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老頭,你的竹葉青來了!」剛一進竹屋,月娘就將酒葫蘆一扔,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隨意的開口。
「老頭,再不來你的好酒就被我喝了啊!」月娘見沒人回應她,便用內力傳音。
可是竹林里依舊只有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絲毫沒有他師父的氣息。
「這個老頭,說好等我回來做飯給他的呢!」月娘的眉眼之間流露出絲絲怒意,可是眼神中卻還是顯現出濃濃的不舍之情。
月娘垂眸失望的囔囔道︰「這個老頭,說也不說的就走了,等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沒有了這個老頭,月娘心里感覺空落落的,畢竟五年的時間,從救命恩人到師父,這個死老頭儼然成了她一個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親人,即使在練功跳舞的時候對她苛刻,即使總是使喚她干著干那,即使是逼著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即使是剛開始恨這個老頭讓她和父王母後沒有了聯系,可是每當夜晚她被餓醒的時候,這個老頭總是可以給她一頓香甜可口的飯菜,每當她練功受傷時,這個死老頭就會跑到離五星山很遠的地方給她采藥;小時候調皮,老纏著死老頭給她講故事,死老頭也是照做不誤,五年來,這個被月娘一直念著的死老頭就像一個爺爺對孫女一樣,即使是嚴格要求,但還是百般呵護,疼愛至極。
一陣風襲過,竹屋靜的只能听見屋外樹木沙沙沙的聲音,月娘本就凌亂的發絲被吹散,一頭烏黑靚麗的青絲隨風搖落至腰,輕柔飄逸。
又是一次,一次沒有告別的離開,一次讓人痛心的離開,雖然死老頭在他走之前說過他要去雲游四海,可是卻還是沒有等她回來,沒有吃上她給師父的最後一頓飯。
當年的燁哥哥是這樣,如今的清風老頭也是這樣,月娘不知道在她今後的日子里還有多少人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離開她,這麼無聲無息,像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一般,雖然走的那般低調,卻讓月娘覺得痛徹心扉。
終究,自己還是一個人。
一張像蝴蝶一樣在風中翩翩起舞的紙打亂了月娘的思緒,進入了月娘的眼簾,僅僅一秒,月娘便拿起那張紙,只見紙里面的字龍飛鳳舞,好不霸氣!
「月娘,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你已得為師的真傳,為師可以放心的去雲游四海了,知道你這個臭丫頭舍不得為師,為師才用這樣的方式離開。臭丫頭,記住,凡事要看開一點。你本是南域的公主,要想回南域也是可以的。塵世中皆有因、緣一起,如有緣,汝定能與師父再見面。師父親筆」
月娘一字一句的看著,眼框不禁濕潤起來,即使是不舍,但嘴角還是漸漸的翹了起來,「你這個死老頭還知道留一封信,要不是看在這封信的份上,等見面了,就等著為徒好好收拾你吧!」
月娘將信整整齊齊的折起來,放起來,這是師父給她的信,一定要收好。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跟師父一起齊心協力布置得,這個跟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可是這偌大的天下,她這個十六歲的女孩能去哪呢?
回南域嗎?即使自己很想念父王和母後,可是五年來,她過慣了這種閑雲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要回宮,就像是折斷了翅膀的小鳥,皇宮里的日子,從始至終,都不適合她,如果可以選擇,她還是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月娘看了看手里的綺月令,傷感的搖搖頭,自言自語,「母後,不是月娘不想念您,只是……如果月娘找到燁哥哥就回去見母後和父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