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千草急匆匆跑進來。
洛紫停下翻動冊子的動作道︰「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這副急匆匆的樣子?」
千草吐了吐舌頭道︰「小姐,門外有個叫做柳兒的姑娘說是要找,小,姐。」
「人在哪里?」
「千草自作主張,現在人在紫竹軒門口。」千草越說聲音越小生怕洛紫會生氣。
不料,洛紫把冊子一合,淡淡道︰「做的不錯,下去吧。」
千草不敢相信疑問道「小姐?」
「怎麼了?我的話也不听了?」「沒有,沒有。千草這就下去。」說完就急忙出去,生怕洛紫反悔。
洛紫站起來找出一身男裝,帶上面具走出屋子看到柳兒在門口,這時柳兒也看到了她,兩個人一前一後抄小路來到香滿樓,踏進香滿樓,洛紫滿意點頭,原本的紅木染上了白色,那漂上的幾縷金絲倒也不顯得俗氣,反而更加華美。出最頂部按照現代的吊燈樣式做的,只不過用超大號蠟燭代替燈泡,六根柱子半掩在樓層內,每個柱子隔半米就會有金屬的燭台支架,每個支架有兩個分支可以在左右安置蠟燭。構成亮麗的大堂,而觀看表演的地方則暗了些,層次也體現了出來。原本古色古香的格調,變得高貴典雅,倒是很符合這些貴族口中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一樓中間的空地很大,中間是一個大概邊長十米的水池,水池中間有根很粗的柱子一直延伸到三樓下層,柱子的側面還有幾個凸出來的階梯,螺旋狀延伸到頂部,柱子支起一個大理石圓形平台可供表演。
洛紫本來以為這麼大的改造還要一個月,沒想到僅僅用了一夜一上午的時間,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如今這樣的工程放在現代也是做不了這麼快的。
這時柳兒突然喊道︰「李媽媽,洛公子來了!」
「來啦!」洛紫聞聲望去,只見李媽媽頭發高高挽起,左邊別著一朵大紅牡丹花,戴著金耳墜。臉上撲著厚厚的粉,尤其是那眼楮畫的都分不清那里是眼珠,猛一看分明是兩個黑黑的洞,肥厚的手拿著白手娟在腦袋邊一扇一扇的,粉就一層一層地掉。穿著綠色大馬褂的臃腫的腰艱難地扭著,紅色長裙隨著肥胖地身體擺動左右搖擺,李媽媽走到洛紫面前拿著手絹的手假意打了一下她,畫的和香腸似的嘴開合道︰「小爺怎的現在才來?」
洛紫面具下的臉狠狠抽了一把,假裝咳了兩聲,換上紈褲子弟的樣子,吊兒啷當道︰「小爺我這不是來了麼。」隨後攬住柳兒的細腰道︰「小爺我要最高檔的位置。」
李媽媽賠笑道︰「好好,柳兒快帶公子上三樓。」
「好!公子隨柳兒來吧。」說完柳兒從袖口拿出條絲巾牽著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洛紫上了三樓。
洛紫到了三樓趁著人還沒有來全立刻跟著柳兒來到她的專屬房間,此時慧兒已經準備好了衣服,見到洛紫立刻上去更衣。
「姑娘,這件紫衣可好?」
洛紫看了看慧兒手中的紫衣搖搖頭,隨後開口︰「帶我去試衣間。」
「是。」
試衣間里,洛紫在各色各樣的衣服里找出一件繡著白色蝴蝶的紗衣靈機一動,找柳兒要了一把剪刀,拿過慧兒手里的紫衣果斷的將紫衣上的袖子剪下來。
「主子!」「小姐!」柳兒和慧兒驚呼。在她們看來洛紫這個舉動無疑是驚世駭俗,哪有人自己毀自己的!
洛紫卻不理會,接著剪短裙擺,在她們驚訝的表情下穿上。改造後的衣服穿上露出白皙的胳膊和小巧的丫丫,接著套上白色的蝴蝶紗衣,整個人透著幾分孤獨悲哀,但是靈動的鳳眸又給整個人填了幾分生機。讓人看著有些不真實。
一邊的兩個人看的目瞪口呆,原來衣服也可以這樣穿!
洛紫無視她們,而是直接走到銅境前,看著自己的的樣子微微勾起嘴角。
此時此刻的大堂,人都已經來齊了,不少人都是沖著凝香仙子的名號來的,有的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凝香仙子的。
「李媽媽,凝香仙子來不來呀!」
「李媽媽,我可是請了貴客來看凝香仙子的表演啊!」
「我們要凝香仙子!」「對對,我們要看凝香仙子!」
李媽媽扭了扭身體,一揮手絹,粉猛的往下掉了幾層,可是李媽媽卻不在意,,仍然笑道︰「哎呀,我說各位爺們,我李媽媽開了這麼多年何時騙過各位。」說著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洛紫的方向,洛紫微微點頭。
李媽媽這才又開口︰「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們就開始了,有請凝香仙子!」說完又扭著身子下去。
之間從哪里不知道撒下了什麼,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雪花一樣閃閃發光,落在池子周圍,而在三樓的洛紫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在一樓,整個人背著琴幾乎都是用飄的從觀眾席上飄到柱子的第一級階梯,然後第二級,三級……仿佛沒有骨頭,只是像一條絲帶,亦或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到了最頂端的大理石平台上,優雅的卸下古琴,彈唱起那首水墨緣。
「水墨丹青,,,,,,,,,,留給後世感嘆!」
「好!好!」「我就說,凝香仙子非池中之物!」
「果然如此,甚至與傳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凝香仙子,再來一次吧。」「」就是就是,再來一次!」「凝香仙子!」
李媽媽看著台下的人,剛想阻攔,卻收到洛紫的暗示,心里奇怪,但還是配合道︰「既然如此,凝香仙子就再來一曲吧。」
高台上的洛紫輕啟薄唇,空靈的聲音傳來︰「既然媽媽發了話,那小女子就獻丑了。」
指尖在琴弦波動,一串串優美的音律仿佛清泉流進人們的心中,又仿佛春風吹拂著臉頰,使人不能自拔。
「月停過雲下一方松堂
映盡了琥珀熔的香
似嘆息卻無聲欲深祈反無從
方知夜長催生愁腸
繁蕪落得匣鎖昔年妝
縱有南木如蓋遺涼
髣兮夢不真飄兮情難全
桃花入碗添幾狂
紅袖玷染血色里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鸞燭搖曳了鎏金春房
掀喜帕偷覷美君郎
擎雌雄不輸人羞英豪怎輸陣
且盡玉醅酡紅羅帳
絕路煙塵烽火何煌煌
刀兵勾戮末世終章
縱身死亦償生前錯愛
結發亦難連參商
紅袖掂染血色里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昨如沉沙已逝江今余稗官饗歡場
良緣二字作踐多少痴心蝶戀花淚結白玉霜
紅袖玷染血色里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音落,不知是否因為空間太大還是震撼力太強,眾人仍覺得余音繞梁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在喝一杯美酒,卻不小心掉入了酒池沉醉其中。
而面紗下的洛紫則是巡視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沒有,沒有!這里沒有她們,怎麼可能!
而後洛紫在眾人的掌聲贊嘆下不甘心下台。
「少主,您看……」一個小廝站在一個妖孽級別的白衣男子身側恭敬問道。
男子右手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眼楮看著洛紫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從剛才他就發現表演完後,佳人仿佛在找什麼,尤其是懊惱不甘的表情,真是有趣極了。听到小廝問,便道︰「你去跟著她,切記,不可被她發現,唐突佳人就得不償失了。」
「是。」小廝恭敬退下。
後台洛紫只是想著落雪,浩辰,冷夜的事,什麼感知能力早已拋到腦後,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換好衣服後,洛紫欲轉身離開。
「小姐,這件衣服……」
洛紫淡淡看了柳兒一眼,柳兒立刻低下頭︰「柳兒知道了。」
洛紫見柳兒知道怎麼處理後,離開了香滿樓。
而那小廝自是將事告訴了白衣男子,男子吃了塊梨子道︰「你是說凝香仙子進去後,不久就從里面出來一個青衣男子?」
「是。」
男子優雅地放下筷子,意味深長道︰「如此一來,著實有趣。」
「啪!」男子一合扇子站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凝香仙子,玉,樹,臨,風。」
「是,屬下在。」「你們去跟蹤那個男子。」
「是。」
男子則是大踏步走向小廝說的廂房,凝香仙子?今天我雲錦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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