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和張玥兩個人出現在華天酒店時,剛好是午餐時間了。子珺喜歡在大廳里消費,喜歡欣賞其他客人的吃相,他正在研究面相學。張玥說︰「今天就開一間包廂,清靜一下。」
兩個人上樓,服務生過來。張玥無意識地推開了一間大包廂的門,服務生馬上說︰「這大包廂已經有人訂了。」
張玥發現了子珺的老爸,竟然坐在里面,沉著臉,抽悶煙。里面還坐著金婉華的老爸,錢小琬的老爸,還有一些人,她覺得面熟,一時想不起名字。另外有幾個,面生得很。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子珺,發現他沒注意到他老爸在里面,也不說破,掩門隨著服務生,去了隔壁一間小包廂。
張玥跟在後面,子珺讓她點菜,她隨意地點了一大片。子珺的嘴上不好說什麼,眼里的目光全是「你吃得完嘛你?」
服務生離開,張玥一邊嗑著免費提供的瓜子,一邊掏出手機發短信。子珺猜定她是呼朋喚友,他喝了一杯茶,發現這里的茶,不如辦公室里,張玥泡的黑茶好喝,將就著。
他起身去打開電視機。
大概不到二十分鐘,門被打開,進來了幾個讓子珺眼楮差一點掉到地上的美女俊男,讓他覺得自慚形穢。
「哥,張玥說她請客,要我們過來,你不會覺得尷尬嗎?」子瑛第一個出聲了。
隨同來的還有寧子瑜、錢小琬、寧佳瑯和金瑑。安子珺同金瑑的交集不多。就上一回因健康中心面門的事,兩個人糾纏吵鬧了一次,後來很少踫在一起。
安子珺在交際場上,本來是菜鳥級的,自然有一些拘束。張玥掌握主動權,遞過兩本菜譜,讓她們隨意點。
「張玥姐,今天你請客很難得,我可要多添一個大菜。」金瑑諂媚說。張玥說︰「隨你。」進來的人都點了菜。
這一頓午餐,張玥表現出張家人特有的氣勢。這讓子瑛對她不得不另眼相看,她想不到哥哥身邊的丫頭,平時一幅鄰家女孩青澀羞怯的樣子,原來這麼有潛力。寧子瑜和錢小琬純粹是打醬油的,寧佳瑯現在正在追求安子瑛,很多劣性,只好偽裝掉。金瑑一個勁地討好張玥。
這一頓午餐,看上去輕描淡寫地就要過去了,當他們開門要離開時,隔壁的包廂里,吵鬧得不可開交,門也打開的。張玥在前面走進去一看,安子珺的老爸安溫泉,幾乎要同錢小琬的老爸錢璉要打起來了。金婉華的老爸金昭珅倒是悠閑得很,正抽著煙,吞雲吐霧。當後面的安子珺擠進去時,他老爸同錢小琬的老爸,已經被拉開了。
安子珺走進去問︰「爸,你在這里做什麼?」他老爸已經氣得嘴皮子打顫,說話不連貫。
金昭珅好比看完了猴戲一樣,心里特別舒服,他幸災樂禍地說︰「昭陽戰友會,每月舉辦一次例會,會後就來這里聚餐。安德正是你爸?我還真沒看出來,一點都不象嘛,他年紀時倒還是有幾分俊雅,你可不行。」他盡戮人家痛處。
這時候,金瑑一听老爸這樣說,心里特別舒服。
安子珺和安子瑛,從來不知道老爸過去的名字。他同金昭珅、錢璉還是戰友?安溫泉看見兒女進來,臉色更加尷尬,更加惱羞成怒,他吼了一句︰「錢璉雜種,你也得瑟不了幾天,你會遭報應的!」他掙月兌身邊另外兩個戰友的攔阻,讓大月復鼓脹的錢璉嚇了一跳,以為安德正又要同他拚命,趕緊往後退。
安溫泉直往門口奔去,身子一閃就跑了。
子珺和子瑛兩兄妹見老爸跑了,也退身出來。錢小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子瑛的聰明之處就在于隨機應變,拉著她的手就走。
這一舉動讓金昭珅同其他人全愣了︰什麼情況?這丫頭以後不得了啊。
最驚訝的、最頭疼的、就是錢璉,這位大名鼎鼎的錢總,想不到他的女兒離家出走,同安德正的兒女打得火熱……這是怎樣鬧心的事?
子珺和子瑛兩兄妹,風風火火地回到家,擔心老爸會出什麼狀況。打開房間里所有的門,沒有看到老爸。兩兄妹的心眼提到了嗓子眼上。子珺媽,臉色也不太好,她什麼也沒問。
子珺問︰「媽,爸剛才回來過沒有?」子瑛緊跟子珺的**後面。
子珺媽嘆了一口氣︰「我勸他,他不听,他要去自取其辱。他們的戰友會,就那樣子,他本來有幾個月沒有去了,今天不知是那一條神經搭錯了,屁顛屁顛跑去,這回好了,又被羞辱一番。」
子珺說︰「我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別說風涼話了,媽。」
子瑛靠近媽的身邊問︰「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子瑛見老媽默不作聲,就同哥哥出了門,兩兄妹開著雪鐵龍,回到市老街,他們以為老爸可能在老房子里,獨自療傷。讓他們兄妹倆失望了,不在。
這時候子瑛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子瑛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指示哥哥開車掉頭。
他們兄妹倆听老媽的提示,來到了昭陽河前頭的一個岔道口,這里只見污濁的渠水流入昭陽河。他們問了幾個路人,找遍了每一個角落,沒有人影。心里很焦急。
正當他們開車離去的時候,在幾株老柳樹的蔭影里,子瑛發現了一個人,蹲坐在那里。走過去一看,她爸失聲痛苦,嗓子已經嘶啞,看見自己的兒女,焦慮地看著自己,老臉一紅,自己今天在兒女面前的失態,讓他太難為情。他把手里一張黃舊的老照片,小心地放入懷中,子珺和子瑛眼尖,瞟了一眼相片,上面那個人不認識。
安溫泉在兒女的攙扶下,上車回去,一路上,三個人都閉口不說一句話。回到家里,客廳里不見老媽,子瑛去老媽房間,她老媽悶頭睡著了。子珺要老爸去洗澡,安慰他,什麼不要想,有人說過,時間是感情創傷的最好良藥,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你不是有我們嘛?我們都大了,你應該有成就感。他爸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倒在沙發上,老眼依舊通紅。
子珺這一次心里詫異的是,他腦海靈台上的「愛情咒語錄」,十分活躍,封面上的小金光旋渦,如同金鯉吸水,強勁地吞噬著安溫泉身上的負能量。神奇的是,安溫泉的苦悶煩躁的心情,很快平復了下來。子珺想︰依照這樣下去,我以後的心理醫術,就更上一層台階了,自己以後的功能值,就會越來越高,以後翻閱黃金書的意念力就會越來越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