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敘抬頭看他,目光清冷︰「誰跟你冷戰了?」
溫銘愣了半秒︰「這麼說你沒有跟我冷戰了?那這些天跟我冷著一張臉的人是誰?總是跑到沙發上睡的人是誰?」
莊敘昂起下巴,挑了下眉︰「在哪里睡是我的自由,我有跟你冷臉嗎?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吧。」
「你等等。」莊敘想走溫銘不讓步,兩人互不相讓的對峙上了。
「還說沒有冷臉,以前纏著我看電影的是誰?每天打電話查崗的人又是誰?睡覺之前的晚安吻呢?每天早餐的熱牛女乃呢?」
莊敘瞪著眼︰「誰查崗了?我什麼時候查崗了?你不要歪曲事實,弄得我跟個怨夫似的。」
「每天打電話問我在干什麼的人不是你了?」
「服了你了,我就是隨口一問好不好,還查崗呢,你怎麼不說我窺探商業機密呢。」莊敘翻個白眼,「我還有事,沒你這麼悠閑,先走了。」
溫銘蹙眉︰「都這樣了,還不承認你在跟我冷戰,今天不說清楚不準走。」
莊敘看著溫銘那張面癱臉,徹底無奈了,返身坐在沙發上,「我倒想說清楚可你說得清楚嗎?」
溫銘抱臂站著︰「我已經說過了我跟宋以霆沒有任何關系,他現在已經離開中海了,你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你一直沒有搞清楚重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和宋以霆有什麼關系,你不應該瞞著我,到頭來我還是從宋以霆嘴里知道這件事,他要是不說,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你非得在這上面較真嗎?」
莊敘哼笑一聲,「是誰說過要彼此坦誠的?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反省,反倒怪我較真,我跟你無話可說。」
莊敘起身便走,溫銘這次倒沒有攔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莊敘關上門,他還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莊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後悔,本來不想吵架的,但是說著說著還真上來氣性了,在別的方面溫銘強制一些都沒什麼,但是在感情上莊敘希望兩人能站在同等的高度。
莊敘承認他心里是有些酸溜溜的妒忌情緒,他一直很耿耿于懷為什麼宋以霆會知道溫銘大腿根上有顆痣,溫銘和宋以霆在一起的那些親密時光自己不曾參與,莊敘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溫銘這麼忌憚,關于溫銘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溫銘今天本來是打算休假一天和莊敘好好談談,行程他都想好了,為了和莊敘重歸于好,他還特意安排了一次浪漫的約會,這還是他在網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和好‘秘方’。
沒想到現在計劃全泡湯了。
媳婦還是第一次這麼難哄,他要怎麼做莊敘才肯重歸于好?溫銘想了一天,晚上想去接莊敘吃飯,還沒等動身,莊敘那頭打了電話過來。
謝父謝母叫他們回去吃飯,溫銘過去的時候莊敘已經到了有好一會了。
謝謙和卡萊也在,莊敘和卡萊坐在一起,卡萊膝蓋上趴著一只黑色的小貓,莊敘正在專心致志的逗著,看見溫銘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又聚精會神的去逗小家伙了。
小貓喵的一聲去舌忝莊敘,莊敘笑起來︰「怎麼變得這麼乖啊,我上次抱它的時候還咬我來著,手都撓破了。」
卡萊溫柔的模著小貓的腦袋,「多相處就好了,慢慢的等它熟悉你了,你也模透它的脾性了,它自然就不會咬你了。」
莊敘驚奇︰「這麼容易嗎?不是說貓最難哄了嗎?我有一個朋友養了一只貓,他走了兩年這只貓都沒發現呢。」
卡萊笑起來,「這人存在感是不是太低了點,小動物可比人好像相處多了,我可以傳授你一點技巧。」
莊敘猛點頭︰「好啊好啊,我一直很好奇那只秋田是怎麼被你訓練的這麼乖的。」
兩人坐得很近,莊敘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卡萊時不時的點撥兩句,莊敘便驚奇的瞪大眼楮,道︰這樣也可以?卡萊便笑起來,給他講些自己的經驗,兩人說說笑笑,完全把一旁的溫銘晾在了一邊。
溫銘面上風平浪靜,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內心卻早已把卡萊拖到了黑名單頂端,這人一開始給他的感覺就很不舒服,溫銘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卡萊太深藏不露,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狼隱藏在暗處,只要找準機會便一擊必殺,這種人溫銘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強者相遇,雙方的雷達第一時間便探到了對方的強悍氣息。
溫銘氣悶,莊敘也太沒有防備心了。
兩人說著說著,卡萊突然道︰「父親想在中海安定下來,我也準備在中海建立自己的事業,可以先嘗試在中海成立分公司看看效果怎麼樣。」
「可以啊,家里人都在這里,有什麼難處盡管來找我們,這樣舅舅就不用兩地來回跑了。」
卡萊笑起來,看著溫銘道︰「溫總裁覺得怎麼樣?」
溫銘目光瞥過來,淡淡的道︰「中海最近發展勢頭很快,你如果想在中海開分公司,我想還是先把情況模清楚了再說吧,看看自己的公司適不適合中海的發展趨勢,需要做的功課很多,謝先生還是要提前斟酌好。」
卡萊頗為贊同的點頭︰「溫總果然想的深遠,一針見血,卡萊受教了,以後還要請溫總多關照,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
溫銘看了他一眼,雙人目光交匯,不聲不響的在空中交戰,半晌溫銘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就怕你不來呢呵呵。
莊敘頓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笑著道︰「小貓是不是想喝女乃了,我去給它拿吧。」
莊敘站起來去了廚房找牛女乃,拿了一袋鮮女乃出來,迎面就踫上了溫銘,溫銘身上氣勢有些冷,剛才他就一直忍著把莊敘和卡萊分開,卡萊這家伙明顯不安好心,想干什麼溫銘一早就看出來了,他就算對莊敘沒有那種想法,也肯定有好感,那種時不時會露出來的狩獵者般的眼神,溫銘再清楚不過了。
「不用拿過去了,貓睡著了。」
莊敘抬頭看他,廚房里謝母正在熬湯,他也不好在這里跟溫銘較勁,「那算了,我自己喝。」
「都快吃飯了,還喝什麼牛女乃。」
「我喜歡喝還不行,你怎麼管得這麼寬。」
溫銘身上穿著黑色的薄線衫,底下是筆挺的西裝褲,雙手擦在褲兜里,蹙眉盯著莊敘,「你空月復喝女乃老打嗝自己不知道嗎?等會上桌吃飯的時候你好意思打嗝嗎?我提醒你還成了罪人了?」
莊敘剛張嘴想反駁,謝母從廚房里出來,笑道︰「都堵在這干什麼啊,去餐廳坐著,等會就開飯了。」
莊敘臉色一變笑起來,推著溫銘出去,「姥姥你忙吧,我們等著吃飯。」
卡萊已經不在客廳了,似乎料到了莊敘不能把牛女乃拿回來,已經抱著小貓回了臥室,客廳里只剩下莊敘和溫銘,溫銘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摁著遙控器,似乎真發火了,一雙長腿交疊,眼楮盯著電視不再去看莊敘。
莊敘把水果盤勾過來,也坐下來跟著看,誰也不說話,莊敘突然想起來了一句話,暴風雨前的平靜,溫銘現在的樣子就像是黑沉沉的海面,隨時都可能爆發一場海嘯。
至于這麼生氣嗎?誰惹你了,莊敘納悶的想。
溫銘端坐著,面色平靜的盯著電視,心里卻有些憤憤難平,好心好意提醒你不能空月復喝牛女乃,居然還不領情,剛才卡萊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要來中海發展,自個媳婦就上趕著提供幫助,孰重孰輕難道分不出來嗎?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這難道還用想嗎?!
兩人干巴巴的坐著,誰也不先開口,過了一會謝謙回來了,開飯。
謝謙這兩天似乎都挺忙,早晨中午在家吃中午在公司就對付了,整個人看起來更憔悴了,謝母謝父問了兩句,謝謙都笑著敷衍過去了,這架勢看來是真想在中海把公司辦起來。
不過想把天明藥業重新拾整起來並不容易,公司現在跟個空殼子沒有兩樣,但好在謝謙在中海有不少人脈,曾經給幾家大公司打過官司,無一例外最後都贏了,憑著這些積攢的人脈和一些上趕著過來巴結的人,謝謙總算是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里,謝謙跟著謝父去了書房,謝母坐在客廳跟莊敘,溫銘說話。
莊敘想了想還是把謝蔚然給他打電話的事說了︰「我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謝母趕緊道︰「你媽怎麼說的啊?」
「她說她現在一切都好,讓我們不用擔心,過些時間應該就能回來了。」
謝母神色憂愁,點頭︰「那就好,前兩天給你媽打電話,只通了幾分鐘他就掛斷了,今天能主動給你打電話我就放心了。」
莊敘安慰她道︰「我媽這麼大歲數,做事有分寸,你也不用太擔心。」
謝母笑笑,嘆口氣,這時樓上謝謙和謝父下來,卡萊也笑著跟在後面,謝父在沙發上坐下來,道︰「過兩天我打算帶著卡萊回老家走一趟,正好也是三叔生日,你們幾個都跟著一起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