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究竟是久病初愈,一陣激情過後,已經是氣喘噓噓。玉環讓他躺在自己身邊,兩人手牽著手,帶著初嘗禁果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躺在松軟的草地上,一起仰視天空。
天空里湛藍湛藍的,幾大朵白雲飄忽不定,一會像駿馬奔馳;一會像怪獸張牙舞爪;有一會又像兩只白鶴,一前一後,展翅飛去,漸漸消逝在碧海藍天之中,兩個人看得心曠神怡。
玉環說︰「你走了,不會像天上的白雲一樣,一去不歸吧?」
龍武說︰「我回去賣掉洗子,少說一個月,多說三個月,就回來接你成親。」
玉環用手輕輕撫模龍武的身體,溫情而堅定地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是天上的雲,我就是風,如果你不回來,我也會像風一樣隨你而去。」
龍武動情地說︰「姑娘請放心,我絕不會食言的,我回去賣掉洗子,不但能盤下一家古玩鋪,還能買下一座四合院,就把它做我們的新房,我們成親以後,你願意懸壺濟世也好,願意幫我打理古玩鋪也好,都隨你,反正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玉環望著天上漸去漸遠的白雲,幸福地說道︰「我就盼著那一天了。」
此時秋蟬鳴起,流水潺潺,像是為他們祝福,大地寂寂,綠草茵茵,兩人猶處仙境,只恨眼前時間過得太快,久久不願回去。
第二天,龍武便向玉環的爺爺提起婚事。林嵩見龍武年輕有為,為人正派,何況早就看出玉環對龍武有意,知道這也是孫女的意思,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龍武與林嵩約定︰三個月內來迎娶玉環
龍武成了林家的乘龍快婿,待遇自然更是不同,林家祖孫對他也越加精心調治,轉眼到了年底,龍武身體早已復元,不免思歸,便告辭林家,準備回京。
走的那天,林家祖孫一路相送。玉環緊緊跟在龍武身邊,不住地說些悄悄話,難分難舍。林嵩抽空叮囑龍武說︰「你的身體看似康復,但病根未除,一年之內切不可大喜大悲,否則舊病復發,到時候會心智錯亂,就難救治了。」龍武听了,點頭答應,林嵩看看還不放心,一再叮嚀道︰「賢婿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切記、切記,要緊、要緊!」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送到不能再送了,林家祖孫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去。
這回龍家兄弟的光景已和前大不相同,不僅衣帽光鮮,懷里還揣著林家贈送的盤纏。他們坐著武魁趕的騾車,高高興興地離開了井陘縣城。
一路上,三個年輕人有說有笑,很快熟悉起來。武魁告訴龍武兄弟︰他們這一帶,洋人修建教堂,強佔村民土地,官府不但不管,還為虎作倀,和洋人一個鼻孔出氣,不少人因此失去土地,無家可歸。他家的土地,前幾天也被洋人佔了去,村里人正合計著怎麼跟洋人斗呢,他送完龍武兄弟,便趕回去商議這件大事。
龍武對此也大有同感,他說這次回鄉,一路上也見到不少這樣的情景,許多地方已經逼得人沒法活下去了,看來離老百姓造反的日子不遠了。
三個人一路上談論時弊,嘮些家常,說說笑笑,甚覺投緣。
走了十幾天,龍武終于在過年前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