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祖比干 第七章 棗林奇遇(二)

作者 ︰ 清涼江

「知道了」。比干頭也沒回只顧往里面走。

他想看看這林子到底有多深,這好吃的棗子有多少棵。

他一棵一棵的數,一行一行的記。他在林中轉了一會,不覺日頭已落了山,他開始往回走,這若大的林子,走著走著便迷了路。

天越來越黑,他分不清東西南北,胡亂的在林中走。

突然,前面一處亮光,他趕忙走了過去,只見若大的一個宅院,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院子里面傳出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和說話聲。

他想在這里借住一宿,等天明再回家去。

他上前敲門,里面應聲開門,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出來,「你找誰啊?」

比干忙上前施禮,說道︰「打擾了,我在林中迷路了,回不去了,想在這里借住一宿,天明再回去。」

那丫鬟接著燈光仔細一看︰「哥,比干哥——,」

這時比干也認出了彩霞,驚喜道︰「彩霞,原來你在這里啊。」

彩霞點點頭道︰「哥,你稍等,我去稟明我家小姐。」

就在這時,里面一個姑娘的聲音問道︰「誰啊?」彩霞忙答︰「一個公子,想在咱們這里借住一宿,行嗎?」

里面的人責怪道︰「你不知今晚咱們家就你我主僕二人,又都是女倦,怎麼能留男人住宿。」

彩霞又道︰「我們一個村的!他迷路了,回不了家了。」

這時,姑娘從里面出來,看裝束便知這是一個大家閨秀。

就在兩個人照面的一剎那,兩人都怔住了,比干月兌口而出︰「金……」他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他覺得眼前的人好面熟,他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前世的事他忘得一干二淨。

就在這同一時刻,小姐也覺得眼前的人好面熟,她不知道怎麼個熟法,她的本能告訴她,不能怠慢了這位公子。

小姐笑著說︰「我看公子爾而文雅,不像歹人,快快請進。」比干謝過小姐,跟著進了院子。

院子很大,長滿了花草,一股幽香撲面而來,假山怪石、亭台樓閣,真是一個大戶人家。

他跟小姐進了堂屋,屋里很豪華,掛滿了字畫,雅致的很。堂屋的桌子上放著兩只大紅的蠟燭,照的屋里像白天一樣。

他們兩個人在桌旁落座,小姐吩咐丫鬟上茶。彩霞急忙從屋里端出一個茶盤,將兩杯熱茶遞給小姐一杯,又遞給比干一杯。

小姐說︰「我們家姓胡,我叫玉兒。」

比干趕忙說︰「我叫比干,和彩霞一個村子里的,就是林子外的廣郡村。」玉兒點了點頭

比干又問︰「你家就你們主僕二人嗎?」

玉兒道︰「父母和一個姐姐,姐姐離家出走,父母走親戚天色晚了,因此才沒有回來。」

這時,彩霞又拿來一包瓜子,兩人邊嗑邊談了起來,比干問道︰「玉兒,你們家為何住在這密林深處啊?」

玉兒道「這里環境優雅,從不受外界干擾,我們家世代修仙——」

「你也修仙嗎?」比干問玉兒道。

玉兒重重點了點頭。她極力回憶著在哪里見過這位公子,可怎麼也想不起來,眼前的這個人好面熟,好面熟!玉兒問道︰「你也懂得仙道嗎?」

比干點點頭道︰「我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在昆侖山學徒五年,功不成名不就。」比干詼諧地笑了笑。

「哦!公子卻原來也是仙道之人。」玉兒由衷敬佩眼前這個人了。

彩霞在一旁,見小姐與比干談的投機,自己也不敢插話,便在一旁打起瞌睡來,玉兒見了吩咐道︰「彩霞你去睡吧,我和公子說會兒話。」

彩霞點點頭回屋里睡覺去了。

玉兒又問︰「請問你到這林子里干什麼來了,如何這麼晚還沒回去?」

比干回道︰「我——,和我小妹到這林子里玩耍……」

他將兩個人如何在這林子里采摘果子,又如何遇上一個老婆婆的事說了一遍。又說因為自己好奇,便在林子里多轉了一會兒,因為天色晚了,轉著轉著便迷路了。

「那麼你小妹呢?怎麼現在你一個人呢?」玉兒問。

比干道︰「天快黑的時候,我讓她先回去了。」

「哦——」玉兒笑了笑。

比干問道︰「姑娘屋里滿屋子的字畫,可見姑娘高雅不俗。」

玉兒詼諧地笑了笑道︰「我喜歡字畫,在這清靜之地,除了修身養性,習習武。每日里便和丫鬟作詩答對,說笑罷了。」然後又問道︰「公子也喜歡詩詞歌賦,作詩答對嗎?」

比干笑了笑道︰「談不上喜歡,偶爾胡謅兩句。」

玉兒高興地道︰「好,好!趁著夜深人靜,你我作詩答對如何?」

「姑娘,請出題目。」比干道。

玉兒思考了一下,對比干道︰「時值深秋,我們就以‘秋’為題如何?」

比干點了點頭。玉兒道︰「蕭瑟秋風真真爽,」

「殘荷結蓮听雨聲。」比干答道。

「百花凋零風吹雨,」玉兒道。

「唯有秋菊爭斗艷。」比干答。

「寒風吹落枯黃葉,」玉兒又道。

「紅果滿枝陣陣香。」比干答。

玉兒拍著手,夸贊公子的文采……

兩個人談天說地、談古論今……

公子爾而文雅,小姐落落大方,兩人都談吐不凡。小姐見比干長得一表人才心生羨慕。兩人越談越投緣,越說話越多。不覺已過大半宿,兩人誰都沒有困意。一直談到快明。

雞叫三遍,小姐說︰「我有點倦意了,天也快明了,你回去吧。」

比干起身,小姐又繼續說︰「以後我們還會有見面機會的。我讓丫鬟送你回去。」

說著讓丫鬟牽出一匹高頭大馬。「公子請上馬。」小姐扶比干上了馬,兩人就此告別。

彩霞牽著馬,一條平坦的大道閃現在眼前,約麼半個時辰,便到了村口,這時天色已放亮。

丫彩霞道︰「比干哥,我就送你到這里,你自己回家去吧。

比干道︰「霞兒,到家了,你不回家看看你的母親嗎?」

彩霞搖了搖頭道︰「哥,不回了。老爺夫人說過,不允許我私自回家。若讓他們知道了,我會受到懲罰的。」

「哦!」比干哦一聲。彩霞又道︰「哥,替我問候一聲我娘,就說我一切都好,讓她不要牽掛!」

比干點點頭道︰「你盡管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

「哥,我回去了。」彩霞轉身牽著馬向林里走去。

彩霞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林子里,比干這才轉身向村里走去。

這時,妲己正焦急的在村口張望。看見比干,急忙飛奔過來︰「哥,你去哪里了?這一夜又是在哪里過的?我這一宿也沒合眼,你讓我等的好心焦、好辛苦。」說著眼里噙滿了淚水。

比干安慰道︰「這不是回來了嗎。」說著用手擦去蘇妲己眼角的淚花。

比干說︰「小妹,我迷路了。」接著又說︰「在林中遇見一戶好人家,留我住了一宿。這不,怕家里著急,一早就把我送回來了。」

蘇妲己轉悲為喜,緊拉著比干的手小跑似的向家里走去。邊走邊道︰「家里人都快急死啦!

突然,蘇妲己停住腳步問比干道︰「哥,那老婆婆給你的棗核在哪里,你沒弄丟了吧。」

比干說︰「沒有,在我的袖兜里。」

蘇妲己高興地說︰「好吧,咱們立即把它種在你家院子里。」

比干點點頭,兩人說著話便回到了家里,然後他們來到院子里,用鏟刀挖了兩個坑,把棗核埋了進去,澆上水。

比干邊干活邊道︰「妲己,你說我遇見誰了?」

「遇見誰了,這老深到林子里能遇見誰?該不是有遇見那老婆婆了?」

比干搖了搖頭道︰「不是,我遇見彩霞了,他就在那戶人家當丫鬟。」

「哦!真的啊?」

就在這時,下人來到比干面前道︰「少爺,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比干知道老爺一定生氣了,怯生生地來到老爺面前低頭不語。

老爺問道︰「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為什麼一宿都沒回來?把全家人都快急死了。」

比干急忙跪下道︰「父王,兒子在密林深處迷路了,遇到一個大戶人家,她家小姐收留了我。」

「哦!是一個什麼人家。為何小姐收留于你?從實說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比干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老爺沉思了片刻,他感到兒子已經大了,有些事情應該讓他知道了。于是便將子、蘇兩家結為金蘭之好,又如何指月復為婚,讓他與蘇妲己長大成人結為夫妻的事細說了一遍。

比干認真地听著,子托道︰「兒啊,爹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明白一個世理。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的妹妹蘇妲己。不要讓兩家大人失望!」

比干鄭重地點點頭道︰「父王,請放心,孩兒知道該怎麼做!」

子托點點頭道︰「你去吧,以後善待你的妹妹。」

比干「嗯」了一聲,從父王屋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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