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夸獎。」她道。
「重紫,你不能這樣,我……」他往下一栽,正好無誤地栽在她脖頸,「需要點安慰。」
後面那句是埋在她脖頸里說的,嗚嗚嚕嚕的不甚清楚,唇間的濕潤觸到她肌膚,宛如一遍遍的親吻。
重紫眸色一沉,毛發倒豎。
敢情這貨趁著酒勁,耍流氓來了。
她很想轉身,用堅硬的膝蓋骨,問候他柔軟的海綿體。
但可惜的是,整個後背乃至都是麻木的,不能自我,傳說中的點穴,她終于領悟了滋味。
果然很坑爹!果然是硬上強攻猛襲之必備好法寶。
「雪倫怎麼沒把你灌死。」她道,語氣不甚慍怒。
「真會說笑話,被灌死的是他。」他笑,唇不實際接觸她的肌膚,近在咫尺微微挪動,用黯啞的聲音,溫熱呼吸,微甜氣息來喚醒她深處觸動,像清晨山間的薄霧,染在女敕苗上的水煙,朦朦朧朧。
「重紫啊,你以後不要對我如斯冷漠,好麼?會讓我感到十分寂寞的。」玖蘭隱笑了笑,帶著懇求之意。
「不想寂寞可以。」重紫點頭,「蒼靈院附近有一窯子,里面的鶯鶯燕燕,紅肥綠瘦,隨時願意幫你排憂解難。」
玖蘭隱僵了僵,半晌深吸一口氣,古怪道︰「你是不是存心氣我,風景煞的那麼給力。」
重紫狠呸一口︰「別侮辱風景,那是春景。」
又是一陣靜默,玖蘭隱吸氣的時間越發長了,忽然像發現外星人一般低笑道︰「春景也好,風景也罷,你說的越狠,我心越歡喜,我看你……」他手指慢慢地移了上來,輕輕擱在她下顎,與昨夜的情景正好對調,「……也很心動。」
重紫連騷包都懶得罵了,嗤之以鼻都省了,
不過,她再不想說話,煞得了風景,煞不了色心,某人酒品很差,借三分酒意爬頭上臉,偏偏這人骨子里也和她一樣,軟硬不吃,一切看心情,她若威脅冷漠什麼的,不定弄巧成拙,倒成了她的不是。
只是,不得不承認,這叉騷包,確實是**高手啊……
最細微的動作,波動最旖旎一根的心弦,
心未動,情已動,動的不是愛情,是春情。
畢竟正當好年紀,就算天生冷感,有些東西從未在意,但這般酒氣氤氳里溫柔挑撥,在加上滿地柔情月光,時間久了,難免會泛起一些細微的波動。
該死!她眸微微眯起。
玖蘭隱的目光,落在那片淡淡殷紅,忽然心轉乾坤,挪轉不開——這樣的重紫,他第一次見。
原來,看那堅冷巋然的人兒,忽然化雪,竟有尋常所不能有的奪魄感受,像山風吹過了冰湖,攜來山外桃花****,又或者堅冷白山石,被霞光突然照射,忍不住感觀贊嘆。
「重紫,我……我明日便要走了,回北辰。」半晌他才吞吞吐吐道,似乎不想告訴她。
重紫不語——關我什麼事。
「不過,三日後我就回來。」某人醉的離譜,廢話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