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古玩行 第八章 古墓紅顏2

作者 ︰ 燕京夜話

這有可能嗎?龍武捫心自問,問罷用手揉了揉眼楮,又開始重新審視這只筆洗︰淡淡的天青釉,香灰胎,蟹爪紋,裹足滿釉支燒,器底有五個細小的芝麻釘痕,器形圓潤典雅,釉質細膩,……。所有這些特征,都無一例外的指向汝窯,這明白無誤的告訴龍武,這就是一只汝窯洗。

龍武確定了這是一只汝窯洗,激動得已經喘不過氣來。這也難怪,汝窯器,是北宋末年專門為宮廷燒造的御用瓷器,主要以釉色取勝,其淡雅的天青釉尤如一抹淡淡的藍天,給人以美麗、恬靜的感覺。相傳這種美麗的顏色是用瑪瑙燒造出來的,由于金人南侵,汝窯燒造的時間很短,只有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存世不足百件,南宋權貴已有「近尤難得」之嘆,更何況今人?汝窯器以它特殊的美麗和稀少,成為瓷器王冠上的一顆明珠,價值連城。

龍武的激動,引起了賈福注意,他站起來,伸手從龍武手里接過這件器物,仔細看了一會,問龍武︰「是汝窯洗?」

龍武答道︰「是汝窯洗。」

賈福再沒說話,從兜里掏出一塊舊布,把它包好,揣進了自己懷里。

龍武仿佛看見自己心愛的孩子被人當面抱走了,心里很痛,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得到這只汝窯洗。

就在龍武心痛的時候,地面上也出了點事。原來自打龍武他們下洞以後,裴鳳就纏著龍文也要下去,她說自己雖然跟爺爺學了不少古玩知識,也見過不少古玩,但從來沒有見過古玩埋在地下的樣子?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不下去看看豈不可惜,龍文雖然也有贊同她的想法,但顧及到裴鳳的安全,還是咬著牙不肯答應。

裴鳳磨了龍文一會,見沒有什麼效果,便慢慢湊到盜洞口,趁龍文一個不注意,猛地鑽了進去,龍文大吃一驚,忙伸手去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好跟在裴鳳後面,鑽進了盜洞。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墓室。龍武正在想心事,猛抬頭看見他倆,嚇了一跳,心里十分埋怨弟弟不懂事,怎麼可以把一個女孩子帶到墓穴里來,這既危險又不吉利,無奈兩個人都已經來了,也只好隨它去了。

大家又在墓室里又翻看了一陣,再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看來宋人確實有墓葬從簡的習俗。大個仍不死心,還在翻弄著大陶罐里的東西,生怕漏掉什麼;賈福也繼續在棺槨的殘留物中篩選著,又找到了幾件佩玉;小五子進來時就拖著一只拴著繩子的竹筐,繩子的另一頭留在地面上,以便往上拖拽,現在他正用破布包裹石桌上的磁盤瓷碗,準備運上地面,裴鳳則牽著龍文的手在墓室里閑逛。

趁著這個空兒,龍武仔細欣賞起墓室里的壁畫,並想借此判斷出墓主人的身份地位。墓室里的壁畫以赭、紅、黃、白諸色繪成,停放棺槨一面的北牆繪有流雲仙鶴圖,兩只紅頂仙鶴嘴里餃著靈草,正展翅西飛,流動的雲朵布滿仙鶴周圍,畫面靈動祥和,大有唐詩「昔人已乘黃鶴去,白雲千載空悠悠。」的意境。

東牆繪宴飲圖,男主人頭戴黑色翹腳襆頭,身穿紫色圓領袍衫,腳穿烏皮長靿靴,腰系紅革帶,官吏打扮。女主人頭梳高髻,戴花插梳,綴圓形金鈿子,身穿翻領寬袖袍,一付貴婦模樣。夫婦二人單人單桌宴飲,桌上置注子、注碗、果品盤碟等物,背後立著一群絲帶飄逸的侍女,捧著梳妝盒、披風,一個個顧盼有情,體態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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