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扶額,看著開啟旋轉風暴的菩提鳥,在想,如果它停下來半個時辰,會不會憂郁而死?
如果會死,重紫打算翻牆去尋找鳥獸定身術的方法,與拼死決斗想比,找定身術還是容易些,可省下不少精力與嗑瓜子的休閑時間。
擲去的兩枚飛鏢,其中夾雜她的玄氣,微微泛紫光在夜空之中,若細眼看,宛如兩只漂亮的蝴蝶在纏綿而飛,但圍繞的主題不是花朵,而是菩提鳥圓圓的腦袋。
菩提鳥旋轉的速度與飛鏢無一,腦殼上最柔軟的毛簌簌而落,它驚恐的旋轉更快,不成瞎鳥,不成腦殘,它要成一只禿頭鳥?!
想想,世界頓時充滿絕望……
愛美是菩提一族的天性,菩提鳥要哭了。
重紫誤打誤撞,正擊中它軟肋,還不知所然地繼續凌虐它的軟肋,飛鏢不長眼,不小心劃破菩提鳥腦殼,血旋即滴落而下。
血腥之味瞬間彌漫,蠻兵神色忽變,唏噓聲悄然傳來。
菩提鳥嘶鳴聲更絕望了,它不但要成禿頭鳥,還要成刀疤禿頭鳥。
重紫聞著血腥味,也是一愣,這血腥味與玄衣上的味道相似,瞅著上空拼命旋轉的菩提鳥,它的體型要比無極小一號,腦殼上還有未褪完的雛毛。
莫非這玄衣是用菩提鳥的血浸泡的?
重紫有點認同心中想法,只見上空菩提鳥忽然飛旋而下,朝她的方位撲來。
若她沒有看錯的話,菩提鳥兩眼濕潤明亮,眼下掛著水珠,不,準備而言,那是淚珠。
過來吊喪?或者與她決一死戰?
重紫覺得第二項有可能,呸一聲吐出竹簽,繼而拈了一粒瓜子送進嘴里,不緊不慢地拔出匕首,準備迎風而上。
從蠻兵視野里,他們看到菩提鳥瘋狂地沖向高牆,均以為它發瘋撞牆,伴隨那詭異的血液味,蠻兵嚇得無知所錯。
不知為何,重紫盯著菩提鳥那雙漆黑明亮的鳥眼,突然不想傷害它,那雙眼里寫滿了真摯與無辜,仿若一個初生的嬰兒,需要大人保護。
重紫收起匕首,翻身跳下高牆,菩提鳥在離高牆一紙之隔時,驟然轉彎,朝跳下高牆重紫追去,它巨大的翅膀煽動,地面草木掀飛,塵土飛揚。
重紫皺著眉頭,身後菩提鳥窮追不舍,翅膀欲要觸踫到她頭發。
重紫又抽出匕首,向後猛然揮去,翅膀上的羽毛頓時削掉數半。
菩提鳥嘶鳴一聲,宛若啼哭,響徹雲霄,震得重紫耳膜發麻。
雙腳落地,菩提鳥也跟著落地,重紫瞅著它,它瞅著重紫,彼此誰也不動。
菩提鳥淚眼汪汪地看著她,這場面太詭異了。
兩排蠻兵看著落下來的菩提鳥,也是震驚不已,攥戟的手攥得發白,生怕菩提鳥發怒**他們,
重紫盯著對面那鳥,朝左邊挪挪。
菩提鳥盯著她,也朝左邊挪挪。
重紫向右挪,菩提鳥也向右挪。
重紫模模下巴,心想,如果她捅死自己,這鳥會不會也捅死自己?
菩提鳥伸展開翅膀,學重紫的動作,模到了自己的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