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古玩行 第七章 荒山古墓5

作者 ︰ 燕京夜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墓地上月光朦朧,草木萋萋,只有新挖的盜洞里不時閃爍出一絲光亮,顯得陰森而詭異。偶爾還能听見遠處傳來一兩聲狼嚎,周圍草叢里也不時響起蛐蛐的鳴叫聲。

龍文在家里捉慣了蛐蛐,對蛐蛐有極大的興趣,他听出在眾多蛐蛐的叫聲中、有一只鳴聲宏壯厚亮,聲音短促成單,間隔時間也長,知道是只好蟲,很可能就是只金翅兒,便躡手躡腳地朝哪個方向走去,剛走近,叫聲便停住了。龍文知道蛐蛐是靈動之物,稍感動靜,馬上就銷聲匿跡,捉它要特別講究耐心,于是便原地坐下,靜候那只蛐蛐再次鳴叫。

龍文等了一陣,沒听到蛐蛐鳴叫,卻听到有人的腳步聲,有兩個人朝他這邊走來,看身影是賈福和大個。他們停在一棵樹下,一邊小解一邊說話。就听賈福問大個︰「東西帶來了嗎?」大個說︰「帶來了。」賈福說︰「要找個妥當的地方放好。」大個說︰「大哥你就放心吧,保證萬無一失。」賈福「嗯「了一聲,兩人便沒再說話,小解完便回去了。

龍文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想去弄明白,他一門心思都放在捉蛐蛐上。又等了一會,再沒听那只蛐蛐的叫,龍文想︰可能是被賈福他們驚跑了,于是站起身想往回走,忽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龍哥,龍哥,快過來。」龍文听了大吃一驚,因為這裴鳳的聲音,龍文不知她怎麼會在這里?

龍文循聲音找去,見裴鳳站在一棵樹後,正笑吟吟地朝他招手。龍文掩飾不住驚訝,走過去問道︰「你——你怎麼來了,爺爺知道嗎?」裴鳳得意地說︰「要讓爺爺知道了,我還來得了嗎?」龍文說︰「原來你沒有跟爺爺說呀!」裴鳳說︰「就數你壞,你讓我跟爺爺說,想讓爺爺阻攔我,我才不上當呢。」龍文說︰「那爺爺找不到你,豈不是急壞了?」裴鳳說︰「我給爺爺留了字條,說我到這來了,爺爺對我一向都很放手,不會太著急的。」

龍文又關切地問︰「可是這麼遠的路,你一個人是怎麼來的?路上多危險呀!」

裴鳳說︰「人家一直偷偷跟在你們牛車後邊,想上車,又怕把我趕回去,腳都走出了泡。後來,又跟你們到了這里,四面漆黑不說,還鬼哭狼嚎的,人都快嚇死了,這還不都是為了你?」說著不覺委屈起來。

龍文听罷深受感動,真誠地說︰「鳳妹,你為了我,一個人在鄉間走了這麼遠的路,又黑燈瞎火的模到墓地,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裴鳳听後臉上露出笑意,說道︰「謝什麼謝,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人家就是放心不下你嘛。好了,反正我人也來了,就帶我去見你哥哥吧,現在誰也不能攆我走了。」

龍文沒有辦法,只好帶裴鳳去見哥哥,龍武見到裴鳳大吃一驚,問了事情的經過,也無可奈何,只好囑咐弟弟一定要照顧好裴鳳,千萬注意安全。

賈福他們作業進度很快,洞已經挖得很深了,這是個直徑兩尺的圓洞,斜斜地通向下方,大個和小五子輪流在下面挖土,賈福和胖子用筐把土拉上洞口並散去。

到了半夜時分,他們已經挖到了流沙層,帶來的木板被送進洞里,工作進展得很順利,流沙沒有坍塌,被木板擋住了。過了流沙層,就是墓室的磚牆,鑿子和錘子被送進洞去,洞里傳出鑿牆聲。又過了一陣,小五子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爬上來,興奮地說︰「打通了!」

賈福說︰「別急,現在還不能進去,等墓室里的穢氣散一散,咱們先吃飯。」

胖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酒菜,于是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邊吃喝,一邊興奮的小聲議論著。過了一會,酒足飯飽,賈福對大個說︰「你先下去,看看穢氣散盡了沒有。」

大個听了,背轉過身去,窸窸窣窣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舉著一根點燃的蠟燭,爬下洞去。過了一會,听大個在里面喊︰「下來吧,沒事啦。」

賈福讓胖子留在地面接應,龍武讓龍文帶著裴鳳也留在地面上。于是其他三個人,賈福在前,龍武居中,小五子斷後,魚貫爬下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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