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龍城只是覺得龍晴舒服地趴著,他站著,有點累。
龍城順手將書案後的椅子拽出來,坐了,命龍晴︰「過來,趴這兒。」
龍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書案上退下來,趴大哥腿上的,只是當大哥的巴掌帶著風聲更重更響地打在他的**上,而月復下不是冷硬的桌面,而是大哥溫暖的身體的時候,他在確信,他確實是被大哥按在腿上打**呢。
痛固然是痛得厲害,龍晴羞得都不敢睜眼楮,只咬牙用雙手和雙腳盡量撐穩了,免得那姿勢更加羞人。
只是大哥的鐵掌威力實在驚人,挨最後十下的時候,龍晴一度以為自己的**已經是被拍碎了,才會疼得他連吸氣都痛楚難當,手腳更是發軟了。
五十下終于挨過去,龍晴不知哪來的力氣,沒等站起來,手已是準確地落在了褲子上,一下提了上去,即便是那麼柔軟的褲子擦過**上的肌膚時,依舊痛得龍晴心里一顫。
他立刻屈膝跪了下去︰「龍晴知錯,謝大哥訓責。」
「不听話,就仔細你的皮吧!」龍城冷冷地。
「是。龍晴不敢。」龍晴垂頭。
「過來。」龍城還是冷冷地。
還要打?龍晴忍不住抬頭看大哥,大哥,我……你……
「委屈了你?」龍城輕哼︰「是你自己非自告奮勇來看著龍夜、龍裳,結果這一路耽擱,別說龍夜、龍裳該闖的禍一點沒少闖,就是龍星這里,也沒看住。」
「是。龍晴知錯。」龍晴應。
「辦事不利,再罰三十下。」
龍城打龍晴,還真有些沒打夠。
「是,龍晴該罰。」龍晴再應。
慘了,自己還威脅龍星要十天下不得地呢,看來,十天下不得地的要是自己了。
龍晴膝行一步,到了大哥身前,只得再褪下褲子,然後俯身扒到大哥腿上,並攏了雙腿,腳尖點地︰「請大哥重重教訓。」
本已腫脹的**再度飽受風雷。
「啪」「啪」地聲音再度響起,龍晴的心也是隨著「啪」「啪」的聲響一顫一顫。
三十下打過,龍晴這回便是連提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大哥教訓。」龍晴謝罰並不遲疑,卻是賴著沒有動身。
龍城只得抱了他,進里屋上藥。
龍晴把頭埋在枕頭上,輕吸著氣。
紫蓮露涂上時,龍晴忍不住戰栗,硬是忍著,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大哥多久不曾幫自己親自上藥了。
龍晴有些想不起來。雖然大哥上藥是如此辛苦難忍,可是龍晴就是喜歡,甚至,連無法忍耐的疼痛里,都有了一點點的甜蜜。
龍城淨手,看龍晴還趴在那里︰「哭了?」
「龍晴不敢。」龍晴忙用枕頭蹭眼淚。
「滾起來吧。」龍城很沒有耐心。
龍晴只得爬起來,提了褲子,下地,跪下︰「謝謝大哥上藥。」
「跪到明日寅時(早5點)。」龍城毫無憐惜之情。
「是。」龍晴軟軟地應,勉強跪直身體。
地上又硬又涼,龍晴的膝蓋硌得生疼,但是身後就更疼。
龍城和衣躺在床/上,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龍晴偷偷去瞄大哥,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能令大哥如此猶豫不決,難以決斷的。
盞茶時分,龍城一躍而起。
「好好跪著,東張西望地,沒一點思過的規矩。」
臨出門前,龍城又訓了龍晴一句。
「是。龍晴知錯。」
龍晴垂頭嘆氣。忽略膝蓋上和身後抽著勁地疼痛,開始思索如何徹底解除端木汐身上的失心之毒。
月色下,兩條人影自山壁上騰挪跳躍而下,直落入青峰書院後院。
兩人落足平地後,依舊刻意隱藏行跡,似兩縷青煙,自林木之間穿梭,直到一座獨門獨戶的三層小院落門前。
前面的少年一身藍衣,身材頎長,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卻是冷若冰霜。
他身後的少年一身黑衣,身材容貌上與藍衣少年極其相似,隱約可見的半側臉龐,亦是俊美絕倫。只是額上冷汗涔涔,雙眸之中,滿是痛楚而隱隱。
藍衣少年輕推門,忽然腳步一頓。
院門內,一個灰衣老者正在恭候︰「先生命你們直接去地下石室。」
老者說完,轉身而行。
藍衣少年冷若冰霜的臉色並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眸中的懼意一閃而過,只默默隨著老者往大堂行去。
黑衣少年本就蒼白的臉色卻立時變得沒了血色,明顯是怕極,卻也一聲不坑,只跟著藍衣少年往堂上行去。
看起來格局普通的大堂上,其實另有機關。老者轉動機關,牆上的一幅畫升上去,出現了一個暗門,三人魚貫而入。
地下石室,規模極大。偌大的廳堂之上,只在上首設有一把黑色的太師椅。
椅子空著,但是藍衣少年和黑衣少年已對著那空椅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粗糲的山石地面,立刻傳來一陣寒氣。
灰衣老者走到椅子旁側侍立。堂上極靜。
黑衣少年垂首而跪,半側臉頰精致俊美,另一側臉頰則腫脹得指高,錯落著幾個透著青紫的指痕。與頸部和另一側白皙俊美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少年正是曾和龍星交手的黑衣少年,只是臉上原本被龍星打過的地方,如今更加慘不忍睹。
輕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藍衣少年與黑衣少年的心跳不由同時加速。黑衣少年額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終于,順著鬢角滴落。
「啪嗒」一聲,極輕微。兩個少年卻同時忍不住一顫。
一名青衫男子緩步而入,徑直走到太師椅前,緩緩落座。
「先生。」灰衣老者欠身行禮。
青衫男子緩緩抬頭。這是一張帥到讓人窒息的臉。成熟卻沒有歲月的痕跡,青蔥卻隱隱流露出王者的霸氣。
男子面色白皙,肌膚精致得猶如何郎傅粉,頎長的身軀微微倚靠在太師椅背上,修長的腿在椅子前伸出去老遠。
「鞭子。」男子聲音晴朗,只是冷冷地不帶感情。
「是。」灰衣老者應命而去。
黑衣少年連身軀都有些哆嗦起來。
藍衣少年幾乎感覺得到黑衣少年的顫抖,他暗暗吸一口氣,輕聲道︰「先生。」
隨著「啪」地一聲脆響,青衫男子已是隔空一個耳光重重打在藍衣少年臉上,將他的身/子直接打撲在地。
藍衣少年強將一聲痛呼咽入月復中,顧不得臉上火辣辣地痛和耳中的嗡嗡作響,迅速跪了起來,跪直了身體。
黑衣少年看著藍衣少年被打,看著藍衣少年的半側臉立刻夸張地紅腫了起來,唇邊也硌出了血跡,好似被小孩兒故意涂鴉毀壞了精致,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錯兒不該私自外出,願領先生重責。」黑衣少年,錯兒,恭敬地請責。
「褪衣。」青衫男子的聲音還是很輕,也依舊沒有什麼感情。
黑衣少年的身/子狠狠一抖,沒有再出聲,伸手解開腰間盤扣,解開衣領上的扣結,褪去長衫,放在旁側地上,又褪去褲子、小衣。
他的動作很熟練,很快就褪去了全部衣衫,就那樣赤/luo地跪在地上,雖然背脊依舊筆直,身軀仍是輕微地顫抖。
錯兒的肌膚很白皙,有著練武之人特有的光潔緊致,如一尊上好的細瓷,只是細看去,燭光柔和了的肌膚之上,散落著深深淺淺的傷痕,多是鞭痕,也有較粗的棍棒痕跡。
尤其是後背上,密布著一層新印上去的青紫的傷痕,臀腿之上,傷痕更多,有幾處已經凝結了血珠。
藍衣少年輕咬貝齒,再次出聲︰「錯兒私自外出之過,悔兒已經罰過,請先生罰悔兒管教不嚴之錯。」
青衫男子這次沒有理他,只對已奉著鞭子恭立在一側的灰衣老者道︰「給悔兒。」
「是。」灰衣老者恭應,捧著鞭子走到藍衣少年身側。
藍衣少年悔兒只得接過鞭子。鮫皮的蟒鞭,寒玉瓖柄,入手微寒。
他站了起來,對青衫男子欠身行禮︰「悔兒謹遵先生之命。」
「打。」青衫男子還是冷冰冰的一個字。
錯兒已經跪伏了身體,伏地頭部,塌下腰身,盡可能地翹起臀部︰「錯兒恭領先生責罰。」
藍衣少年手中鞭子一抖,破空聲響,鞭子已經「啪」地一聲,落在了錯兒的臀上。
一道刺目的鮮紅立刻掩蓋了那些凌亂的青紫。
青衫男子的規矩,既然請出鮫皮蟒鞭,便要鞭鞭見血。
錯兒已偷偷地用牙齒咬進胳膊上的肉里,這種痛楚,他再熟悉不過,再害怕不過,一鞭鞭撕裂皮肉,不經歷的人,永遠描述不出那種無可名狀的痛楚。
尤其是,你必須用盡一切意志力來忍耐這痛楚,不能喊,不能哭,甚至連動一動都不能,無法宣泄,只能隱隱,這痛楚就仿佛加了倍,讓你越發地痛入骨髓。
鞭子一鞭鞭抽落,帶起細碎的皮肉和血珠。
鞭子肆虐了整個臀部,便往下去,臀腿上,又往上去,腰臀上,然後,只能再重復著抽落。
錯兒疼暈過去時,也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直到,被一桶鹽水潑醒,他才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呻/吟,而這聲呻/吟又被再次抽落的鞭子生生打斷。
冷汗似乎迷糊了他的眼楮,小心翼翼地看過去時,只看得見先生潔淨得青色靴底。
他不知道先生是不是在煮茶,亦或是在品茶,他痛得幾乎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疼痛,疼痛。
為什麼先生不看一眼自己呢,哪怕只看一眼,他也許就會命哥哥停手了。先生,錯兒要疼死了。
錯兒再昏過去時,臉色蒼白得厲害,只唇邊鮮血淋灕。
執鞭的悔兒也是冷汗涔涔,他握鞭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先生,求您先饒了錯兒吧,許他歇過一晚,明日再罰吧。」悔兒一跪落地,膝蓋踫地一聲磕在地上。
灰衣老者已是又提了一桶水來。沉默地站在一邊。
「打。」青衫男子仍是這一個字。
悔兒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灰衣老者听得青衫男子的吩咐,已是一揚手,將那冷水對著遍身血污的錯兒,再兜頭澆下。
「錯兒……知道……錯了……」痛得無以復加的錯兒,實在控制不住想要結束這地獄般的痛楚,哀求出聲︰「先生……別……打死……錯兒……」
錯兒爬跪起來,連連叩頭。
「錯兒,不要。」悔兒眼看著青衫男子的臉色變得沉肅,再顧不得害怕,一把扶起錯兒,狠狠一個耳光打過去︰「錯兒大膽,先生的規矩都忘了嗎?」
這一掌極重,錯兒的唇邊立刻又見了紅,懵懂的錯兒也一時清醒過來,努力跪起,再叩頭道︰「先生……恕罪,錯兒該死,錯兒……」
青衫男子幾乎瞬間就來到了錯兒身前,只听「蓬」地一聲,錯兒的身體已經帶著 嚓聲響,被青衫男子一腳踢飛了出去,直撞到堂上用作支撐的一根盤龍柱上,才跌落下來。
「錯兒……」錯兒掙扎而起,卻吐了一口鮮血,再此昏了過去。
青衫男子這一腳,雖然踢在錯兒身上,但是扶著他的悔兒也被巨大的力道帶翻在地,他再爬起來時,錯兒已經落地,昏了過去。
「先生……」悔兒也幾乎是瞬間就到了錯兒身前,急探他的鼻息,又順手撫上他的腰間,四根斷骨,刺得悔兒幾欲窒息。
「是悔兒沒有看過錯兒,是悔兒之錯,求先生罰悔兒吧。」悔兒跪在錯兒身前,雖是怕得渾身發抖,卻不肯移開半步。
「先生對悔兒和錯兒果真下得狠手。」一個聲音緩緩響起︰「誰又會相信,先生與他們兩個,其實是,父子之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