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桐樹淒迷,葉落陣陣,是秋的氣息。
玖蘭隱款款起身,緞子般柔順的青絲傾瀉在光與熱的映照下美輪美奐,顯得毫無違和感,他抬步跨出門,朝那簌簌初秋走去。
•
十營操練場外,有馬車在側外靜等,重紫朝門而走,淡淡掃那馬車一眼,然後掠過,立即傳來女子暴呵之聲,「重紫,你給我站住!」
重紫頭都不回,聲音清冷道︰「你哪根蒜?老子憑什麼給你站住。」
「你……最好識時務些,不然有你苦頭吃。」馬車里的安雅,一掀簾子,怒瞪著馬車前不斷前行的人兒。
「真抱歉,我這一生沒吃過多少甜頭。」重紫淡漠道。
安雅怒及,只感此女實在不可理喻,咬牙道,「重紫,你別妄想能勾。引到我表哥,若然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重紫蔑笑,隨即雲談風輕道︰「安小姐,你最好搞清楚,是玖蘭隱夜夜爬我床,來我房,是他勾。引我,而不是我勾。引他!」
她聲音冰冰冷冷,不卑不亢,卻讓听了不敢違抗,或許有異議。
但到了某些人耳里,就變了味道。
蹲牆根兒听牆角的十營學員驚呆了——導師怎如此霸氣,讓上天入海的玖蘭北辰王這麼……犯賤。
安雅和她的侍女驚呆了,特別是安雅,一雙眼瞳睜得溜圓,當即罵道︰「重紫,你怎敢如此不知廉恥,夜夜上。我表哥床,來我表哥房,果然身份低賤,行為就下賤。」
聞言,重紫先是嘆口氣,這叫做乾坤大挪移?顛倒黑白?黑白不分?
驕橫不講理她見過,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對于這種人怎麼辦?礙眼!三字——揍飛先!
但還等不到她有所動作,對面教堂,唰唰唰,窗戶大開,隨即吐沫星子噴來,幸好重紫閃到一旁,未被染身。
「你才不知廉恥,你全家不知廉恥。」
「你身邊要不是有兩個煉陣師,你算個狗屎,鼻孔朝天插大蒜,充象啊你丫的。」
「我呸!罵我們導師,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
吐口水的吐口水,罵陣的罵陣,重紫在側看著,唇角勾著抹似有似無的笑,她發現這幫紈褲子弟也很有愛,至少這一刻她感到集體溫暖陣陣。
安雅對待這陣勢,當即有些招架不住,手忙腳亂指揮兩個丫頭,兩個丫頭也不敢有所動作,她又想想那兩位煉陣師,早在昨天被玖蘭隱請去玖蘭家族喝茶去了。
而現在她身邊一個高手都沒有,哪什麼和十營這群受過專業訓練的學員比,一邊令車夫調轉馬頭,一邊急道︰「反了你們,反了你們,反了你們。」
馬車漸遠,安雅暴怒聲音漸弱,十營學員擦亮眼楮,開始重新打量重紫,亮晶晶的眼神閃現出一個信號——他們想知道她跟玖蘭北辰王如何勾搭建橋的?
重紫扶額,她剛才口無遮攔說什麼了,隨即抬眸,凶神惡煞地遞給去一個危險的信號,「開始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