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重量 第九章 我在囧途

作者 ︰ 黑色森林

今天是國慶節,早上一起床,就感受到了濃濃的節日氛圍,宿舍樓道里插滿了小國旗。我洗漱完畢出門了,今天影兒要回家,我要高高興興送她上飛機。校園里不時有人拉著行李箱走過,是啊,今天是7天長假的開始,而影兒也會和我短暫分別。

影兒從宿舍走出來,穿著一襲紅衣,那是我們初見時的那團火紅,而現在,她已燃燒了我的世界。我接過她的小包,感覺很奇怪,「你回家就帶這麼點東西?」我問她,她笑笑,「就回去幾天,用的東西家里基本都有,所以我要輕裝上路!」我點點頭,想想我宿舍收拾的大包小包,我還真是不灑月兌。

我們一起吃過飯,來到學校的超市,我想給她多帶點東西不想她路上受委屈。她很配合的選這選那,當我們到收銀台結賬時,她搶著把錢付了,我很不舒服。我們打車到飛機場,車錢她沒有搶,我心里稍稍平衡了點。在馬上過安檢的時候,她轉身抱住我,「毛毛,我要走了,雖然知道只是分開幾天,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我緊緊把她摟進懷里,「我每天都會想你,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你,等到你回來,我會在這兒等你!」我輕輕吻了她的額頭,這一刻,我摟著她不願放開。

過安檢時,她把那包吃的給了我,告訴我飛機不讓帶這些,而沒坐過飛機的我只能接過來。她進去的時候一直不停回頭看我,我站在安檢口目送她在我的視野里消失。她發信息說不能去送我了,所以買這包吃的替她陪我。我回復說影兒到家記得給我發信息,我想你寶貝!

我在機場外等著看見搭載影兒的飛機在天空化作一個小點又消失不見,我的心忽然感覺很空。這是我第一次和愛的人分別,我的心也跟著她飛走了!

我打車回到學校,宿舍的兄弟們都已經離開了。突然間我覺得很孤獨,我撇下原先收拾好的笨重行李,拎著影兒給買的那包吃的下樓了。我打電話給楊婷,她說她在宣傳部,我不知道在哪兒,她罵我笨蛋然後讓我在籃球場門口等她。很快她來了,看見失魂落魄還拿著一包零食的我,問我是不是被搶了。我沒興致跟她開完笑,只是心情不好又不想一個人待著。她說帶我去她辦公室,她還要忙點事情,于是我跟著她去了。

原來宣傳部就在籃球場旁邊的三層建築里,而楊婷辦公室在2樓。我走到窗戶邊往下看,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籃球場的一切,我跟她開玩笑:「你那會兒是不是就在這兒看我打球啊,位置不錯嘛!」她頭也沒抬就諷刺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聊,打個球還一直打手勢呢?喜歡打手勢去報名考交警好了,來醫學院干嘛?」我無言以對,她還在埋頭寫東西,我無聊的在屋子里瞎轉悠。

我隨手翻著她桌子上的一打稿子,大多是學校活動的宣傳,好無聊。突然一張貼著我照片的東西進入我的視線,是我的報名表,上面清楚的寫著我的所有信息。我問她:「你怎麼會有我的報名表?」她抬起頭看著我,很自然的說:「學校要我統計新生里參加高考最多的,所以這東西就被送過來了。」听完她的話我一下子臉紅了,趕緊轉移話題,問她晚上回去的票買好了嗎。她告訴我只有一張,假期票太緊張,不過晚上我可以試著混進去。楊婷,你不會是老天派來故意玩我的吧?

晚上我們一起來到火車站,我給她拎著大包小包,她在前面一身輕松的走著。我心里那個窩火啊,好不容易進了候車大廳,卻看見里面擠滿了人,連地上都坐著好多人。我把東西放在地上,她拿著一張報紙走過來直接鋪在地上,然後坐了下去。我瞪大眼楮看著她,她說還有一個小時才檢票,還問我是不是要一直站著。我想了想,還是叫她給我讓了塊地方,也坐了下去。手機響了,我掏出來看到是我的影兒,她說她已到家,馬上要和家人吃飯了,她很想我。我回復影兒:好好陪陪爸爸媽媽,我也快要上車了,想你的毛毛!

剛發完信息楊婷的嘲笑就來了,「毛毛,你的小名啊?」我抓狂了,「你竟然偷看我短信,有沒有素質了?」她瑟的說:「毛毛,關于素質,你還是想想一會你沒有票怎麼進去吧!」我剛剛的好心情瞬間低落了,是啊,長這麼大幾乎沒出過遠門,這逃票更是第一次,看著她手里那一張票,我郁悶了。

我盯著檢票口,看到不時有人因為沒票被檢票員拉出隊伍,心一下涼了大半截。楊婷像個沒事人一樣,帶著耳機在听歌,還晃著腦袋顯得很投入。我暗暗發誓,楊婷這種危險的人以後我要躲得遠遠的。

終于我們的車進站了,楊婷站起來直接去了檢票口,我像個隨從一樣收拾著她的大包小包。等我收拾好東西檢票的隊伍已經排了好長,而楊婷和我,落開了好遠。遠遠看她跟檢票員說了什麼,還指了下我這邊,我心想她不會告訴人家我沒票吧。我好想退出隊伍,可是人流卻推著我一步步向前挪動。我非常緊張,這可是我第一次逃票啊,要是被抓住應該很丟人吧。奇怪的是我到了檢票口,檢票員沒問我要票,反而叫我趕緊走,別擋著後邊。我如獲大赦一般,趕緊走開了,楊婷看著滿頭大汗的我,很沒良心的笑了。

我沒理她,直接去站台,她追過來不講理的拉著我,帶著我走向她的車廂。車廂里和候車大廳沒什麼區別,人太多走廊都擠不過去。終于擠到她的座位上,她坐下要我把她東西放到架子上,我無奈的做完隨從的差事,看著她坐的那麼舒坦,氣不打一處來。她指指旁邊的座位,告訴我可以先坐會兒,一會兒有人來了再起來,雖然不情願,但剛才擠上來確實累壞了,我一**坐了下去。

直到火車開動了,也沒人叫我讓座,而過道里,卻坐滿了人。我覺著很奇怪,但能坐著總比站著舒服。楊婷開玩笑說我真是走狗屎運了,這座位的主人應該是被人堵的過不來了。我也接受了這個可能,坐在位置上稍稍安心了一些,看著窗外飛快向後移動的燈火,我要回家了。

楊婷還戴著耳機听歌,而我,有點累了,慢慢靠在座位上睡著了。恍惚中我的腦袋枕到一片柔軟,很舒服,我甚至做夢了,夢到我躺在影兒懷里,這感覺真不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只是想翻個身,可是我的手卻好像抓到了一個包子,捏了一下,很軟,而且捏著很舒服,于是我又捏了一下。接著我的手被狠狠敲了一下,我一下子疼醒了。我睜開眼楮就看到楊婷一臉怒火,而我枕著的是她的腿,那麼我剛才捏到的包子是?不敢往下想,我迅速坐了起來,楊婷也沒有再提剛才的事,只是淡淡的說我睡了一晚上了,現在輪她了。說我拉過我的胳膊,枕著睡覺了,我感覺到她的臉很燙,我的心跳也快了許多。她就這樣睡著,我的胳膊都被枕麻了,但一想到包子的事,我決定還是忍著,也許這樣,可以減少我的負罪感。

漸漸的,車窗外有了亮光,而我的胳膊早就沒了知覺。楊婷動了幾下醒了,她用還是兩條縫的眼楮看看我,問我幾點了,火車現在到哪了。這一刻,我才覺著她像個女人了,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靠著我的肩膀又睡著了,我模著沒知覺的胳膊陷入了沉思,身邊的楊婷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和我很熟,但我卻對她沒一點映像呢?

火車還在平穩的前行,但車廂里卻漸漸躁動起來,現在是早上8點半,車廂里的人基本都醒了。楊婷好像是被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要上廁所,我看看擁擠的過道,這可真是個挑戰啊。接下來楊婷一路用對不起和謝謝開道,緩緩向廁所靠近,還真是個妖怪啊!

十分鐘後,我手機響了,竟然是楊婷,我奇怪的接通,里面傳出她焦急的聲音。她要我看看座位上是不是有包紙巾,我看了下的確有,接著她要我給她送到廁所。我無奈的拿起紙巾,像她一樣說了一路對不起和謝謝,到了廁所門口。我按照她的指示兩長一短的敲敲門,門開了一個小縫我把紙巾塞了進去,然後門很快又關上了。我回到座位,覺得很尷尬,上輩子我肯定欠了她好多,她現在是來向我討債的。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沒有一點的不自然,她說餓了就直接打開了影兒給我買的那包零食。我問她為什麼不吃自己的,她很無辜的看著我說:「你都買了這麼一大包了我再買不是有病嗎?」我無語,她還真把我當自己人。

快中午的時候,我們終于到站了,我繼續做著她的隨從,兩只手全拎著楊大小姐的東西。快要出站的時候,她拿出一張車票塞在我嘴里,而自己也拿了一張車票走向檢票口。我都明白了,原來她是買了兩張票的,這個騙子,害我一路提心吊膽的。

出來火車站,楊婷爸媽就在出站口等她,我放下東西,跟她父母問好。楊婷說我是她同學,她父母還問要不要送我回家,我婉言拒絕了。和他們分開後,我打車去了車站,現在我也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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