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你不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應該做點什麼嗎?」某人斜斜倚在床沿,身著朦朧月影般銀色便衣,不知無意還是有意,上膛的領口微微敞開,性感鎖骨在夜里妖嬈地囂張。
他勾唇笑笑,過分濃密長的眼睫微微斂起,又道︰「如此美麗夜色,你我不可辜負才是,不如做些有趣的事?」
重紫看了看窗外夜色——嗯無星無月,陰霾全掩,天地渾濁,嗯的確是美麗夜色。
某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甚好。
「你不作聲,是默許的意思麼?嗯?」某人笑得分外冶艷,桌前昂貴的琉璃燈光在他面前顯得毫無色彩。
世人都道,北辰有王,絕色無雙,滄海生月,群芳妒貌。
——他這張臉過分美麗。
重紫直直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拿了個隻果咬一口,面朝房梁道︰「這還沒到春天。」
「吾心向暖,處處皆春。」玖蘭隱微笑。
重紫將隻果吃得剩下個隻果核,點點頭,似在認同,道︰「北辰有王,絕色無雙,果然名符其實。」
她刻意把‘色’字咬重,是個人都能听得出來,此色非彼色。
玖蘭隱笑得很歡喜——他!果!然!沒!听!出!來!
他雙眸噙滿笑意,問道︰「重紫,你是刻意去打听我的事情麼?其實你不用這樣費心,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這語氣就像對一個仰慕十年的忠實鐵粉所說。
重紫笑,順手抄個梨子,沒有砸過去,而是送到嘴邊,狠狠咬——她想問他,你字典里當真沒有‘無恥’二字?
本打算嘲弄他一番,然,被這月復黑的三言兩語輕易化解。
重紫想吃完梨子,把梨子核砸過去,這個比隻果核要重,額頭上砸個包什麼的不成問題,亦或許砸重一點,砸暈更好。
軒窗外拂來的夜風,吹蕩著輕紗幔帳,飄渺雲朦,輕曳生香。
這香是來自某人,當然不是重紫。
「阿嚏……」迎著風重紫狠狠打了個噴嚏。
「風好大,重紫,你冷嗎?」玖蘭隱問,聲音輕柔化水,響在涼涼寂夜里若妖魅幻音,觸到人心中最深處的軟。「我冷,沒有棉被了,要不我們擠擠?」
重紫瞥他一眼,嗤之以鼻——露這麼大的領口當然冷。
「關窗。」重紫抬手,梨子核朝窗砸過去,砰一聲,窗關,風無。
「睡覺。」她道,又一揮手,一股勁風自掌間迸出,屏障倏忽橫在中間,對面的旖旎風光淹沒。
玖蘭隱翻了個身,無趣地閉上眼——睡覺。
夜深,有幾只不自量力的‘老鼠’出沒,一股濃郁的氣體從門窗洞眼里噴進來,隨後一柄利刀向關門用的橫木割去。
「咦,怎麼找不到橫木?」有人疑惑道。
「傻**,門根本沒上。」有人一腳踢開門。
「大頭,**管卡住了。」有人使盡渾身解數。
「滾開滾開,我來。」有人氣急敗壞道。
「大頭,先搜誰的身?」
「先搜那天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