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怕清了客人,客人下次就不來了。
玖蘭隱茶已喝完,他習慣留三分之一的茶根。
重紫明白,這是他過度的潔癖所致。
玖蘭隱起身,與重紫同走出酒樓,這里設得是無形結界,結界里不會有真風,即便是有風,也是人造風,某種晶石放在半空中所致。
重紫抬頭所望,上空依然不是一望無際的夜空,而是滿目琳瑯的魚群,五顏六色,而她們似置身在玻璃缸外面,觀望著缸里的魚群。
玖蘭隱在她身邊悠然走著,人造風掀卷他袍角,飄逸決然,自有一股雅致如蘭的氣質,讓人無從忽視。
重紫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走進車里,坐回原先位置上。
回到宮館則又是大半個時辰,所以重紫有閉目小歇的打算。
不過,身邊的玖蘭美人昨夜未眠,白日里碧月灣解決三大動蕩,這又陪著她晃悠一晚,見他面色,清爽無疲。
他面色十分正常,眼下也無烏青,重紫曾經見過他一夜無眠的眼下烏青,抬起手便往他眼臉下模去,在想他是不是涂抹什麼東西遮擋住了,但擦了半天,也不見的烏青顯現,看來當真沒有。
重紫正打算收手放棄,玖蘭隱忽然一手擒住她手腕,溫柔的掌心觸踫她肌膚,一股異樣之情悄然而生。
「蹂躪完,就打算撒手不管麼?」玖蘭隱唇角噙著笑,聲音宛若清涼之水,動听而蠱惑,听得讓人心里癢癢的,好想找個什麼東西撓撓。
剛才重紫只顧擦他眼下東西,似乎動作粗魯了些,不過再粗魯她一個女子能粗魯到哪里去,也不過是眼臉有些微紅罷了,猶如剛哭過的小媳婦。
重紫見此,想笑又不得笑,玖蘭隱的眼臉紅得很可愛俏皮。
——平日里見這貨臉皮堪比城牆,為毛現在稍微踫踫就紅了?臉皮變薄了?
玖蘭隱輕輕一拉,將她扯入懷里,幽蘭芝桂的清香撲鼻而來,因拉扯動作太快,她的唇直接親上玖蘭隱微露的……鎖骨。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時間仿佛在這里靜止。
彼此誰都沒有動,片刻後,但听玖蘭隱微微迷亂的喘息。
重紫醉了。
下一秒,腦子轟然一片懵然空白,兩手按住玖蘭隱的肩膀便想月兌離開來,奈何她現在的這個姿勢,詭異的很,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的唇還未離開玖蘭隱的鎖骨,她知道,男人的鎖骨是敏感之地,一踫即將是火山噴發。
但儼然此時,她的頭部無法動彈,猶如著了魔。
媽的,著魔便著魔,親了就親了,重紫破罐子破摔,嘴巴能稍稍移開一點,道︰「玖蘭,你干嘛?快松開我。」
「我干嘛?我干嘛?」玖蘭隱忽然笑道,笑聲低低,猶如夜間妖魅蠱惑人心,「是你想干嘛?方才拉來入懷,只是想安靜地抱著你一會。」
嗯,安靜地抱你一會。
說罷,玖蘭隱自己都有些不信。
「現在可以松開了。」重紫自動忽視功能極好,很輕松將重點忽略,直掃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