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是……」裴將軍驚訝的看著遠處那一抹紅『色』身影,將士們看到她後更是自覺讓道,有這個能力的女人,莫非是……「肖御醫……」
裴將軍驚呼,墨千塵心中已經,掉回馬頭,看著那騎著白馬飛奔的人兒,高貴冷艷的面龐,隨風而飛的紅衣,如此美麗,就像做夢一般。
他下馬,想要攔住她,因為她的行為已經阻礙了將士出征,不可以再這樣下去。
誰知,她竟在離他不遠處停了下來,跳下馬,扔開韁繩,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晨風吹起,衣帶紛飛……
她定定的看著他,眼楮都不眨,似乎怎麼都看不完這一眼,他亦是……
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問,她的行為已經告訴了他,她是來干嘛的。
走到她身前,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當著十萬大軍的面,他不怕,他忍不住此刻的激動,他想不到她竟然會穿著紅衣來送他,管他深仇大恨,管他危機四伏,管他膽戰心驚,只要這一刻是相愛的便好。
小心翼翼的抱著,如同稀世珍寶,害怕太用力弄疼了她,又恨不得將她柔進身體里,與自己合二為一。
紅白相間,譜寫著一段盔甲和嫁衣的傳奇。
十萬大軍的歡呼聲震驚了整個西夏城,這次出征,不知能否活著回來,但是此刻卻像是看到了希望。
墨千塵從脖子上摘下一枚半月型玉佩掛在肖靜脖子上「等我回來∼」
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卻怎麼都舍不得放開。
肖靜在次投入他的懷抱,環著他的腰「我等你。」
等你,直到你回來為止。
城樓之上,一名身著藍衣的女子注視著城下那緊緊相擁的兩人,心如刀絞。
墨千塵,那對什麼都不理不睬,冰冷如霜的男人,她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對女人動心,可是至從肖靜出現的那天開始,他便學會了什麼是笑,什麼是付出。
諷刺,真是諷刺,自己從見他那一刻開始便不能自拔,可是這一刻躲在他懷里,享受他溫柔的女子卻不是她。
那緊緊相擁的二人,卻怎麼看怎麼刺眼,憑什麼,憑什麼肖靜那麼骯髒的愛都能得到別人的贊同,都能得到這十萬大軍的祝福?
握緊拳頭,即使指甲陷進去也渾然不覺得疼痛,眼淚卻是猶如雨滴一般垂直而下,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的心碎了,被肖靜捏碎了。
「郡主,風大,回去吧!」大丫鬟小聲提醒著,雲洛郡主亦是-天不亮就趕到城門來為墨千塵送行,可是卻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將自己想象成即將送丈夫出征的妻子,可是一抹紅衣的肖靜卻是打碎了她的美夢,猶如一盆冷水般澆醒了她。
「滾……滾……」雲洛一耳光甩在大丫鬟臉上,立即起了紅印。
該死的肖靜,這個搶走自己男人的女人,早晚要她不得好死。
「去告訴父王,肖靜阻礙大軍出征,參她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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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墨千塵離開,直到不見他的身影,肖靜才微笑的回了城,墨千塵告訴她,他一定會回來,親手為她披上嫁衣。
十里紅裝,嫁衣紅霞,此刻的肖靜也有了女兒家的欣喜。
隨雨牽著白馬跑了上來「小姐,我們回去吧!」阻礙大軍出行,必定是要受責罰的,可是看肖靜這個模樣,分明是一丁點都不怕皇上怪罪。
肖靜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回了鎮國公府。
肖靜一身紅衣騎著白馬公然去追墨千塵,並且二人不知羞恥當街摟抱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魯氏生氣的將茶杯扔在肖靜面前「你這個不孝孫,知不知道如此行為會給你父親造成多大的麻煩,-會給鎮國公府惹出多大的『亂』子?如此不知羞恥,當街摟抱不也怕給鎮國公府蒙羞……」
魯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肖靜的食指不住發抖。
「大小姐,不是我說你,這可不是女兒家該做的事,今兒老夫人罵你罰你那都是為你好,若是皇上不怪罪還好,若是怪罪下來,阻礙大軍前行,那是多大的罪過……」江氏看著肖靜冷嘲熱諷,覺得她那身紅衣格外刺眼「一個未及笈的女兒家打扮成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你這是愁嫁呢?屆時誰還看得起鎮國公府?」這三日肖靜都將自己關在曼陀園閉門不出,更是謝絕一切前去看望的人,為肖安怡的事她有一肚子的火氣沒出發,這次逮到肖靜錯處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老夫人,我知道您生氣,可是也犯不著如此動怒呀!這皇上還沒怪罪下來您老就先教訓我了?知道的說你愛孫心切,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皇上臉『色』看呢!我做得如何自有皇上處置,若是真錯,大清早父親也不會讓我出門,于公于私都還輪不到您,您若是因為安怡妹妹的事情而生氣,那就更加犯不著了,兩相情願情到濃時也是情有可原,莫要找錯了對象才是∼」肖靜一語雙關,既提醒了魯氏也暗諷了江氏,我如何不知羞恥也不如您的女兒,到人家與男人私通做出那種事,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了莫非你還想管別人的女兒?是不是手伸得有些長了?
「你……真是目無尊長。」
「既然老夫人提到了尊長,那麼靜兒也想提醒您什麼是尊,母慈子孝,兒女孝順且要看在父母慈的情況下,若是長輩自己做不出讓人尊敬的事,那又何必要求別人尊著你?我不僅是您的孫女,我還是朝廷官員,尊敬您的同時還要提點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無幼以及人之幼,老夫人自個慢慢參透吧!」
對自己做出如此狠心之事還要要求自己尊敬她?莫不是她有一天一刀捅了自己自己還得跪下謝恩?真是可笑又貪財的老夫人,每天燒香拜佛請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自己,像她心這種人菩薩都會保佑,莫不是觀世音菩薩也瞎了眼楮?
「肖靜,你不要得意太早……」江氏惡狠狠的看著她,恨不得跑上去抽她兩耳刮子。
「是嗎?二嬸每次都讓靜兒不要得意,可是靜兒每次都忍不住要得意,怎麼辦?未免二嬸看靜兒得意的樣子天天生氣,不如這樣吧!前陣子皇上賜了棟宅子給靜兒,坐北朝南風水及佳,我便送給二嬸一家吧?未免看得鬧心,二嬸一家還是早日搬過去吧!」肖靜高傲得絲毫不留情面,看著江氏的目光里也滿是嘲諷。
「肖靜……」魯氏忍不住大吼。
「老夫人您不用擔心,那房子地處豪華街道,您要是想隨著去住幾天也挺方便,馬車一會就到了,放心吧!靜兒有心幫忙,自然會考慮周全的。」現在肖靜身邊的王嬤嬤和雙兒心中忍不住為肖靜拍掌叫好,真是痛快,將自己關了三天的小姐更加聰慧『逼』人了,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靜兒這是想將我和你二叔一家趕出門不成?」魯氏終于還是平復心情冷靜了下來,和肖靜斗不能粗心大意,一個不留神就會讓她逮住機會得寸進尺。
「老夫人這是什麼話?靜兒自然是想將您一輩子留在鎮國公府頤養天年,至于二叔一家,老太婆是糊涂了不成?安怡妹妹剛和穆家公子發生那種事情,既是兩情相悅,那穆家必定會請人來說媒求娶安怡妹妹,若是在鎮國公府的話必定多多少少會讓安怡妹妹失了面子女方若是失了面子那可是會被男方瞧不起的,若是住在皇上賞賜的宅子里,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出嫁時從宅子嫁出去總比從鎮國公府的偏院嫁出去的好。」肖靜口齒伶俐,巧舌如簧,而且心情莫名的好,特別有心情和她們吵嘴。
「我如此為安怡妹妹著想,二嬸莫要不失好人心。」肖靜嘴角上揚,一副真是為他們著想的模樣……
「你……」
「二嬸既然如此激動定是同意了,側夫人,那就辛苦你派人去打理了……」肖靜看向李英紅,微笑的吩咐。
「我這就去準備!」李英紅亦是欣喜得很,這陣子江氏四處嚷嚷,狂妄顯擺,讓人看了心煩,如今可以搬出去自然是好事一樁了,她自然樂意去辦。
「肖靜,你是鐵了心要趕你二叔一家出門了嗎?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沒良心,狠心將二叔逐出家門嗎?」老夫人質問肖靜,希望她能意識到後果。
「老夫人既然是如此想法,那靜兒還能多說什麼?既然老夫人如此不為安怡妹妹著想,那也只能靠我這個姐姐了,我相信大家的眼楮是雪亮的,自會知道靜兒的良苦用心,那是皇上賞賜的豪宅,多少人只能眼巴巴的瞧著,老夫人卻覺得是我狠毒,我忍痛將豪宅賜給二叔一家是狠毒,那麼老夫人偏要留著安怡妹妹在偏院出嫁是什麼?是心疼她處境還不夠淒慘嗎?」若是真想讓肖安怡出嫁那麼肖靜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既保住了肖安怡的面子又能讓夫家不敢小瞧了她,可是魯氏和江氏卻是怎麼都不想肖安怡嫁過去自然覺得肖靜不安好心,可是若是此事傳揚出去大家也不過會覺得肖靜是個好姐姐,得了賞賜還不忘妹妹,讓肖正杰一家能在城中-有個落腳之處,而且還是皇上賞賜的宅子,住起來自然是有面子的。
魯氏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麼做都虧,看著肖靜的目光也是越發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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