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紀事 第一章

作者 ︰ 听風三聲

姚小小八歲時就夢想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俠,一劍斬盡三千狂魔那種,當她把夢想告訴她爹的時候她爹大手一揮直接讓她跪了祠堂,還說想不明白就不讓她出來,呀呀個呸,真以為一個小小的祠堂就能關得住她那顆向往江湖的心嗎,老頭兒做夢去吧!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整個府衙寂靜無聲,只余下祠堂里透漏出的微弱的燈光在淒厲的風中忽明忽暗,顫顫巍巍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突然〞吱呀——〞一聲祠堂的大門露出一顆小腦袋,左右觀察一圈見周圍沒人,一把打開祠堂的大門將整個身體露了出來。」臭老頭還想把我關起來,呀呀個吥的,以為我好欺負啊!&「

只見姚小小手里拿了把鎖還不停的拋著,邊拋邊朝著院子的角落走去,扒開一人多高的稻草只見一個狗洞出現在眼前,姚小小連猶豫都沒有嗖嗖的直接鑽了出去,然後還不忘調個頭探出半個身子把稻草拖回原地,就這麼前後不過幾息的時間就離開了豪華府衙。

出了府衙姚小小似乎一點都不迷茫也不害怕,就那麼在胡同里左拐右拐的到了一間破舊的房子跟前,〞啪啪,二狗,開門〞怕影響周圍的人她把聲音壓的很低,過了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小小的人立馬鑽了「啪」一下門又關上了,夜還是那樣黑仿佛什麼都沒生……

翌日,雞還是按時打鳴,集市上賣菜的買菜的依舊熱鬧非凡,城門大開,商販旅客們來來往往,好一片繁榮景象,這種熱鬧的景象下任誰也沒注意一高一矮兩個小小的乞兒出城了。

看著城外分叉路兩個小乞丐開始迷茫了

「老大,咱們現在去哪?」高個子的問。

「笨吶,我們是去闖蕩江湖的所以當然是去江湖啦!」矮個子的一臉鄙視的看著他。雖說兩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但是臉卻異常干淨,而矮個子的乞兒赫然就是離家出走的姚小小。另一個當然就是給她開門的二狗了。

再說二狗全名叫陳二狗,家中只有寡母相依為命,前段時間他那老母重病正是要錢抓藥,奈何家中一貧如洗只好學人賣身為奴,恰巧姚小小從家中出來遛彎,看到了跪在路旁瑟瑟抖的陳二狗,那時雖是開春但春寒還未散去,姚小小身上的棉襖都沒有月兌了去,那陳二狗卻是一身單衣直直的跪著,當時姚小小還以為是哪家的大人懲罰小孩兒呢,于是就在邊上邊吃著瓜子邊等著看熱鬧,等了一會兒大人沒看到,陳二狗卻是直接暈了過去,姚小小當時還在想這小子夠聰明的,知道裝病免去懲罰,誰知道姚小小在旁邊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沒看見他家大人過了來,心里暗道不好,趕緊朝著陳二狗跑去,看著凍的臉色青的人,姚小小覺得自己那顆充滿聖母的心靈被觸動了,隨便拽了一個路人,掏出二十個銅板說

「把他送到醫館,這些錢就是你的。」

看到銅錢本來被強拉過來滿臉的怒氣立馬沒了,一把將暈倒的小子抗到肩上往醫館送去。

「大夫,怎麼樣?他是不是要死了。」看著老半天不說話只是蹙著眉毛的老大夫姚小小有點急了。

老大夫有點無語不過是暈過去了,離死還遠著呢好不好,不過看她一臉急切的樣子他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不收坐診費好了

「沒什麼大礙,不過是饑寒交迫暫時性暈厥,等睡醒了吃點熱湯便好了。」

「……」

陳二狗是在幸福的夢中被人晃醒的,睜開眼看到一個小女圭女圭正眼巴巴的看著他

「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我損失了二十錢,你趕緊還我。」說完把手伸到陳二狗面前。

「我…我沒錢。」

「沒錢干嘛找病啊!我不管,你趕緊還我錢。」姚小小蠻橫的說。

「我沒……我只是……只是想把自己賣了好拿錢給我娘看病……」說完眼眶立刻紅了。

姚小小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有錢的,算了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好了,甩甩袖子打算走人,誰知剛轉過身就有一直黑漆漆的手抓住了她的袍子。

「你干嘛,想打劫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揚了揚小拳頭作勢要打架。

陳二狗被嚇的立馬收回了手,吶吶的說「你…你不能走,你為我花了二十就等于把我買了,以後我就只能跟著你了,你……」

姚小小不耐煩了,合著居然想訛她,別以為她不知道買個奴才的程序

「你有證據說你是要賣身嗎?有契約嗎,你簽過字畫過押了嗎,告訴你別以為老子年齡小就想欺負老子,老子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哼」

高傲的揚起頭本想很有範兒的轉身,誰知卻被一陣大力給撲倒在了地上,她還沒叫委屈呢,趴在她身上的陳二狗卻哭了起來。

「你不能走,嗚嗚……救救我娘好不好,求求你嗚嗚……」

也該了二狗子被冤枉成賴皮子,學人家賣身為奴卻真真忘了在身上掛上明碼標價的牌子,只以為在街邊跪上一跪就有人來買他,誰知跪了一早上也沒人看他一眼。家中寡母病入膏肓,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賴上了姚小小求得一線生機。

姚小小覺得生活又給她上了一課,她就該學著她老子那樣的見死不救或者是當時直接等到他斷氣了給他買副棺材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哪會像現在讓這麼一個臭小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到她身上,好惡心啊!真是敗給他了。

「給我起來,我快被你壓死了。」

「你答應救我娘我就起來,不然……不然我就……嗚嗚……」

居然還威脅我,不給你點顏色你以為姑女乃女乃是做慈善的。

「最後問一次你起不起來……」姚小小怒道。

陳二狗被姚小小的話嚇的心髒小小的跳動了一下,但還是緊緊的壓住姚小小一動不動。下一秒他就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然後就被按在了下面,看著她抬腳往外走陳二狗下意識的抱住了她一條腿。

姚小小腿被抱住害的她差點跌倒,心里也惱怒了起來,抬起另一條腿就往那小子身上踢,本來打算踢他兩腳放手了就走人,誰知道那臭小子就跟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就甩不掉,不自覺的手也開始往他身上揍。別看姚小小人小,但是她從五歲就開始偷偷的練拳腳功夫,這力道雖是比不上大人,揍一個陳二狗卻也是足夠的了。

誰知姚小小手腳並上卻只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的,也沒能把那只腳從陳二狗手里救出來,她算是認命了,一**做到地上,用另一只沒被抱住的腳踢了提他的頭說「臭小子你不知道疼的啊!」

怎麼可能不疼,但是疼他也不能放手,他要是放手了家中病重的老娘可怎麼辦,他的肚子被踢的實在疼,疼得張嘴只剩下喘氣的份,他只能用小到不能在小的聲音說「救…救我……娘」

姚小小怔怔的看著疼得蜷著身體的陳二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句

「我答應你。」

說完陳二狗就又暈了過去,姚小小以為他被自己給打死了,嚇得不停叫著大夫。

就這樣,姚小小和陳二狗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帶著大夫去給二狗她娘看了病。可惜病的太重大夫也沒辦法,拖了十來天還是沒熬過去,也是姚小小看著二狗子可憐,正好自己要去闖蕩江湖身邊沒個小弟也太不威風,便問他要不要跟自己去闖江湖,都是不滿十歲的孩子哪知道什麼是江湖,只是自己已經無依無靠了,與其一人孤孤單單的倒不如跟著姚小小好歹有點盼頭,就這樣年少無知的二狗子終于上了一個名叫姚小小的賊船。

一路跟著她到城門外還一臉崇拜的看著姚小小贊嘆道「老大你好聰明啊!」

「是你太笨了好不好」姚小小一臉不屑的說。

「啊哈,老大說得對」說完不好意思模了模自己的頭,然後一臉困惑的問「老大,江湖在哪?」

姚小小也有一點迷茫,不過想到他家老爹說過什麼地方有什麼名字,所以江湖也一樣吧?

「江湖就是江的一邊和湖的一邊這都不知道真笨!以後不許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跟著我走就行了。」

「老大江湖有肉嗎?」

「老大江湖上能娶媳婦兒嗎?」

「老大,江湖……」

「老大……」

在二狗的魔音摧殘下姚小小終于忍不住的喊「閉嘴!」

二狗在姚小小身後抓耳撓腮,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委屈的跟在姚小小身後,在道路上越走越遠,直到兩個身影變成黑點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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