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隱輕松躲過,大掌一揮,掀起一陣掌風,無影無形地觸動泉眼。
「咕嚕嚕……」舊水慢慢沉澱下去,浮出新水。
「姑娘慢用,我們很快會再見面。」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天之痕,隨之毫無留戀的優雅走了出去,如一只高貴的波斯貓。
誰要見你,死娘娘腔!
重紫看著波斯貓款款走出,不禁想在後面狠狠給他一腳,摔個大馬趴,說不定更優雅,更好看。
轉身走到池邊,解衣懈帶,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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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玖蘭隱已穿上用淮南生絲綢做的華袍,如此華貴的衣綢穿在他身上,如鍍了一層金光,氣質逼人。
「一刻鐘,本王要知道她的來歷。」他的聲音,依然清冷。
趙三抹了一把汗︰「是,王爺,汴州城送來的信件。」遞上一封密封的信。
「嗯。」玖蘭隱兩指夾過,懶洋洋地側躺在一旁的椅塌上,「你去吧,傳曹林來。」
「是。」趙三行禮,汗噠噠地告退——給一刻鐘讓他查一個未曾謀過面的女子,大海撈細針,王爺好會心疼屬下。
玖蘭隱拆信來看,蒼勁的字跡顯現︰
七月一,杏南春不見不散。——鳳歌。
這家伙,倒是清楚他的行蹤。
玖蘭隱輕笑,彈落信件,風吹,化成灰燼。
望向對面緊閉的門,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月主一現必大亂,他早佔為己有為妙。
那女人雖然脾氣差點,性格狂點,若隱去月之痕,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傳聞,月之痕以月光為食,凝成玄氣,混合成一種玄靈氣體,呈月牙形,聚集數千年,是**罕見的一種**,其力量無窮。
「王爺。」曹林听命趕來。
「去哪了?」玖蘭隱看了看滿身狼狽的曹林,扯動了動嘴角,有笑的弧度。
曹林收氣,直感周圍的溫暖瞬然降低,他最怕王爺笑了,一笑準沒好事。
「王爺,您有什麼事就說吧,別這樣對屬下笑。」單膝跪地,汗濕了一身,等待災難來臨。
玖蘭隱微愣,語氣稍緩︰「我只是問你去了哪。」
曹林抖三抖,更加不明白玖蘭隱的用意︰「屬下方才去抓竊賊,王爺,有什麼不妥嗎?」
「很好!」玖蘭隱夸贊道,若不是他去抓賊,想必那女人便被攔了出去,「你不是喜歡小翠麼,回族後我就把她許你。」
「可小翠不喜歡屬下啊。」曹林弱弱地道,听起來有點矯情的味道兒。
「她不是經常和你眉來眼去麼?」
「她和我眉來眼去,是讓我送情信給趙三。」曹林垂眸,有些憤然,他一個大男人,還要給一個小姑娘送情書,誰叫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原來如此。」玖蘭隱點點頭,「這樣吧,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帶著兄弟們喝些酒,記得明早活著回來就行。」
曹林欣喜若狂,听到‘記得明早活著回來就行’瞬間蔫了——今晚至明早,是一天?王爺,咱有點常識好嗎!明明是一夜。
玖蘭隱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辦,給他們一夜假已經算是極限。
「先去稍信給老夫人,讓她準備迎媳婦。」玖蘭隱笑了笑,視線不自覺地望向緊閉的門。
「王爺,蘇相的女兒不是死了麼?」曹林頗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