壇子往前一遞。
越軻拿著壇子往小溪走去,原本被他打趴下的藤蔓又卷土重來,這時藤蔓的數量由起先的幾十根已經增加到了上百根。但是,即使在這麼多的藤蔓攻擊之下,越軻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
「!」
一聲輕響,不知何時越軻的手上多了一把三尺青鋒,陽光下劍身泛著鋒利的光芒。揮手間,眾多藤蔓盡皆斬斷。他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拖沓,看起來行雲流水的恣意。
不得不說,戰斗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特別是好看的男人!
等越軻打了水回來對上的就是祁白亮晶晶的雙眼,如果他身處于二十一世紀,他就知道祁白眼中的光亮名叫‘偶像’!
將壇子還給祁白,越軻還未動作,就听祁白又道︰「你再給我打一罐子吧,謝謝!」他手中又多了一個罐子。
這是得寸進尺了吧!
齊柒一群人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