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龍傳奇之乾坤盒 第87章 吊責之刑

作者 ︰ 心妖濯濯

長支的刑堂就在府中西側,瞧著也是普通的兩進院落,矮矮的花牆,明媚的陽光灑落下來,很是靜謐——

院內的青石在陽光下閃著清冷的光輝。走進院門,兩名青衣弟子已經過來問禮,當然是給鐵鷲、鐵梟行禮。鐵鷲吩咐道︰「準備吊刑。」

兩名青衣弟子領命而去。鐵鷲轉對雲沖、雲決、小莫和玉翎四人吩咐道︰「刑堂吊責的規矩是需要去全衣的,你們現在褪衣跪到台下荊棘上侯刑。」

這里的規矩雲沖、雲決都是懂的,因為有小莫和玉翎在,所以鐵鷲才會出聲吩咐,以往的慣例,都是受刑弟子自動按規矩進行準備的。

玉翎這才抬目看去,院子正中果真有一個不太高的青石台,五節台階而已。台階兩側,已有青衣弟子正用鋼叉挑了紫黑的荊棘鋪地。

原地褪衣。又不是要下河洗澡,即便這里並沒有什麼人在,也不會有什麼人會投來異樣的目光,可是雲決和玉翎的臉依舊是紅透了。

玉翎若是在小莫師兄跟前,或是雲決在他哥雲沖跟前,並也不會太覺得丟臉,如今偏是有「外人」在。

雲決和玉翎同時躊躇。

鐵梟冷冷地道︰「雲決少爺和玉翎少爺是要抗刑嗎?」

雲沖和小莫幾乎是同時將警告的目光瞪到了雲決和玉翎身上。

雲決和玉翎只得垂了頭屈服。

雲決月兌去衣服,luo/露出精壯結實的背脊時,小莫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大師伯果然下得狠手,背脊上縱橫著刺目的十幾道血痕,鼓起指高的檁子,有抽裂的地方,猶滲著血珠。

除去那些刺目的嶄新的鞭痕,雲決的臀腿之上,雙臂之上,肩膀之上,皆有道道淺淡的傷痕,有的淤青,有的青紫,有的已經淡黃。

那些深淺不一,新舊不一的傷痕,重疊著,縱橫著,幾乎淹沒了他原本白皙的肌膚。

可以想見,最近雲決身上的傷,基本上就沒斷過。

那些最淺淡的,該是傅玉兩家之戰前,壩上例行庭訓時所致,尚殘留有清晰痕跡的,該是在玉綸太女乃女乃門前,和玉翎一起被罰的那次留下的。

還有一些更淡的,想必也都是龍玉大師伯各種教訓的結果。

小莫心里嘆氣,雲沖和雲決師兄在大師伯跟前,想必已經是常常得咎的,再被自己兄弟偶爾連累一下,這身上的傷斷是好不利落了。

雲沖褪去衣服時,背脊上也有些淺淡的傷痕。玉翎身上捶楚的印跡也還很清晰。如此一來,小莫身上的肌膚倒是「保養」得最好的了。

小莫反倒有些不好意。最近自己確實一直很乖很乖來著。尤其是到了壩上,更是各種小心翼翼,只是,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打擊,就怕豬一樣的師弟連累啊。

跪荊棘,雲沖、雲決和玉翎都有經驗。小莫還真是第一次。真是神了奇了,在老大身邊這麼久,被老大各種折磨,還真沒賞過跪荊棘。

有經驗不代表不痛。沒有經驗也不代表可以緩罰,站在荊棘前時,四人幾乎都是一絲也不曾猶豫地跪了下去,而且,沒有一絲聲息。

四個人又幾乎是同時挺直了背脊。

鐵鷲不由心里嘆氣,傅家的少爺們個個都是這樣的脾氣,倔強,堅強,絕不屈服,再是如何低頭受罰,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那股傲氣。

所以,想做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板子藤條的也都挨了,刑堂也不曾閑著。

鐵梟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一個大托盤,上面還有四個小托盤。每個小托盤上都有兩個核桃大的鐵蒺藜,閃著寒芒。

雲沖揀了兩個放入口中,雲決也揀了兩個放入口中,小莫揀了兩個,放入口中時,強忍著痛楚,才閉上嘴巴。

玉翎的心里也是一抽,又是鐵蒺藜。他被大師伯罰過含著鐵蒺藜受罰,便是怎樣挨打,都不敢咬了唇。這還不算什麼,最痛的,當然是還要含著鐵蒺藜認錯,那種痛楚,真是讓人心悸。

當初龍玉賞玉翎的鐵蒺藜,因龍玉的一時心軟,已是收了回去,玉翎暗暗激動得差點要感謝上蒼了,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果真,這兩枚鐵蒺藜含入口中時,各種慘痛的記憶也清晰起來。

行刑弟子已將刑架抬了上來,九尺高(三米左右)、一丈多寬的支架,橫架上每隔兩尺左右,有一個粗繩套。

另兩名弟子端著一個大的托盤,托盤上是一條盤旋著的軟皮鞭子。

鐵鷲過去取了鞭子︰「屬下僭越。」

雲沖便站起來,雲決也隨著他站起來,小莫和玉翎並不太知道規矩,只是隨著雲沖、雲決站起來,然後緩步走上台階。

雲沖腳尖輕輕一點,將手握住最右側的粗繩套,將自己掛到橫架上,腳尖懸空,身體筆直地懸著。雲決握住第二個粗繩套,小莫和玉翎也依序掛了上去。

「輪流報數,若是查錯,晃動,或是刑架倒了,每個人都要加罰。」

鐵鷲吩咐了規矩,起手,長鞭一抖,「啪」地一聲,長鞭便甩在四人背上。

長鞭柔軟,一鞭抽過去,鞭稍的位置力道最重,正是抽在雲沖背上。「一。」雲沖數到。他的背脊上已經起了一道絳紫色的鞭痕。

雲決本就傷痕累累的脊背上,又多了這一道橫貫的傷痕,抽落在鼓起的檁子上,更是痛得鑽心。只是他咬緊牙關,身體紋絲不動。

小莫挨了這一下,忽然就想起福伯來。福伯打人的力道,一向只排在師父、五叔和小卿師兄之下,府里的弟子是極怕的。也在心底埋怨過福伯不肯疼惜弟子。

如今挨了鐵鷲這一下,小莫才知道同樣身為總管,福伯罰自己兄弟時,力氣實在算不得大了。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心軟,反正可是比鐵鷲輕多了。

燕月和燕杰來到大師伯府上時,龍玉已經歇了,雲冰、雲冷過來問安,請兩位師兄到他們的院子歇著。

燕月便問刑堂在哪里?

雲冰道︰「刑堂的規矩,除執侍弟子外,未奉命受罰的弟子,不得踏進刑堂一丈範圍之內。受罰後的弟子刑後會由刑堂執侍弟子送回。」

所以雲冰的意思,就是只能在這里等著。

雲冰和雲冷給燕月、燕杰奉茶。

燕月不由嘆氣︰「這都幾個時辰了?難道還沒有罰完?」

雲冰搖頭道︰「鐵鷲大哥已經回稟過爹爹了,鞭責已經結束,本來還需罰跪荊棘七個時辰思過。今日爹爹已是特別開恩,免了四個時辰了。」

燕月無奈,大師伯既然已經特別開恩,就全免了得了,怎麼還留三個時辰。

雲冰瞧瞧窗前的日冕,道︰「再等半個時辰就可以了。」

難道還要在這里再枯坐半個時辰嗎?燕月的目光落在旁側恭敬侍立的雲冷身上,再瞧瞧雲冰,雖然是雙生,一樣的俊逸,但是雲冰的神情總是溫和的,而雲冷瞧著就淡淡的,稜角就更顯得更為冷峻。

燕月微微一笑,正瞧見窗外的一株桃樹上已經結了青桃,忽然有了主意,「雲冷,幫師兄摘個桃子來。」說著話,一指窗外的那株桃樹。

「是。」雲冷欠身。

「等等。」燕月淡淡一笑︰「師兄只是讓你去摘桃子,可沒讓你離開這個屋子哦。」

「是。」雲冷還是欠身。

燕杰不由瞪大了眼楮,這個如玉翎一樣漂亮的小弟弟,不會也如玉翎那樣,小小年紀,便能飛花摘葉,以氣御物了嗎?

龍晴陪著龍城去看雲恆,雲恆正趴在床上看書,月冷在桌上研磨作畫。

雲恆見了爹爹和三叔來,非常高興,下地跪下問安,月冷也迎出來,在門側跪了。

龍城命起,問月冷道︰「怎麼又挨了打?」

月冷臉上一紅,今日天熱,他作畫時又為了方便,將衣袖挽了上去,兩個胳膊上紫色的就分外清晰。

「是徒兒該罰。」月冷囁嚅道︰「徒兒自恃過高,與人斗畫,被含煙師兄發現了。」

龍城不由一笑。月冷的畫技的確非凡,似月冷這個年紀,能有此成就,還頗知收斂,實屬不易了。當然,這里面多少也有含煙板子的功勞在。

「在被罰?」龍城瞧著桌上的一副丹青。

「是。」月冷有些委屈。

離家來壩上前,京城畫院舉辦了一次義賣,為新春耕種籌集農資。

這種義賣,京城畫院每三年舉辦一次。所有畫作均來自捐贈,而且拍賣所得款項,也全部用于捐贈。

幾乎所有國手,都會捐贈自己的得意之作,參加拍賣。一是行善,二是揚名,三,則是最重要的一點,拍賣所得款項最高的畫者,可以得到一個紀念品。

這個紀念品也是由名家捐贈的,每年都不一樣,但是,絕對是彌足珍貴的,尤其是對文人來說,是極其珍惜的。比如說,第一屆的紀念品是宣城諸葛紫毫,第二屆的紀念品是南唐新安李墨,而本屆的紀念品則是歙石龍尾太極硯。

歙石龍尾太極硯,這正是月冷夢寐以求的硯台。所以,月冷寄出了自己的畫作。傅家的規矩,凡有一技之長的弟子,如遇捐贈,必要參加的。所以月冷經常需要捐贈自己的畫作。

但這次有一點極大的不同,月冷違背了匿名捐贈的規矩,他留了真名,還留了真實地址。這樣得到的紀念品才會被送到他的手中。想要得到紀念品必須用真實姓名和真實地址,這也是舉辦方,和捐贈方的要求。

然後,月冷的畫作果真奪魁。但是月冷偏在此時趕來壩上。于是主辦方本著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和嚴謹敬業的工作精神,將月冷該得的紀念品歙石龍尾太極硯,八百里加急送了過來。

月冷簽收時,正好被含煙師兄逮個正著。

含煙並沒有深責,只是命他雙手奉著硯台在院子里跪了,順手折了根柳條,將他的兩個胳膊抽得青紫,險些就將那珍貴的硯台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抱抱等文的朋友。原定今日雙更慶祝含煙和曉芳mm生日的,但今日單位臨時有事情,所以耽誤了沒有寫文。很抱歉啊。失言了,讓大家久等了。

因為明日一早還要獻血去,所見今天晚上也不能太熬夜。會盡快補上欠的這一更的。

再次抱抱大家。祝含煙和曉芳生日快樂。抱抱體貼的黃黃村長。

感謝小悅、jane、若語衾,以及幽蘭盈盈的地雷。歡迎新朋友幽蘭盈盈。這個名字很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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