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紀事 第十一章

作者 ︰ 听風三聲

吃完晚飯,逍遙子一臉嚴肅的說「小小,睿之,一會兒你們到藏書閣來見我。」

姚小小和陳睿之一頭霧水,從來沒見過師傅一臉嚴肅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著齊穆軒,齊穆軒奇怪的問「都看我干嘛?」

「你知不知道師傅叫我們干嘛?」姚小小問。

齊穆軒奇怪的說「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不是師傅在外的私生子嗎?你居然不知道?」

私生子?他什麼時候成私生子了?好笑的看著姚小小「放心吧,他不是我爹,我也不是私生子。」

「不是你爹?不可能吧,要不然上次你提起你娘的時候他那麼激動……」姚小小可不信他和逍遙子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齊穆軒復雜的看著姚小小說「小小,很多事情現在你不用知道,等以後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她只是好奇他們倆的關系,沒想知道太多,以後也不用告訴她的。無語的轉身去找逍遙子。

逍遙子看著面前的兩本書,有些激動的擦掉上面的灰塵。

「我給你找了個繼承人,那是個聰明的孩子,心地善良又古靈精怪,你一定會喜歡她的。」逍遙子自言自語的說,他的表情像是陷入回憶之中。直到听到敲門聲才擦干眼淚,說了聲「進——」

姚小小進門就看到逍遙子紅著的眼眶,吶吶的叫了聲「師傅……」

逍遙子呼了兩口氣,等情緒平靜了些抬手轉動右手邊的筆筒,在書閣的角落出現一個暗門,逍遙子拿起書對姚小小和陳睿之說「你們兩個跟我進來。」

暗室不大,也沒有奇珍異寶或者絕世武功,只有兩幅畫像,第一幅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子,手持寶劍站在懸崖峭壁上臨風舞劍的場景。偷偷打量逍遙子,姚小小實在不敢相信,年輕時的逍遙子居然這麼瀟灑,對比一下現在,姚小小只能感慨歲月是把殺豬刀。

第二幅是一個女子在竹林中漫步,一襲寬大的白色輕紗也遮掩不住日漸大起來的肚子,她長的雖不是絕美,但是有內向外散發的溫柔氣息讓人移不開眼。

兩幅畫都被供桌供了起來,每張桌子被擦的一塵不染,蠟燭和貢品都是新的可見每天都有人打掃。

逍遙子把姚小小帶到女子那幅畫跟前對姚小小說「小小,你跪下,給她磕三個頭,然後再敬一杯茶。」

等姚小小做完,逍遙子說「靜嫻,這是我給你找的徒弟,你看看喜不喜歡……」

「師傅……」這是什麼意思?姚小小一臉迷茫,陳睿之也是。

知道他們的疑惑,逍遙子開口解釋「她叫陳靜嫻,是師傅的妻子,曾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醫仙,從今天起,你就是她嫡傳的弟子。小小,叫聲師傅讓她听听,她知道自己的依缽有人繼承了一定很高興……」說完逍遙子就不再說話,姚小小知道他一定是在回憶他的妻子。

姚小小相信能讓自己師傅念念不忘的女子一定很好,于是對著畫大聲叫了聲「師傅……」

陳睿之也給畫中的女子敬了茶,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師母——」

逍遙子欣慰的說「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小小這兩本書你拿去,這是你師傅生前所著,現在我把他們交給你了,你師傅生前善良,望你也能像她一樣,利用醫術去造福更多的人,不要令她失望」說完把兩本書遞給姚小小。

姚小小鄭重的接了過來,對著畫像重重的點頭。

「師傅,您放心,我不會令您失望的。」

逍遙子很高興,然後對陳睿之說

「睿之,你在我的畫卷下面跪下。」

「是,師傅。」

「我以逍遙派第二代掌門人宣布,本派第三代弟子陳睿之將成為第三代掌門人,在我百年之後掌管逍遙派。」

「師傅……」陳睿之一驚,他覺得他沒那個能力,而且他繼承了掌門大師兄……

逍遙子看的出陳睿之的想法「你是在想你大師兄?」

陳睿之點頭。

「不用擔心,成軒心性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師傅在山上拘了他這麼些年也沒改變他的性子,讓他做掌門對他是種負擔。」

陳睿之放下了心,逍遙子是他最尊敬和親近的人,他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惹他生氣。

「好了,你們回去吧!」逍遙子站在陳靜嫻的供桌前專心的看著她的畫像,姚小小和陳睿之兩個對視一眼,知道逍遙子在緬懷陳靜嫻,兩人也就不再說話,相繼走出了暗室。

出來的時候姚小小心思有點復雜,她讓睿之先回去了,自己到後山走走。

看到陳靜嫻的畫像姚小小想起她娘了,她娘在她五歲的時候就沒了,本來她娘身體就不好,生了她以後就更不好了,就這麼熬了五年,在一次上山祈願的時候遇到了劫匪,她娘拼了命把她護在身下自己卻……

她爹挺喜歡她娘的,不然後來即使又娶了填房也有了一對龍鳳胎,對她依然非常寵愛。

但是每次當她看著另一個女人住著她娘的房子,睡著她娘的床,做著一切她娘應該做的事,她心里就會很不爽。

尤其那女的還欺負她,不就是嫉妒她比她的孩子更得寵嗎,她跟她爹告狀她爹反而斥責她不懂得尊敬長輩。久而久之她就不告了,反而經常偷偷溜出去在街上到處閑逛,看到乞丐她會施舍錢財,有一次她在路上撿了個人,那人得了重病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把自己的本事教給了她。

其實也不算什麼太精妙的東西,只不過是些三教九流的玩意兒和一些拳腳功夫,姚小小跟著他只是學了些皮毛,但是足以讓她成為同齡孩子中的佼佼者了。他還會經常講一些江湖上的事給她,他們像朋友一樣,可惜,沒多久他就因為傷重不治死了。姚小小消沉了挺長時間,她經常幻想如果當初有大俠把她娘救了她們家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但是沒有如果。後來那個女人又要整她,反正姚小小對她有諸多的不滿,正好把學到的東西用到了那女人身上當做試驗,把她整的好慘還沒辦法告訴任何人。

就這樣她在家待到八歲,她很想去江湖見識見識,她想學更多的東西不被人欺負,她也想去就更多的人,但是她爹死活不同意,她就偷偷跑出來到現在。

在逍遙派的日子姚小小接觸了家里接觸不到的東西,或許在大家閨秀的眼里這些只能算三教九流,但是姚小小卻覺得依靠自己的本事過活不依附于男人才是正道,因此她很用心的學習每天過的很充實,奈何腦袋是夠用了但是武功方面的資質太過廢柴,逍遙子對她發揚逍遙派已經不做任何期待了,這不就把陳靜嫻的醫術傳給她,讓她自己琢磨,憑她瞎鼓搗的功力今後出江湖也不會被人給欺負。

姚小小已經很少想家里面的事情了,但是今天看著陳靜嫻的畫卷她有點想家了。

「小小……」齊穆軒找到姚小小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山坡上一臉憂郁的望著天。他也並排坐了下了,心疼的把她摟在懷里。

「齊子擎,我跟你說,我又多了一個師傅,我師傅可溫柔了……」姚小小笑著說。

齊穆軒看著佯裝堅強的姚小小心疼的說「傻瓜,不想笑的時候就別笑。」

一句話把姚小小的笑容擊碎,她把頭埋在齊穆軒的懷里好一會兒才郁悶的說「以後我要是死了,你還會娶別人嗎?」

「……不知道」齊穆軒誠實的回答,「小小,我不想騙你,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我無法向你保證。」

「騙我一下會少塊肉嗎?」真是的都不會哄人。

齊穆軒卻一臉認真的說「小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騙你——」

姚小小听了他的話心里比蜜還甜,長的這麼對她的味兒,還任她欺負毫無怨言,找這麼一個未婚夫她才是賺大發了,姚小小心中竊喜。

兩人就這麼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但心里都都是異常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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