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手牽著重小焰,身後跟著獸獸,若無其事地跨過那丫鬟離開。
「帶路。」清冷的聲音隨後響起。
風卷綠葉輕然落下,木汐凝著她愣怔了怔,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應該避著嗎?她怎麼會突然自主的要去?
走出門外,重紫牽著重小焰的小手,聲音不溫不火,涼涼的︰「避免不了的事,趁早解決,明白嗎?」
「嗯嗯。」重小焰點點頭,黑圓的眸子認真無疑。
北楓院內,安雅凝視著對面的男子,笑面盈盈,但一想到昨夜他去了重紫那里,心里醋意大起,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如初,望望門外,略有郁悶地道︰「重導師還真難請,都一刻鐘了。」
說話間,眼角掃了一眼雪倫的神色,見他神色不變,甚至提起重紫時,嘴邊還浮出淡淡的淺笑,安雅那個氣啊——重紫那女人究竟算什麼東西,能跟她比?哼。
雪倫淡淡一笑,視線在門外一凝,道︰「昨夜她睡很晚,難免起得晚些。」
方走近的重紫正巧听到這句話,眸色沉了沉,雪倫說這番話,無疑在給她拉仇恨,她敢肯定那位安雅此時連剝了她的心都有了。
端坐的安雅臉色難看,手指不停地在桌下絞著衣角,心里默默將重紫祖宗十八代詛咒個遍,沉默片刻,化憤怒為饑渴,抬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剛喝完一口茶水,擱下茶盞,重紫便似風而來。
筆挺地站在門外,如一根傲立在寂寂清風中的紫竹,俯視萬物,卻又萬物不入眼,她視線在屋里掃一圈,又看看坐在一側的雪倫,看樣子像等了一段時間。
「重導師,你終于肯來了。」安雅將肯紫咬得極重,盯著重紫冷漠的面額,是在笑但笑不入眼,幾分虛幾分假,重紫自然明白。
「木汐你們做事越來越貼切了?!請個人都這麼磨蹭,出去領罰。」安雅話鋒轉向那幾個丫鬟,眸中怒然是真的。
「小姐,不怪我們啊,不怪我們。」一個丫鬟急忙道,跪在地下,仰望著安雅的眸子,都快哭了出來。
重紫睨一眼,實感無趣——這樣的戲碼實在無聊,指桑罵槐,宅斗宮斗之必備戲碼。
「不怪你們?難道怪重導師不成?」安雅更怒,但不知有幾分真假。
重紫想,或許她在笑——恩,接下來是不是要禍水東引了。
一群丫鬟麻利跪地,眼淚汪汪不停磕頭,額頭磕得青紅一片,似乎沒知覺不疼一樣,哭著道︰「小姐,是重導師久久不肯來,奴婢們也無策……」
重紫干脆坐下來看她們演,不忘給重小焰夾來一個包子,當然不會懷疑安雅趁機下毒,雪倫在此坐,她敢下嗎?
重紫等著她們按上罪名,完整地終結戲劇,但見對面雪倫笑笑,親手盛上一碗湯,遞給正演的起勁的安雅,聲音依舊如沐春風,柔聲道︰「嘗嘗這湯,看著很可口的樣子。」
安雅頓時一愣,滿腔憤怒化為滿腔似水柔情,饒是難以自抑,對于責怪重紫,她更樂于和雪倫多說些話套近關系,撇下跪在地下的奴才,忽然笑道︰「你也嘗嘗這水晶蝦餃,我親手做的……不嫌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