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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一口薄荷飲料,繆萱放下杯子,翻過一頁書冊繼續閱讀,輕輕移動身體,秋千隨之小小晃動一下,點點陽光透過枝葉一暗一亮地閃爍。僻靜處,沐浴在和風中,讀一本好書,是最愜意不過的事了。
可惜,這種愜意總無法長久。
葉星動作極快地從她手上抽去書,扔向身後,給法沙當玩具。
哎……我的書!繆萱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書慘遭獅爪的欺凌,哀嘆。
小姐,你在這里住了兩個多星期了,請問,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葉星捉住她的下巴問。
短短的頭發貼住臉頰,星辰般的大眼中閃著晶亮的光芒。瘦削的身材較普通女孩而言,確實偏高了些,再加上她總喜歡穿中性服裝,以及那俐落的舉止、爽朗的個性,難怪她乍見時會誤認她是男孩。nn
你與葉漠真的好像喔。繆萱細看。每一次近看葉星的臉,都會讓她對葉漠思念滿溢。那麼久沒見她,他也會這樣深深地想念著她嗎?伸出指尖劃過葉星的眉宇,你們蹙眉時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我和他像?省省吧!葉星立刻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向來只有她葉星調戲別人的份,哪容得了她奪走她的專利。
你為什麼總是在趕我走?繆萱淺笑。
她是因為恨葉漠的緣故,所以也連帶討厭她這個嫁給葉漠的女子?還是怕葉漠擔心,替他趕她回家呢?
這里好吃好住,又有專醫10照顧,我才舍不得離開呢。瞧,來了這些天,我都胖了一圈呢!
你還在期待什麼?指望葉漠來親自接你回家?葉星質問道。如果是,那她最好趁早打消念頭。
完全不理會孕育了自己寶寶的妻子,葉漠有夠冷血!難怪只有他能心安理得地接手父親的事業,並且還做得有聲有色。
拋妻棄子,這一點他還真遺傳到父親的劣根性,只有母親才會笨得為這種男人郁郁而終。希望繆萱不會成為第二人!
不!若他趕來,我會在他踏上飛機的那一刻收拾行李離開。繆萱回答。
她本就是為了躲他而離開,又怎會在未達到目的之前,傻傻地跟著他回去?雖然思念已成災,但她不會妥協。不過,葉漠不追來的事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莫非他也在給自己找退路?
不相愛的男女何必結婚?你們到底玩什麼把戲?等玩出一條新生命時再來反悔,會不會太晚了些?葉星冷哼。似乎只要有關葉漠的事,都會惹她生氣。
恨--似乎理由充足,也似乎不成理由。
若我告訴你,是因為葉漠逼我打掉孩子,我才會逃離他身邊,你會不會更恨他?繆萱盯著葉星,眼中又開始閃爍慧黠。
葉星似乎未料到這一點,呆怔一秒,臉色陰沉。
我會替你殺了他!她猶豫過,最後仍是恨意佔了上風。
妳相信?繆萱忍住笑。好可愛的葉星!
我不該相信?發現她眼中的異樣,葉星學乖了,反觀其變。
愛一個人,因了解而愛;恨一個人,也因了解而恨。我愛葉漠,你呢?告訴我,你為什麼恨他?
這個莫名的仇恨真的無人可以化解嗎?那麼,就讓她來試試,看可否帶回一份禮物,送她可愛寶寶的爸爸。
葉星,在替我殺他之前,你甚至沒有問我葉漠堅持打掉孩子的原因。你甚至未試著了解葉漠,便在心中給他一個十惡不赦的封號!這對葉漠實在太不公平了。
葉星瞪大眼楮,你一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竟敢指責我?再哼,氣卻不那足了。
她終于知道繆萱眼中異樣的光芒是什麼了,可惡!她竟在不知不覺中掉進她的圈套!
這時法沙跑來,摩蹭著繆萱的腳;而繆萱不著痕跡地向里縮了縮。雖然相處了近一個月,也清楚這頭大獅子溫馴得從無傷人的前科,但她仍會害怕。葉星體貼地揮一揮手,把法沙趕走。
你瞧不起二十歲的女生嗎?年齡根本不是問題。而且我嫁給葉漠就是你的嫂嫂。葉星,我有這個權力說你哦!這樣細微的體貼也與葉漠好像,四兄妹中,他們沒成為最親近的,真是可惜。
天!葉星夸張地撫住額頭,希望葉之不會娶一個十九歲的小鬼回來氣我!
葉星,繆萱突然湊近她,你覺得我長得像你媽媽嗎?
葉星一窒!媽媽?媽媽死時,她還很小,幾乎沒有記憶,所以全部的認知只來自于哥哥們的描述,及相片簿里留存的容顏。
似乎真的有些像,長長的發、甜美的笑容,還有蒼白的臉色;但僅只于外表!她知道,媽媽是個柔順無依的女子,眼中絕不會有她那奇異的光芒閃爍。
你知道葉漠為什麼要娶我嗎?繆萱站起,背對著葉星。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前後話語的拼湊對照,一定會悟出其中的含義。
這就是你的哥哥,特別的漠!不辯駁,只一味地付出,給予所愛的人關注;只會傻傻地候在門口,等著心愛的妹妹來參加自己婚禮,只是最後卻沉默地將失望掩藏心底。
空氣凝結成塊狀,讓葉星突然失了呼吸的能力。
他為什麼要你打掉孩子?葉星生硬地問。
為什麼堅持了二十三年的恨意,在繆萱詮釋後,竟成了一種無知的表現?
繆萱盈盈轉身,笑容甜美而幸福。有些事,不該由她解說。不必急著趕我回去。我會走!再過兩個星期,當滿三個月的時候,我自會收拾行李回香港,回到漠的身邊。
她一步步後退,看到葉星臉上困惑的表情而滿意地朝屋子走去,我得回房小睡一會兒,听說孕婦起碼得睡上十個小時才能維持體力。
三個月?葉星低喃,為什麼是三個月?
三個月後,葉漠就算再堅持也無法逼她就範。繆萱已經遠去,回答她的是散步而歸,無意听到她們對話的繆臻,現在打掉孩子是為了保住她的生命,而三個月後,流產與分娩的危險系數一樣高。葉漠絕不會願意冒這個險。
臻,他們相愛?葉星問。很奇怪的相處模式。
是很純、很烈的愛。
烈到用生命做賭注?
這就是繆萱的愛情觀。繆臻側臉望她,妳呢?
葉星不答,憂郁地望著前方。陽光下,似有一個男子向她走來,白色寬松的休閑服,似笑非笑的臉上揚著暖意的笑容--
雷薩……
10祁函克?葉漠看一眼放在辦公桌的資料,再看一眼坐入沙發的池田劍。
他已月兌下墨鏡,眼眸中有不容忽視的凌厲。
那天你掉頭離開,就為了查這些?葉之拿起研究,不解。他怎麼了?
p嗅覺正在執行一項新任務,為挖出一個名為隱的地下組織。但最近進度有些慢,只因他們狡猾地突然停止了一切活動,讓我們很難找到蛛絲馬跡。
隱?葉之頗感興趣。能被嗅覺盯上的組織,一定有相當的規模、而且具有相當的破壞力。
一個專以偷取商業機密為生,敲詐、勒索當事人的地下組織。因為它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行跡,讓各地政府極為頭痛,所以才會轉交給雷薩,希望我們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他們剿滅。
祁函克是隱的人?頓一頓,葉漠問。池田劍的解釋一定有所目的。
暫時不敢確定。池田劍答。
所以,需要我來幫你確定?葉漠在心中嘆息。
據我所知,他任職于康遠企業。但看到他能自由出入豐程大樓,著實讓我有些好奇。遇上他,真不知是我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池田劍眯起眼,危險程度明顯加深。
隱組織縮入龜殼防御,讓他們束手無策,除了等待外別無他法。而那天,竟然讓他撞上頭號嫌疑犯祁函克,這算不算有所轉機?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風馳電掣地沖進來的孟雋雲報告最近消息。
漠!他消失了。秘書說從昨天直到今天,都沒見過他出現。而且繆建秋從美國打來第二十一次電話找人。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因急著匯報,根本未注意到辦公室中還有其他人在,直到身後傳來冷冷的質問聲,轉頭先看到葉之咧大的嘴巴,才看到突然撞入的狂野眼眸,他嚇了一跳,幾乎跌倒。
他說的是祁函克?池田劍拎起小男生的衣領,讓他靠邊站立,注意力仍在葉漠身上。看來,你特別照顧他。從他進入豐程開始,你就有所懷疑了?
不是懷疑,只是謹慎的防範而已,好不好?葉之終于忍不住大笑,你以為葉漠跟你一樣,鼻子靈敏得像只小狗狗?
不理會葉之的調侃,繼續盯著葉漠。他哪不知狡猾的葉之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嗅覺成員若僅靠敏銳來追蹤,整個組織早就完蛋了。
那有收獲嗎?池田劍毫不松懈。
你不會感興趣!葉漠疲倦地用指尖劃過眉宇,想閃躲,但被嗅覺的人纏上了,又豈會那麼容易月兌身?
池田劍看出端倪,思緒開始後退,退回原點重新布局。
很顯然,葉漠並不想合作。本就沉默寡言的他若有意繞圈躲避,那麼事情會變得更棘手。
你想把整件事壓下來?為什麼?因為防範得當,自身未有任何損失,或是--庇護?他毫不留情地問。
調查祁函克時,他當然不會錯漏他為什麼能在豐程來去自如的原因。這場交易的婚姻表面看來並不樂觀,但葉漠卻表現出了愛美人勝過一切的猶豫。
劍!葉之皺眉。
不管祁函克做了什麼,都只屬豐程內部的私事。葉漠頓一頓,至少,目前為止是!
好!我等他公開的一天。池田劍果斷地站起,不再浪費時間。
葉漠的個性--只要經過思量後說出的話,絕不會隨意收回或改動。這一點是現在阻礙行動的關卡,卻也讓他敬佩。
正準備離開,門突然被推開,若不是他動作敏捷,恐怕會被當場撞歪鼻粱。
池田劍冷冷地看著來者,來者卻目不斜視,手持一份剛出爐的報紙,直沖向葉漠,氣急敗壞地甩上他辦公桌--
總裁,你真該好好欣賞一下今天的頭版頭條。鄺澗鐵青臉色,聲音有些顫抖,豐程可算是風光到家了。
本年度最令人期待的合作案之大揭密?孟雋雲拿起來看,然後驚呼,咦?這不是我研究的新產品資料嗎?竟然上了頭版耶!
你還敢說?鄺澗氣不過,狠狠地抓起他的衣領,我提醒過你多少遍?謹慎、小心、防備!可你呢?竟然被盜取了最重要的商業機密還不自知?現在與培亞的合作計畫要怎麼辦?你告訴我!說啊,你!
漠……救我呀。謀殺啊!
培亞的湛總裁有打電話來問嗎?葉漠盯著報紙的大幅標題,眼楮慢慢亮起來。
暫時沒有!鄺澗暴怒地吼︰不過,報社的記者們不斷地打電話來求證消息的可靠程度;還有商界的朋友們,善意的、惡意的--我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
豐程被人暗算?這是個多大的笑話,你知不知道?鄺澗氣得狠狠一腳踢上桌角。
這項合作案讓同事們費了多少心機,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得到今天的成果?結果都還來不及慶祝,就……你要我怎麼回答這些問題?漠!他咬著牙,盡力控制情緒。
外界的情況有多麼糟糕,暫時還不知道,但負面影響一定會一波接一波來的。
股票被大量拋售,股價一定會下跌;更可怕的卻是無法按時交出樣品,更泄漏了合作案的機密資料,彌補培亞損失的巨額賠款已足以讓豐程面臨倒閉的危險。
沉默。葉漠淡淡地答。祁函克到底扮演何種角色,他的目的是什麼,暫且還未顯現,資料曝光只是投石問路的一種試探方式吧?靜觀其變就好。
鄺澗泄了氣,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一旁的池田劍盯著報紙,陽光掃過黑色墨鏡,閃動亮光。
還要再等嗎?
他已經有些明白葉漠靜觀其變的含義了。沉默是以退為進的最佳攻略,而外界的謠言更為沉默添加了高深莫測的色彩。葉漠仍堅持耐心等待,但這一次的等待已與初時的不同,反被動為主動了。
不過,我想他們不會讓我等太久的。池田劍說。
而隱的動作速度可以證明出--一,因為太信任祁函克,讓他們有了全勝的把握,才會毫無顧慮地磨刀霍霍向豐程,準備接手這杯美羹,登上商界霸主的位置;二,因為太信任祁函克,相信這一次,隱會死得很慘,也很徹底!
看來又有有趣的事要發生!葉之撫著下巴賊笑,不知這次有沒有我攪和的份?
我要出席一個記者招待會。葉之,還想 車嗎?
見葉之興奮地跳起,池田劍終于展露難得的笑容。他還得聯系上雷薩,報告最新動向。
旋開門,他又回身,漠,時機恰當時,我會再來。
被嗅覺盯上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