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肖靜便告訴肖晴要再轉一會,看看城北的酒樓。
肖晴也不多留,親自送她到台階口,肖靜突然間踩到衣裙,只得快速拉住肖晴的手,一只手在她腰間抓了一把,才扶了正……
肖晴心中一陣惱怒,因為二人連站都站不穩惹來了茶樓里各種人的圍觀,那目光分明再說他們兩個是笨蛋。
可是看向肖靜微微含笑的臉,又不能氣,只要再次扶住肖靜,上演姐妹情深。
「沒事吧大姐姐……」
「沒事,這裙擺長了些……」
「沒事就好∼」笨蛋,連個裙子都不會穿,這麼漂亮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簡直浪費。
無視著肖晴鄙視的目光,肖靜點頭微微轉身,預備再次下樓……
突然間,一個醉漢跑上來保住肖晴「夫人……」然後兩人一起摔倒,抱著向台階滾去,肖靜驚心,立馬讓開道,讓二人滾得更遠,更徹底。
雙兒捂住嘴巴,眼楮睜得老大,呆呆的看著滾在地上的兩個人,那醉漢竟壓在肖晴身上,嘴親在了她的臉龐,模樣要多羞人有多羞人。
「二妹妹……」肖靜亦是一臉震驚,心中卻完全明了。
今日肖晴原本就是提前知道她要出門的,故意跟蹤她,然後提前在茶樓等著,假裝巧遇,今日肖靜穿著是大街上最常見的淺黃『色』紗衣,束著腰帶,梳著西夏城小姐時下最常見的發髻,一切看起來都很普通,並不似平常那般出眾,就連布料不仔細看也都看不出是上好的絲綢。
那麼,唯一不同的便是腰間的玉牌了,那玉是上好的和田玉,與墨千塵那只是一對,上官蕪玉留下來的,世間少有,她幾乎日日戴著,肖晴便打起了主意。
喝茶時,她幾番看向肖靜腰上的玉,亦是引起了肖靜的注意……
果真,沒有好事發生。
就在摔倒的那一瞬間她抓住了肖晴,動作迅速的將玉牌系在了她的腰上,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果然是玉牌……
肖晴啊肖晴,你倒是聰明了一回,可是你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看著肖晴被滿身醉意的醉漢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樣子,肖靜的心還是寒了,怎麼說都是姐妹,她與她也從來沒有利益沖突,為何要處處與她過不去?
罷了……與她過不去的止她肖晴一個……
肖靜嘴角上揚,立即沖下去,示意丫鬟將醉漢拉開,隨雨一只手將醉漢提開,不經意間便從肖晴身上拿下了玉牌,玉牌對肖靜來說意義非凡,若不是試探肖晴看她能耍什麼玩意她也不會舍得放在肖晴身上,哪怕只是一瞬間……
「二妹妹……你怎麼樣了?」肖靜站在肖晴右側,居高臨下的問,也不將她扶起來,讓一旁的人們看看她此時四仰八叉的樣子,滑稽可笑。
肖晴卻是憤恨的看著她,立即起身「肖靜,是不是你搗的鬼∼」到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虛偽做作,顧不得姐們情深了。
「是誰搗的鬼,二妹妹還不清楚嗎?」肖靜微微一笑,揚長而去,眾人看到的是溫文爾雅,高貴非常的背影,無一絲狼狽。
出了門,隨雨便遞上從肖晴腰間拿下來的玉牌「肖靜怎麼知道這玉牌有問題?」
「本身就不是這玉牌的問題,而是肖晴自己的問題,你想想,自從王姨娘流產以後,他們母女在鎮國公府改掉了一直以來的高調行事,漸漸安靜了下來,本來這般也好,我也懶得去理他們,可是……今天肖晴卻突然要設計害我,讓我在茶樓丟掉閨譽,你們想想,若是朝廷二品女官在那種地方和一個醉漢抱在一起,明天會如何?」皇上的御書房定然又放滿彈劾肖靜的奏折了。
西夏對女官及其嚴格,甚至可以說得上苛刻,加之肖靜又是鎮國公府嫡女,傳出去必定不好听,失職事小,失節是大啊……
「按小姐所說,二小姐為何突然要害您?」雙兒也意識到這其中的關鍵,皺著眉頭問。
「听說,王姨娘的父親在十天前,因為獻寶獲得了太後的喜愛,又升官了?」
原本和西夏城八桿子打不著的一家人卻因為一次意外救下高月公主進了西夏城,如今更是獻寶進了刑部,刑部有著很大的權利,自然是要比待在戶部好上許多,如此說來,王姨娘又有高調做事的資本了?
「據說,獻的是一顆上好的夜明珠……」因為肖靜將自己關在曼陀園一個月,自然不清楚這些事情。
果真是一日比一日變化大啊!這才一個月,自己就不了解西夏形勢了?肖靜心中郁悶。
「夜明珠?」肖靜皺了一下眉頭,還未核對嫁妝之前李夫人曾告訴肖靜,少了一顆上好的夜明珠……
那時肖靜便懷疑此事和王姨娘月兌不了干系,事後她又曾讓吳嬤嬤出府幾天,想必那時便已經讓吳嬤嬤將夜明珠送去給她父親王延了。
「呵……真是好計謀啊!一環接一環,一路助她父親節節高升,如今也成了她的依靠,看李姨娘晉了側夫人,位置在她之上,她便也就坐不住了……如今竟然計劃到了我身上∼」肖靜冷冷一笑,這種人,失去自己的孩子不去找罪魁禍首,反倒是想些有的沒的……
「肖靜,如今肖晴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那男子摟抱,也算顏面盡失了……」雙兒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
「別急,離顏面盡失還早呢!人不要皮,天下無敵-……這點挫折就要死要活,那就不是她肖晴了……」自己不也被御史台彈劾與墨千塵當街摟抱嗎?如今不也是還好好的?雖然肖晴情節比自己嚴重,可是她也不是那種為別人活的人。
肖靜思想開放,才不會覺得一個擁抱有什麼大不了,但是肖晴……她不得不承認,肖晴的抗擊能力在古代也算強大了∼
「可是奴婢不明白的是,為何二小姐不直接告訴那醉漢侵犯你就是,還要看玉牌呢?」就連聰慧的雙兒也糾結于這個問題。
「因為為了不讓人拿到把柄,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自然也就不會親自去請醉漢玷污我的名節,但是房中有我和她以及你們幾個丫鬟,那假裝喝醉的男子又該選擇誰玷污呢?為了不弄錯人,她便將主意打在了這塊玉牌上,幾人中就只有我戴著玉牌,所以目標顯然是我了……」肖晴這次是真的聰明了許多,知道有些事情需要避嫌了,讓丫鬟或者小廝去安排這件事情-,就算東窗事發也連累不到她身上,可是她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肖靜會發現寫其中的關鍵反將她一軍。
「她只是個庶女,名節雖大,但是和我比起來影響卻要小很多,大家看了也就看了,笑了也就笑了,大不了丟些臉而已,我對她也算仁慈了……」若是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肖晴必定不會如此輕松的放過自己,必定會火上澆油,添油加醋的敗壞自己的名聲,不看自己死去她是不會甘心了。
「說來,也是肖靜心腸好∼」听著事情的始末,雙兒心中亦是覺得驚魂未定,人們都說餓死事小,失節是大,若是小姐遇到這事,怕是活著也沒臉見人了。
「下次不會了……」若有下次,她必定不會手下留情,讓這些人輕松逃過。
王姨娘是害死上官蕪玉的凶手,收拾她是早晚的事情。
「誰是小偷,誰偷你東西了……我說過是我買的……」前面的珍寶堂傳來一聲潑辣的女聲,有些熟悉。
「小姐,是肖安怡……」隨雨是練武之人,耳力好。
肖安怡和江氏以及兩個哥哥都住在南苑,肖正杰被放在刑部一直到現在都未曾出來,老夫人那邊肖正文管得死,根本不能給他們送一兩銀子,想必他們的銀錢早就用完了……
若不是還有南苑給他們住,想必早就『露』宿街頭。
南苑雖然是他們住著,可是房契還在鎮國公府,他們想賣掉換些銀錢都不可能,肖正文不想對他們下殺手,不過是由著他們自生自滅而已,這種風餐『露』宿的日子,想必江氏也過怕了,娘家見他們沒有用了也懶得管他們,江氏被趕出幾次口,徹底寒了心。
珍寶堂東家是墨千塵,肖靜便來了興趣。
只見那掌櫃抓住肖安怡的手拿出一支瓖有寶石的簪子放在眾人面前「大家看,這就是我們珍寶堂的寶石簪子,放在最高貨架上,是非賣品,想必識貨的老熟客都知道……」只見那簪子在太陽光下燦燦發光,美輪美奐,是寶石中的上品……
「是啊……是啊……確實是非賣品……」
聚集了許些官家夫人小姐,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伸手指責。
「我都說我付銀錢了,沒準是你們小二弄錯了賣給我的……」肖安怡提提高聲音來掩飾自己底氣不足,如今的她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哪里買得起這支簪子。
「這位小姐你莫要撒謊了,我們全珍寶堂上下都知道這簪子是東家親自打造的非賣品,你若是喜歡看看也就了了,如今竟然起了這般心思還不承認,只能怪自己不老實,來人,送她去官府。」
掌櫃做事利索,下人亦是,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上前欲要將肖安怡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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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了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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